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巴哈着自己冰冷的手,将自己的手捂热了之后,又捂着兰香姐的耳朵,十足的一副暖男相。
兰香靠着金巴,脸上的气色已经非常不好了,就在这个时候,冯叔突然大叫了一声:“车,前面有车来了。”
冯叔这么一叫,我和金巴都纷纷抬起头,刚刚好看到了刺眼的车灯,我们立刻低下头去。
冯叔快速的出去拦车,我和金巴则是立刻去扶兰香姐。
对方的车子停下了,冯叔上去跟对方攀谈,我虽然看不清车里人的长相,但是却可以清楚的听到一个女人娇媚无比的声音。
那声音听了就能让男人骨头发酥,而且,我听着就觉得非常的耳熟,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。
“来,你们过来,他们同意送我们一程。”冯叔高兴的回过头冲着我们挥手。
我和金巴立刻就过去了,我探着脑袋,正想要跟车内的人说谢谢,结果一看到对方那张妖媚无比的脸,我就浑身打了一个激灵,然后便是条件反射的低下头去。
车里坐着一男一女,男人坐在驾驶位上,脸被挡住了,而这个女人,就是之前镇上旅店的女老板贾梅儿。
之前,我们遇到的黑店,就是她开的,后来亮子只抓到了孙浩,其它人就逍遥法外,没有想到现在我们居然在这里遇上了,还真的是倒霉。
金巴站在我的身后还一个劲儿的跟对方说谢谢,因为我挡这车窗,所以我身后的金巴根本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。
“那个,我们还是再等等吧,坐下一辆。”我压低了声音跟身边的冯叔说道,一边说,还一边冲着冯叔使眼色。
虽然我的声音已经是放的极低的了,但是依旧被车内的人给听到了,车内的男人咳嗽了一声,对我们说道:“现在黑灯瞎火的,你们只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下一辆车,还是上车吧。”
那男人朝前探了探头,我清楚的看到,这个男人就是之前那个胖胖的老板,说是跟贾梅儿是夫妻,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。
“对啊,还等什么好不容易才等到一辆,脑子别抽抽了,上车。”金巴扶着兰香姐手已经拉开了对方的车门。
迫不及待的就把兰香姐给弄进对方的车里了,我急的都快跳脚了,而金巴这个时候,身体突然僵住了,好像是被什么什么东西给吓到了。
“呵呵呵,进来吧大家挤一挤,没问题的。”车后座居然也有人,而且这声音听起来就很猥琐。
我迅速的朝着车内瞄了一样,是那个帮他们黑店拉人的瘦子,这下可了不得了,这要是上了黑车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呢。
“呵呵呵,那个什么,你们车也坐不这么多人啊,对不对。”我低着头说道。
金巴也立刻会意,马上就要把兰香姐给抱出来。
“没事儿,我们这车宽敞的很,而且小三子现在就要下车了。”贾梅儿说完就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瘦子。
估摸着是向那个瘦子使眼色,瘦子立马的心领神会冲着我们几个笑了笑说:“对对对,我现在就要下车了,你们坐刚刚好。”
他们这是越野车,后座坐四个人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。
