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流缓缓收起剑势,低声道:“剑道修行果然非一日之功。不过,长剑重剑皆是剑道。”
“对我来说,即便我悟性逆天,也断不可能在十天以内修成一流剑修,更别说与李沐青那样自幼浸淫在剑道中的天才在剑道上争锋。”
“既然如此,我何不舍长剑而取重剑?”
“长剑主杀伐,重剑主镇压!杀伐之术,须得技艺高超,而镇压之术,至于达到力量的绝对碾压,便可以做到。”
“天下技艺,师出同源。我以力服人,有何不可?”
“轮修为,如今金丹巅峰的自己早已凌驾李沐青之上,论法器,用紫金禅杖祭炼成的紫金重剑也远不是剑神宗的青木剑可以比拟的。”
在所有方面都能做到碾压的结果,那这场论剑大会,江流已立于不败之地。
……
“听闻祖师要参加论剑大会?”大殿内,一尘急匆匆赶来。
“你也想去?”江流看了他一眼,问道。
“是!弟子想去看看。”一尘点头。
“胡闹,此行真正目的可不是参加那劳什子论剑大会,你修为低微,又不会剑,去之何用?”玄苦一挥袖袍,瞪了一尘一眼。
“师祖,弟子修为已达金丹,勉强能够具备自保之力。”
“金丹,金丹期的修为在真正的强者眼里不过是蝼蚁罢了。你以为此番是你们年轻一辈比斗过家家吗?还是留在寺内修炼,等实力强大了再为祖师出力吧。”
玄苦说得也不错,金丹修为的修士虽然在世俗界也能算得上一方大佬,拥有占据山头洞府,支撑小门小派的实力。
可此次的对手乃是拥有天经的大唐王朝十大宗门之一的剑神宗,所要对付的何止金丹?
金山寺此去目的可是谋夺剑神宗的镇宗之宝《剑典》,无异于挖人祖坟。
届时恐怕炼神渡劫期的强者也不止一位两位。更何况,传承千年的宗门岂能没有先祖留下的后手?
即便是有白晶晶,玄苦两大散仙修为强者出马,稍有差池也难以全身而退。
“师祖,弟子明白。但金山寺弟子达到金丹期即可下山历练,不经过历练怎能成为真正的强者?”一尘又道。
“你!”玄苦还要拒绝,却被江流拦住。
只听江流道:“一尘所言有理,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。”
“谢祖师!”一尘闻言大喜。
“不过,如果是幼苗妄想抗衡风暴,也是不自量力。”江流话锋一转,又打击道。
“听到了吗?你等微末修为,真正的强者弹指间你便灰飞烟灭。我等还要保护祖师,若是事发,可没有余力保护你!”玄苦接着道。
江流眼前也是金丹修为,虽然战斗力远非如同金丹可比,但也不是可以抗衡炼神、渡劫期强者那么夸张,需要两大散仙的保护。
一尘心知如此,也是有些不甘:“祖师,师祖,弟子也修过罗汉剑,若是去参加论剑大会,不敢说能夺得第一,不过也不至于给金山寺蒙羞。”
“你何时练了剑?”玄苦一听,有些诧异。一尘自幼在金山寺长大,所授功法都是他弟子悟明教导,没有传授过他剑法啊。
“禀师祖,十日前求师傅传下一套罗汉剑,修炼至今已小有所成。”
“十日前?你怎么知道论剑大会的事?阴若拙告诉你的?”
“不瞒师祖,弟子与阴若拙有过数面之缘,是他告诉我的。”
“看来你是早就打定主意要去那论剑大会了。不过你十日之功,又岂能在剑道上有所成就?”玄苦有些不信。
他相信一尘的天赋,但剑道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提升的,须千锤百炼方才能够有所小成。
玄苦也明白,孩子一身天赋,年纪轻轻,在这深山老林里憋坏了。
长安的传经台,因为佛门的事,没让他去,一尘是越发坐不住了。
“祖师若是不信,弟子愿展示一番!”一尘见玄苦语气耸动,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,赶忙道。
正如玄苦所想,在见到老相识阴若拙后,听闻了外界的诸多变故,早已心生向往。
自己堂堂佛子,才华横溢,窝在这深山老林中是何道理?
更何况,祖师说将来的路上会带他领悟真正的善恶。
可祖师修为增长不可以道理计,一尘留守在金山寺中,只会被江流拉得越来越远,有何资格与江流同路而行?
因此江流苦练罗汉剑法,以求此次能随同祖师师祖出征剑神宗。
“既然如此,你且试试。”江流点点头,一尘的天赋世所罕见,能够成为当代佛子自是非同一般。
江流对他也有培养之意。
于是取出金铙来,对一尘道:“这是我用无量金钵祭炼的法宝金铙,其有困仙炼佛之能,你若是能在金铙中坚持一刻钟,我便带你去。”
“请祖师赐教!”一尘面带严肃的点点头,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长剑。
在江流的控制下,金铙迎风而长,转眼间变得有半个屋子大小。
最后如同贝壳一般张开大口,一口将一尘吸了进去。
“祖师,这……”玄苦有些焦急。
别人不懂这金铙的威力,他还能不明白?
此前最后一道强大的天劫,便是有这金铙的前身无量金钵接下,其威能可见一斑。
金铙之中必有大凶险。一尘不过金丹修为,想要在金铙中坚持一刻钟,难如登天!
对于一尘这个天赋异禀的徒孙,玄苦一直以来都将其当做未来佛门领军人培养的,对其也是多有疼惜。
“放心,不会有太大危险。我也想试验一下我这新法宝的本事。”江流摆摆手,示意玄苦不要担心。
听到江流这样说,玄苦也只好悄悄放下心来,认真地看着金铙的变化。
令人失望的是,金铙就静静地悬浮的半空,就连一丝颤动也无。
“你这小徒孙,会不会被金铙炼死了?”白晶晶突然问道。
外面的人都不大清楚金铙里面的情况,具体发生了什么,也只有江流清楚。
“哈哈,这才刚开始,急什么?”江流笑了笑,笑容里多了些轻松。
“幼稚。”白晶晶不屑地撇撇嘴。
现如今的江流越来越容易笑了,甚至偶尔还带着邪性。
一点都不像当年那个慈悲为怀,不苟言笑的得道高僧!
就在此时,金铙中传出来“锵锵锵”的声响。
那是金属撞击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