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醒来睁开眼睛,四周是一片黑暗,刺鼻的酒味弥漫于整个空间,头欲要炸裂一样,是什么时间?白浪子想站起身来,手臂一动碰到不知什么东西,只闻“砰”的声响,掉地下摔碎,才想起这是桌子,自己醉睡桌子上,想来碰掉桌下粉碎的东西定是酒坛无疑。又想起是和史二小姐一起喝酒来着,莫不是史二小姐也醉俯在桌子上。白浪子抬手用力揉一揉眼睛,再看去,这才模模糊糊瞧见,史二小姐也动了起来,显然方才碎坛的声响惊扰了她,也使她醒转过来。
白浪子轻轻唤起一声,“二小姐,你醒了么?”
黑暗中传出一声“唉呀”,酒虽然是好喝的东西,但是喝多了是要拆磨人的。
这一声“唉呀”无非是难受,接着又是一阵“砰砰”声传出,伴随一阵呕吐,屋内的声音才平静下来。
只听史二小姐有气无力的道:“好黑呀!这是什么时间了?”
白浪子笑了,黑暗中是瞧不到的。
“你为什不猜猜?”
其实他又何尝知道这是什么时间,他也是刚刚醒来,醒来后周围就是一片黑暗。
二小姐没答话,
又是“砰”的一声响,二小姐模糊的身影站起来,站起来的同时又碰掉了一个空酒坛,掉碎于地上,她脚步不稳,向一处地方走去。白浪子不明所意,站着只是着着。
忽然一声擦声过后,火光亮起,史二小姐摸到火镰打着了火。
火光一亮,顿现屋中满地狼籍,大大小小酒坛约有三十好几。
这已不成为闺房,闺房哪有像这种样子的。
幸亏不是白天,老爷子也无心顾及他这个女儿,否则瞧见这一屋里景象,免不了要大发雷廷。
二小姐还是被满屋子的情景惊呆了。
此时白浪子借着光亮收拾起桌上桌下的东西来。
二小姐先是呆了一阵,而后也过来跟着拾掇。
白浪子的嘴也不闲着,说道:“看来我比你喝得多。”
二小姐史燕反唇讥道:“你看这边是多少坛,你那旁是多少坛?你怎能喝过我?”
白浪子道:“我这边大坛多,你那边小坛多,是大坛盛的酒多?还是小坛盛的酒多?”
二小姐史燕道:“当然是大坛盛酒多。”
白浪子道:“那么……,十五大坛酒比十五小坛酒一定多得多?”
二小姐史燕道:“你怎么看的,我可是二十二坛酒?”
白浪子道:“就是二十二坛酒,怎能跟我这十五大坛比?”
二小姐不语,好像再说下去,嘴非得磨起泡了不可!
实则十五大坛酒跟二十多小坛酒平均开来差不了多少。
要不,什么叫无话找话,消除沉闷的气围。
既增加了人的感情,又添得欢快的气氛。
真可谓一举两得。
“这么多东西应该放到哪里?”白浪子随口一问。
二小姐史燕道:“屋外边。”
白浪子应了二小姐史燕的话,把哪些大大小小的坛坛放到了门口一边,并没往很远处放。
当他放完最后一些,正待转身回屋,突然发现一条淡淡的身影飞掠上左边的屋脊,星月光下瞥眼瞬间,感觉这条身影,身法之快,快无伦比,仿佛右肩上还扛着一个人。
本能的意识,惊奇之下,脚下用力,飞掠追去。一上的屋脊,见那条身影穿屋过房,在百米之外。
白浪子使开行云步,几个起落,便赶了上去。
当那个人发觉了身后追上一个人来,便停住脚步。距离白浪子十米开外,背对白浪子,冷冷声音,说道:“你很爱管别人的闲事?”
白浪子道:“你只说对一半,虽然我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,但却看不惯江洋大盗的做法,采花盗贼的手段,如果我碰上了这种人,说不得,我还是要管上一管。”
那人冷笑一声,道:“天下的盗客多的是,你管的个来吗?”
白浪子道:“盗贼也成了盗客,偷盗也成了行侠仗义的事?”
那人道:“你不明白盗亦有道,若不因贪官太多,帝王昏庸,怎生盗贼?”
白浪子不语,那人又道:“你为什么不说话?”
白浪子这才说道:“你是什么盗?你肩上的人是个姑娘,你是采花盗,你有什么资格谈盗亦有盗,糟蹋良家女孩,罪当应诛,如果我猜不错的话,你肩上的人是史大小姐,知趣的话赶紧放下,趁着史庄主未发觉,我会放你一马。”
那人又是冷冷一笑,道:“你说得一点不错,的确我肩上的这个人是史大小姐。三招内你要是能胜过我手中的剑,我二话不说,保准放了她。”
说话之间,他把肩上扛的大小姐轻轻卸下肩,放到一旁,转过身来。
不转身则已,一转过身来,白浪子心里一颤,借着星月映光,是一张模糊丑陋的面孔,仿佛他的脸被沸水烫过,又或是被火烧过,损痕厚皮,如恶鬼一般。
白浪子一怔之间,剑光闪动,那人一剑刺向白浪子。
身剑合一,迅捷无伦,真可谓快剑,好快的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