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实则是一家酒馆,只因多了上面一层房子故而以“楼”称之。
白浪子走了进去,满脸堆笑的小二就迎了上来。
这是一个很胖的小二,走起路来全身的肥肉一颤一颤的,那张脸由于肉多的原故在笑的迫挤下眼晴便成了一条细缝。小二伸手卑躬礼让,“客爷,请。”这是他每天每时每刻都得要做的事,无论是他的礼,他的话,他的笑,完全是行业的所迫,真实的他也需不是这等样子。
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,时时如此,刻刻如此,习惯,麻木,时光就给他设定了一副特有的面孔。
不论心情有时候是多么的劣,他都己这副面孔子面对客人,对他的老板也是,他的老板也很喜欢,客人也是。
他懂得这副面孔的价值,――招待的客人越多,老板挣的钱就越多,老饭挣的钱越多,他的收入就越高。
甚至有的时候老板还会给他一点意外的奖励,使他高兴的不得了,以后招呼起客人来劲头就更足了。
白浪子挑了一张临窗的桌子坐下来。
侧头眺向窗户外面,街景一清二楚尽览目底。
小二依然是进时的样子,问道:“客爷,想要点什么?”白浪子道:“来一坛酒,切二斤牛肉。”
应了一声,小二便去后厨了。
白浪子的目光再次望向窗外,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。
这个奇怪的人走在车马人流中,有很少平民避他远远的走。
他头上顶着一顶上尖下宽的白色帽子,身上穿着一件白色大褂,脚上穿着一双白鞋,手中握着一支竹竿,竹竿上挑着一面白幡,幡上面没写任何的字,无疑是为死人撑幡的人,棺材呢?怎么没有棺材?
他的身后是一个青布长衫的瘸子,头发披垂到肩,右手垂着,左手抱着一张古琴,走动之间头发一荡一荡的,偶尔的风刮到,吹起他的长发,随着风的离去又归于原状。
瘸子与撑幡之人相跟距离十七八米远,一个前一个后,渐渐消失在白浪子的视线里。
一大盘牛肉蒸蒸冒着热气,散发出浓厚的肉香,显然是刚出勺就端了上来。
一坛酒,封盖完好无损。
小二放在白浪子身前的桌上,道:“客爷,您要的酒,您要的肉。”
小二依旧是那幅笑脸。
白浪子看了一眼,皱起眉头来。
小二立马笑容失去,忙道:“客爷,可有什么不周的地方?”
白浪子重又舒展开眉头,道:“你也太多心了……。你的腿脚真的好
轻快……。没事了,你就去忙吧!”
小二脸上的笑容又升起,弯腰躬身点头连连,口中不住的应道:“是……,是……,是……。”额头己现出几滴泪珠,倒退着转身去了。
白浪子取掉酒坛的封盖,自己为自已倒满了一碗酒,想到那辆向自己后背冲来的车跟车里坐的那个发针暗杀自己的人,还有刚才透过窗户看到的那两个怪人,再就是那个送酒肉的胖胖的小二。
小二的脚步走动时很轻,像他这么样一个胖胖的人,走起步来脚一定很重,得发出咚咚声,然而他走起步来落脚之轻,如若不细心你是觉察不到,若非身怀武功超凡的人,怎会有这样的腿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