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光明亮起来,屋子里也不再黑暗,东方的天际一片火红,升起半个血色的球体。
――太阳缓缓地变大。
大小姐坐起身来,就听到屋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面色凝重的史老爷子匆匆走进屋里,见到床榻上的大小姐和坐在一边的二小姐时,一颗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,凝重脸色也有所缓和,虽有几分嗔怒碍于旁边站着的白浪子也就不好意思发作了。
本来是想说:“你这孩子,到你妹妹这来,为何不告诉王妈一声,偷偷的跑到这里,害的王妈慌恐不已,连我也惊恐不安。”
史无曲却没有这么说,又想起女孩子和男孩子不同,不论女孩子犯了多大的错误,决不能像男孩子哪样严厉斥责。
史无曲既使有再大的怨气与不满,也只有压抑忍奈着用一种温和的语气说道:“整座花园我都找遍了,也没找到雪儿的影子,原来你跑到妹妹这儿来了,居然还占据了你妹妹的位置,害的妹妹坐到一旁,以后可不能这样,起早了上这儿来时,告诉王妈声,免得令她担惊受怕?”轻微的嘱咐薄薄的责意略带几分关爱,无论任何人听来都极为受用,他不知道大女儿是被人盗走无意中被白浪子撞见而救下来的,他这样说也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,顾虑到女儿的病刚愈不久,对一些事蒙懂之中还无法完全认清,怎忍心对她喝斥管教,用语言伤害她,他觉的如果那样做实则不能算得上是个好父亲,好父亲是不会那样做的。但他却不知道他的女儿大小姐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,怎样来到的这里,面对大小姐的低头无语,史无曲转过身看了白浪子一眼,白浪子明白史无曲的意思。
二人双双走出屋子,到的院中站定身形,史无曲目不转睛的瞅着东方天际的一轮红日,缓慢的略带一丝悲怆的道:“或许我己经明白,她是怎样到这里来的?”
往后的话他想说些什么?白浪子仿佛已经猜到。白浪子道:
“是的,依大小姐的习惯,她是不会起这么早的,既是起这么早也不会跑出那座院子,何况大小姐的病刚刚好了没几天,对这座院子还是不太熟悉,姐妹的感情也不可能那么熟那么深,以致跑来找她的妹妹,这实则说不通。其中的原因既使我不说出来我想史庄主心中也已估摸出个大概来?”
史无曲叹息了一声,道:“想来小女被人暗使手段偷掳去,被你无意中瞧见救下了她?”
白浪子好不谦然的道:“是的。”
又说道:“我想问一下史庄主,三十年前你是否得罪过一个人,这个人生相丑陋,善使一把长剑,说话做事诚于交往?”
史无曲思索了一阵,说道:“三十年前已经是很远的事了,那个时候我还很年青,我的刀也还很快,杀的都是些无恶不作的狂徒,也曾放过很多我觉得有可改造的恶人,我觉的他们虽然恶,不致于恶到失去性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