只不过,这群人居心叵测,现在这么热情的要载我们也不知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“好了,别磨磨蹭蹭的,上车。”冯叔居然直接就坐了上去,我跟金巴怎么冲他使眼色也没有用明明就是看到了我们神情不对,居然还是不下车。
最后没有办法,我和金巴相互对视了一眼,算了,赌一赌好了,这一次我和金巴提防着他(她)们绝对不给他(她)们动手的机会。
金巴跟我上了车,车里一股子浓浓的香水味儿,我和金巴都是低着头的,怕这一抬头就会被这两个人给认出来。
“真是麻烦你们了。”冯叔跟对方道谢。
贾梅儿转过头来,看着我们:“这镇上的火车站停闭了,你们要去下一个停靠点,那就是太平镇,今晚肯定是走不了,一会儿你们也可以去我的旅店里住啊。”
贾梅儿说着就伸出了她那白皙芊细的手,将一张名片递到了坐在中间的金巴手上。
金巴低着头说了一声谢谢,我撇了一眼名片,还真的是一家旅馆的住址和电话号码之类的。
这个女人,黑店都开成分店了,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,等到了市里就通知亮子端了她们的老窝。
我的心里这么暗暗的想着,贾梅儿一路上,一个劲儿的跟我们聊着,天南海北的扯,巧舌如簧,无论冯叔说什么,她都能接的下去。
车子很快就倒了太平镇了,贾梅儿本是让我们今晚就住在她的店里的,不过有了那一次的事情,我们还哪里敢住。
所以赶紧推说不用之后就急不可耐的下了车,因为怕他们再跟上,金巴抱着兰香姐几乎是用跑的,我也是拽着冯叔走的飞快。
直到,听到身后那车子启动离开的声音之后,我们的心才稍稍的放下了。
“哎呀,这是什么?”冯叔的手里原本只是拎着吃的东西,现在低头一看,那塑料袋里居然好像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小包。
我拿出来,便打开一看,顿时愣住了,这个小包里放着的是我和金巴还有苗苗的身份证,怪了,这东西怎么可能会在这里。
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,这些东西应该是在我的家里。
“这?”金巴瞪大了眼睛,看着自己的身份证,取出来反复了看了好几遍之后,他确定是自己的那一张没有错。
“你看看,我的身份证上有很多的划痕,而且,之前还被刮断了一个角。”金巴指着有缺角的十分钟对我说道。
我拿起了自己的那一张,也仔细的看了起来,没错,我也可以肯定这一张是我的,终于苗苗的应该也没有问题。
这东西不是我们自己带来的,那会是谁弄到的,而且还给我们送过来了?
难道是?我和金巴都看向了冯叔:“冯叔,你进过风屏村?”
“我说过,那地方出来了就别想再进去,我虽然想尽了办法,但是学识修为有限,根本就进不去。”冯叔说着就叹了一口气。
我听了就不禁蹙眉:“那,这些是怎么一回事儿?这是谁给我们的?”
“会不会是刚刚在车上的那些人?”金巴突然说道:“那个女人回头跟我们说话的时候,我就觉得好像地上的袋子动了一下。”
“贾梅儿?怎么会,她怎么可能会有我们的身份证,之前的东西我们不都取回来了吗?而且,就算是我们之前拿到的是假的,可她为什么给我们送回来,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?”我觉得这些完全说不通。
金巴蹙眉想了想,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,便是摇了摇头:“现在还想这些做什么,我们之前都忘了,没有这个怎么买票。”金巴说完就问我:“你来过太平镇吗?火车站在那儿呀?”
