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欢欢,当我昨天在公路上看到你时,我荒漠般的心里竟有颗种子重新发芽了,我看到你,就像看到了全部希望。给我个机会好吗?我会想办法哄好你的。八年前的我错了,错的可恶。而现在,我绝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。”这种常人听了都觉得恶心的情话,从他张泉嘴里说出来,用那么诚恳地语气,让人听了竟然会心动。
刘云海在屋内用双手捂住了耳朵,她怕再听下去会心软,会动摇。可张泉的声音好像有强大的穿透力,无孔不入,透过厚厚的们,透过她的指缝,钻进了她的耳朵里。
今天这一天真的让她觉得很疲惫,她站了起来,走进卫生间,张泉的声音淡了些,但是隐隐约约还是听得到的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原本精致的妆容也哭花了。刘云海把脸上的妆洗掉,卸下了脸上的负担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些。眼睛有些红肿,很快就会好的吧。对着镜子刘云海硬是挤出了一个微笑。虽然很不自然,皮笑肉不笑,虽然很勉强。但是人生已经够苦了,她不想自己总是愁眉苦脸。
至于门外那个不速之客。总不至于在门外待一宿吧。走出卫生间,刘云海已经听不到张泉的声音了,应该是走了吧。想到他走了,刘云海竟然觉得有点失落。不能想那么多了,刘云海迅速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。打算明天天一亮就离开这里。八点半的飞机,她打算五点半就去机场。早点出发,省得夜长梦多。
刘云海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,怎么都睡不着。
此刻,参加完婚宴的何文明夫妇也回到了家。何文明眉头紧锁,一直没有舒展开。
“欢欢回来了,她也不回家看看。”说着就叹了口气。
张涵水面色凝重,把手搭在何文明的肩上。“欢欢该是还在记恨我,因八年前的那件事。”
“都过去这么久了,她也不是小孩子了,怎么就学不会释怀呢?”
张涵水看着愁眉不展的何文明,心里一阵心疼。只有她清楚,刘云海走的这几年,作为父亲的何文明有多惦记她。何文明书房的桌子上摆着的照片,一直是他们父女两个人的合照。他还总是在半夜起夜的时候,到刘云海曾经的房间,打开灯,摸摸她曾经用的小书桌,还有桌子上已经生锈的笔筒……
“依我看,慎行比咱们早知道欢欢回来的事,你放心,他一定会想办法劝欢欢回家的。”
听了这话,何文明的神色舒缓了些。
“此事皆是由我挑起,我也会给欢欢赔礼道歉,劝她回家的。”张涵水用真诚的目光看着何文明。
何文明低头怜惜看着张涵水。这个女人嫁到家里有十多年了,一直操持家中内外。从前对刘云海的照顾也是挑不出毛病的。“此事不该委屈你。当初,我也有错。你不要太操心了,都会处理好的。我们早点睡吧。”
张涵水点点头。
刘云海躺在床上,依然睡不着。看了眼手机,已是凌晨三点多了。
“咚!”门口传来一声响。丝毫没有困意的她,听了这熟悉的声响,顿时又清醒了三分。
小时候,她生张泉的气,两个礼拜不理他。张泉为了求原谅,愣是在她房门口蹲了大半宿,蹲着蹲着睡着了,整个人倒下去砸到地板,把刘云海吵醒了才看门看的他。
而这次,他不会一直在外面蹲着吧?酒店的走廊不及家里,没有空调的,而且现在的天气本就不暖。如果他一直在门口,会不会感冒?女人终究是心软。
‘我就去看一眼,如果他在外面,就大骂他一顿把他撵走。’刘云海心里想着想着就已经走到了门口。她悄悄的把门打开一个小缝。顺着门缝看去。张泉真的蹲在那里。而且经过刚才那“咚”的一摔,他明显是醒了。
看着他面前的地上一地的烟头,刘云海皱了皱眉。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呢?以前的他是最讨厌烟味的。
像是感受到了刘云海的目光,张泉猛然抬起头,目光与刘云海相对。那一瞬间,两个人都愣住了,时间仿佛都静止了。没等刘云海回过神来张口撵他走,张泉已经站起来,不由分说的挤进了刘云海的房间,一把把门带上。
“张泉!你做什么!”刘云海想把张泉往外推,却反被他一把抱住。硬硬的胡子茬蹭着她的肩,在耳边呼吸时带着浓浓的烟味。这个怀抱好暖,有些熟悉,但又是陌生的。他比十七岁时高了不少。怀抱也坚实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