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天空,孕育了无尽的黑暗。时不时还闪过几道亮光,随即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声音。它们像是有无尽的不满,尽情的咆哮,尽情的嘶吼,仿佛要将一切都撕裂一般……
夏相思不停的告诉自己——
“夏相思,你到底在害怕什么?”
“你要是连杀人都不敢!怎么能为母亲报仇?怎么能找到妹妹?”
“夏相思,你要是不敢睁开眼睛,我这辈子都不会瞧得起你!”
“我数三二一,你一定要睁开眼睛!”
此时对面的房顶上,有三个模糊不清的影子,其中一个举起右手,“三!二!一!放!”
夏相思在心里默数着:“三!二!一!”
夏相思一睁开眼睛便看到有两支羽箭向自己身旁的萧寒射来。
夏相思看着距离一点一点的缩小,就像是生命在一点一点,慢慢的流逝着。
她想起了一年前就是一支箭夺走了母亲的生命,而自己也差一点点命丧黄泉。
可是就是自己身旁的这个人,将自己从阎王殿里给救了回来。
现如今,是她报恩的时候了。
夏相思瘦弱的身躯微微一偏……
而此时的萧寒刚好解决了敌人,一转身便看到夏相思的嘴角挂着一抹殷红的鲜血,牙齿紧紧的咬着本就没有血色的唇瓣,眉头微皱。
萧寒一抬头便看到对面三个黑衣人,此时他们好像正准备再次拉弓射箭。
可还不等他们射出手中的箭,萧寒就用从黑衣人身上搜来的飞镖,一人一个,一命呜呼。
“这是,我还,你的。”
夏相思缓缓闭上了眼睛,身体顺势倒在萧寒的怀里。
此时的萧寒才看见夏相思背后的的两支箭。
伤口流出来的的血已经染红了整个后背,在素色的衣裙上显得格外明显。
“滴答——滴答——”
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,四下溅起。
萧寒也顾不得什么“男女授受不亲”了,将夏相思抱起,双脚点地,腾地而起,直奔皇宫飞去。
守卫皇宫的将领见一个人影落在宫门前,立马问道,“什么人?”
萧寒冷声到,“若是本王的王妃出了什么事,你们的脑袋都不够赔!”
将领见是寒王,立马下令,“开宫门!”
萧寒抱着夏相思大步走向静洛殿。
萧寒怀里的夏相思颤抖着,“冷,我冷,冷……”夏相思的双臂紧紧的抱着自己,往萧寒的怀里钻了钻,可是却还是颤抖着。
夏相思的身躯愈靠近自己,萧寒就愈加觉得滚烫,萧寒暗道,“不好,这丫头发热了!”
萧寒顾不得什么,大喊着,“母后!”
安婕静闻声匆忙走出来,她今天觉的心里闷的慌,一直感觉要出事,终于来了吗?
因为她知道,一贯不将喜怒言于形色的儿子,这一次却如此喊叫,想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。
安婕静一见萧寒怀里的夏相思,身子微微一颤,立马对自己身后的丫鬟说,“香菡,快,去拿本宫的医疗物品!”
安婕静一双满含怒气的眼睛盯着面露忧色的萧寒,怒斥道,“她怎么成这样了?”
萧寒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夏相思,歉疚的说道,“遇到刺客了。”
香菡把一些东西放到床榻的边上,随后站在一旁。
安婕静在箱子里不知道寻找着些什么,“香菡,你扶着小思。”
香菡从萧寒的手里将夏相思接过,扶着她在榻边坐下。
安婕静冷声道,“你到屋外给我跪着去!”
萧寒看了一眼夏相思后,走出了房屋,一甩长袍,席地而跪。
安婕静把夏相思背后的衣服撕掉,用布子将夏相思背后的血擦干净,“小思,可能会疼,你忍一下。”
安婕静将一支箭拔了出来,夏相思瞬间醒了过来,背后的痛感让她下意识的大声的喊叫,“啊——!”
可是后来她就咬着嘴唇,双手用力的攥着榻上的床褥,闷哼着。
床褥被攥的发皱,手上的青筋暴起。
在屋外跪着的萧寒听着屋内的声音,微微皱着眉头。
安婕静柔声细语的说着,“小思,还有一支箭,你忍着点。”
“嗯——哼——”夏相思闷哼着,浑身上下冒着冷汗。
安婕静松了一口气,“好了,箭都拔出来了。接下来该上药了。”
夏相思听见这句话,眼睛又缓缓闭上了……
安婕静走到萧寒的面前,冷声说,“你先起来,本宫有话问你。”
萧寒闻言站起身来。
其实一开始安婕静心里就有诸多疑问,但是夏相思的伤势最重要,所以当初没有多问,但现在是时候该问个清楚了。
安婕静疑问道,“你方才说遇到刺客了?以小思的身手不应该会受伤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萧寒将方才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,安婕静听后也一时没有说话,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,“行了,本宫知道了。她现在在发热,不宜随意搬动。这段时间她就在本宫这静洛殿里呆着吧,相对于外边,本宫这里也算安全,等事态稳定了再说。”
安婕静虽然身居后宫,但是作为一国母仪天下的皇后,又岂能同后宫中其他妃嫔一样,整日里就是想尽办法的争宠夺爱。
再加上现在朝中局势动荡,她又岂能任之不理?
她每天都关注着朝中的局势,聪明如她,又怎会不知道这次的婚约实则就是一场竞争。
而这次的刺杀实则就是冲着小思来的,有了第一次,便会有第二次,甚至第三次,不死不休,所以目前为止还是让她待在皇宫吧。
安婕静对着香菡淡淡的说,“对了,你去夏候府上,跟她们说一声小思在本宫这儿住几天,免得某些人瞎说,坏了小思的名声。”
香菡笑了笑,“是,奴婢这就去。”香菡转身离开。
虽说娘娘很威严,但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感觉就像一个幼稚的儿童。
“你去守着小思,本宫去找你父皇一趟。”安婕静说完以后就一溜烟不见了。
萧寒看了一眼启明殿的方向,看来母后是去找父皇算账了。
父皇,你自求多福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