慕容楠的唇角,这是无力的垂了下来,一脸的失落,嘴里喃喃自语道,“是,我知道了,真没意思.....”
他说着,意志颓废的耷拉着肩膀走了,却不知身后墨璐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,久久未散。
“好了好了,都回学堂吧,该学习学习了。”眼看着事情已经进入了尾声,董荷抬起手安抚了一下四周,一直在非常的学生们。
热闹的平台,终于恢复了安静,所有的人走了之后,阿三又回到了墨璐的身边。
“小姐,周通已经安排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周围的安静,让眼前的女子再次陷入了沉思,她摸着下巴,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
阿三静悄悄的站在那里,不敢打扰丝毫。
“阿三,那块石头哪儿来的?”墨璐眼底的光芒不停游动,他的眼,扫了一下,平台上那堆看似和普通石头没什么两样的石堆。
“这是属下那天晚上,奉您的命令,往回赶的时候,不经意间发现的。”那天晚上天太黑,阿三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,只是,行走到那个地方的时候,他就感觉身上的剑,不然往下沉了沉。
他向来都是一个好奇心不重的人,因为他们干他们这一行都知道,好奇心太重,死的会更快,但是那天晚上,他却变成被这奇异的景象,给吸引了。
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,他才确认,原来让他的剑下沉的东西,竟然是一块不小的石头。
心里疑虑间,他也抱起了那块石头,决定回来交给墨璐,毕竟,他的小姐可是见多识广,总比他这个粗人,知道的要多。
直到今天,才被墨璐拿出来,派上了用场。
她本是听小全子的说那些证书的事情以后,才心生警惕,绝对要防范一下才好,所以,她就让阿三拿出了这块石头,当然,她准备的还不止这一件。
还有另一个东西,就是她当时放在阵术里,桌子上的那个香炉。
如果说他的战术里,很多东西都是虚无缥缈幻想出来的,那么除了石头和那些布阵用的东西之外,唯一真实的,就是那个香炉了。
因为香炉里,有一个关键的东西.....迷幻散。
如果不是这个东西,她怎么可能轻易的骗过小全子的那双毒辣的眼,让她乖乖的和自己说实话,然后在这张纸上签字画押。
“风雨欲来风满楼啊。”墨璐抬起眼,微微眯起,感叹了一句。
“到晚上的时候,你带几个人在去那里,把这种石头都带回来,越多越好。”不管是近在眼前的内战,还是不远千里的外战。
东西准备齐全了,只能有好处,不能有坏处。
“是,小姐。”阿三低头恭敬的回答,心里也知道,今晚恐怕又是一个忙碌的夜,恐怕明年他们又该启程了,因为南木县,还在等着他们。
“这条南木之行,兴许不是坏事。”墨璐的眼凝视在一个方向,微微有些出神,“毕竟,周成和小泉子同时出事,太后那边绝对不会坐以待毙,这只是初次交锋,那位的真正实力,我们恐怕还想象不到呢。”
“但是不管怎样,属下希望小姐,能够保重。”阿三扣了一下拳,郑重的嘱托道。
墨璐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,她看着碧蓝的天空,遥远的天际,已经升起了一层淡淡的云。
莫名的,心里有一丝疲惫,那么一瞬间,她非常的想念一个人.....任奕。
如果她在有很多事情,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心累,可终究,这是一种奢望,因为他,有他自己的敌人去面对。
共同面对吧,她在心里淡淡的对自己说,也许,这就是能够撑起她走下去的唯一信念!
直到回到寝室,墨璐才知道,原来有一句话是有些道理的。
心有灵犀一点通,即使远隔数百里,他们的情谊,也是不点自通的。
但那时候半天的暗卫,看见她恭敬的叩了一个头,然后递给了她一封信。
当时墨璐还是有些惊讶的,毕竟是临近早晨的时候,她才收到一封信,怎么这一会儿又来了一封信?
带着怀疑打开,当她看见信封里的东西时,心忽然一软,浓浓的情思浮上了心头。
信封里鼓鼓囊囊的,塞着一个锦囊,拿出那个锦囊打开时,里面却不是什么珍馐异宝,而是颗颗饱满,色泽红艳的豆一样的东西。
阳光下,她的唇角微微勾起,眼底是璀璨的笑意,和浓浓的柔光,带着浓浓的满足和思念。
那一刻,墨璐忽然想起了一首诗,一首恍如前世的诗。
愿君多采撷,此物最相思。
正是初秋,刚刚结果的相思豆。
锦囊的里面,塞着一封四四方方的信件,墨璐掏开来,小心的打开。
入眼便是男人苍劲有力的笔迹,却写着她认为最柔软最动听的话语,明明没有一丝的旖旎气息,却让她的脸莫名的红了。
“凌晨使出山峰时,忽然低眼,就看见了这些精致的东西,心里虽然不是很确定,但是就想寄给你,我在想,也许暗卫心里是不平的,明明凌晨时刚刚,送过去一封信。
或许这么做有些太任性,但是我还是想说,我想这么做。”
明明心里甜的要命,墨璐的唇角还是不由的撇了撇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两个人互相的了解,这个看起来冰冷嚣张的家伙,确实有他不轻易会被人发现的含蓄,也许这个人不善于表达,也许这个人心思难测,但是,墨璐就是知道,他心里的一些想法。
就比如说这封信,他就知道,这是男人在委婉的跟她说,他也想她了。
墨璐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锦囊,回过头去,看向了房间的墙壁上,那里有一张这两天让阿三给她准备的大燕地图。
找了许久,才找到南木县的位置,距离这里不远。
可是,凤眸却没有停下,而是继续顺着南木县四周的位置,慢慢的向南一句。
忽然,她勾起了唇角,淡淡的笑了,“回去跟你家主人说,或许,不用太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