“就在前面左拐。”冯叔对这里好像非常的熟悉,说着就开始朝前走。
我和金巴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,只要到了火车站,坐上了火车,我们就可以到市里找那个神秘的林公了。
火车站,比我想象中的要近很多,我们步行了十五分钟就倒了,这里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,我过去看了时刻表,可最接近的那一班火车也要到凌晨六点多,我们今晚就注定要在这里候着了。
拿了身份证买了票,我们就在候车厅里等着。
兰香姐一开始还算是安稳,但是很快,就开始身体微微的抽搐,额头上的虚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滚落。
金巴看到兰香姐神情异常,便紧张的问兰香姐怎么了,兰香微微摇晃着脑袋,硬撑着说没事儿。
可是,没过一会儿,她的嘴唇都开始发紫了。
微微张着的嘴里居然流出了口水,目光也挪到了金巴的脖子上,嘴里拼命的吞咽着唾液,喉咙里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。
虽然声音非常的低,但是,现在这里等候火车的也就只有我们这几个人,所以这声音听起来还是非常刺耳的。
“时间差不多了。” 冯叔点开了他的老爷机,不过那画面只是亮了一下之后就灭了,他的手机已经没有电了。
“冯叔,兰香姐这是怎么了?”我觉得兰香姐现在看着金巴脖子的表情就好像是一只野兽,在看着猎物。
“是不是饿了,我,我,我们不是准备了血浆了吗?”金巴说着就要去翻动冯叔拎着的袋子。
冯叔二话不说就把袋子往自己的身边一拉,阻止金巴。
金巴看着兰香姐顿时急了:“冯叔,你干什么啊?兰香现在不舒服,就给她吃点儿吧。”
“吃点儿?那明天呢?明天在火车上那么多人,我们身上的血浆不够,到时候她再发作,我们要怎么办?”冯叔盯着问道金巴。
金巴想了想,咬了咬牙说道:“那就吸我的血,如果到时候,她撑不住,那后果我来负责。”
他说完,就拽过了袋子,将装在袋子里的血浆罐子给拿了出来。
兰香姐闻到了血腥味,立刻双眼变得很有神,金巴才刚刚拧开瓶盖子,兰香姐就二话不说一把夺过了,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。
差不多一瓶大矿泉水瓶的血浆,她只花了几十秒就喝完了,并且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瓶嘴的最后一滴血,然后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们。
金巴给兰香姐擦了擦嘴,柔声问道:“好点了吗?好点你就休息一会儿,火车还要几个小时才能到,你睡吧,等火车到了,我就叫你。”
金巴对兰香姐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降低了好几个音调,兰香点了点头,便闭上了眼睛,兰香就当她的人肉靠椅,兰香姐枕着他的肩膀,他便是完全一动都不敢动,就怕自己吵醒了兰香姐。
“冯叔,您也休息一会儿吧。”我看着冯叔,他毕竟也一把年纪了,走了那么久,整个人也疲惫不堪。
今晚就我和金巴两个人守着就好,冯叔睡前还叮嘱我,兰香姐一有什么异状就要立刻把他给叫起来。
“好。”我应声答应了。
冯叔便直接就躺在了椅子上蜷缩着身体睡着了,而我喝金巴大眼瞪小眼,各自坐着发呆。
“张天,你说,那个林公,真的那么厉害吗?”沉默了许久,金巴打破了平静。
我点头:“应该吧,他可是禁忌村的人,林飒就是他教导出来的,所以,他应该很有本事。”
“那兰香的这个阴胎他也能治吧。”金巴看着我,好像是寻求一个答案。
但是,这个答案我也不知道,我想,到时候或许会是一个两难的局面,毕竟兰香姐舍不得杀死她肚子里的阴胎,虽然她知道那样子不对劲儿,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,兰香姐怎么舍得做掉它呢。
“应该可以。”我安慰金巴,便笑了笑说:“到时候,林公治好了兰香姐你是不是会跟兰香姐告白啊?”
“告什么白,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。”金巴的目光从我的脸上挪开,他这厚脸皮的居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。
“以前的那些事儿跟你真的没有半毛钱关系,你啊别太放在心上了啊,兰香姐是个好女人,只是真的命苦了些,你如果真的喜欢她,那就跟她告白,好好的照顾她。”我看着金巴,觉得如果他能和兰香姐在一起,那么也算是两全其美。
金巴在我的眼里,还算是一个可靠的男人,而且,这一路上他对兰香姐的照顾,我是有目共睹的。
“唉,别说这个了,现在能救的了兰香才行。”兰香不安的看了一眼兰香姐的肚皮。
现在这肚子就跟别人十月怀胎没有什么不同了,她的肚皮是我们眼见着一天天的变化长大的,这让我觉得十分的恐惧。
不知道,这十四天了以后,兰香姐的肚子会变成什么样子,那肚皮被撑的就好像是一张薄纸一般想想都觉得非常的危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