笛声刚落,一群暗紫色衣裙的女子便瞬间落在夏相思身后,抱拳行礼,“阁主。”
夏相思连忙将手中的竹筒朝她们扔过去,声色中充满了急忙与期盼。
“快去救人!”
她们在接到竹筒后,眨眼间便已消失无踪。
夏相思走上前来,微微俯下身子,眸中尽是冷厉,“湘湘到底在哪?”
黑衣男子却只是轻轻的瞟了一眼,什么也没说。
夏相思好似满不在意的点了点头,微微的笑了笑,只是那笑容却有如罂粟,着实有点令人头皮发麻之意。
“不说是吧?”
夏相思不紧不慢的从袖口之中,拿出一包银针,摊开在地上,纤长的手指依次划过,最终停留在了其中的一根之上。
她猛地将其抽出,迅速的扎在了男子的身上,随后将手缓缓抽回。
拍了拍身上若有若无的尘灰,站起身来。
“人的体内共有36死穴,分别是百会、印堂、睛明、太阳、人中、耳门、哑门、神庭、人迎、膻中、乳根、期门、神阙、中极、关元、气海、章门、太渊、膺窗、乳中、鸠尾、巨阙、曲骨、肩井、大椎、命门、长强、肺俞、厥阴俞、肾俞、气海俞、志室、海底、足三里、三阴交、涌泉。”
“眼下这只是第一处穴位,不知道若是三十六个穴位同时扎下去,会发生什么事情。”
“你……”
他蜷缩在地上,怒目圆睁,严重尽是愤恨,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这女子果然如主子所说,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,到底是他大意了!
心口处传来的阵阵剧痛,好似无数虫蚁啃噬一般,内脏在一点,一点的消融。
看来今日怕是难逃一死了,与其这样,饱受折磨的死去,倒不如早日结束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,早日魂归九天。
眼前的女子,哪还有半点方才的软弱之势,简直就是地狱的使者。
她若想让你死,怕是天王老子也拦不住。
眼看着面前的男子眼中的求生欲一点一点丧失,逐渐变得黯淡无光。
时机到了!
一颗黑色的小药丸,缓缓滚到黑衣人的面前。
要是在往常,黑衣人哪会如此不要脸面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推入腹中。
可眼下今时不同以往,这种痛苦,他真的不想再承受多那么一刻了,哪怕是一秒,他也无力承受。
他着急忙慌的一把塞进嘴里,嚼都没有嚼,便直接吞入腹中。
“现在可以说了吗?”
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在无边黑夜中显得鬼魅万分,令他忍不住的颤颤发抖,忙声回答,“她早已跑了。”
听到这话,在场的所有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,毕竟万一要是慕霜公主殿下出了个什么事,那他们的项上人头,可是马上就搬家了。
而夏相思和萧寒两人的眸光更是亮了一下,俩人对视了片刻,夏相思走到萧寒面前,弯身行礼,将手中的令牌双手奉上。
“殿下的诚信,我已然知晓,还请殿下把这令牌收回。”
“好。”
她手中的令牌在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,却又添了些许冷清。
他接过令牌,什么也没说。
“这回的事臣女也实在是被逼无耐,还请寒王殿下恕罪。”
还不等萧寒说些什么,一声啼鸣便传入众人耳中。
是火凤!
萧寒清楚的看到,在那双平日淡漠如水的眼眸中涌现出了希冀,甚至还有淡淡的水雾,就连嘴角都不经意绽放出满是欣喜的笑容。
那人到底是谁?竟然能让她拼死相救。
她捏着小竹筒,好似在犹豫,迟迟没有将其打开。
万一,还是没有呢?
萧寒看着她那般犹豫,不由出口一问。
“不看看吗?”
她没有回答,顿了片刻,最终还是怀着满腹复杂的情绪打开了。
“阁主放心。”
虽然只有短短四个字,却让夏相思的眼泪瞬间滴落。
还好,并不是空欢喜一场了。
这一次,终于找到小玉了!
现如今母亲的遗愿,已经完成了。
那么接下来就是报杀母之仇。
让那些人逃了这么多年,也够了吧?
在这一刻,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万分,如冬日寒泉,冰冻三尺。
脸颊上的那滴清泪,更是让她平添了几分清冷之色。
她的情绪怎会变化的如此之快,从希冀、喜悦,再到如今的恨意。
那人不是应当没事了吗?
俩人就这样站了许久,萧寒才缓缓开口说,“也不知道萧湘那丫头回宫了没,我们赶紧回去看看吧。”
她回过神,摇了摇头,“不了,臣女还有事,暂时就不回宫了。至于他们,就交给寒王殿下了。”
要去见那个人了吗?
萧寒望着夏相思离去的背影,一种涩涩的感觉涌上心头,这种感觉很是奇怪,就像是……
就像是小时候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被别人碰了的感觉,很是郁闷。
突然间,不远处的身影好像微微晃了一下。
萧寒一个箭步上前,毫不犹豫的将其打横抱起。
感到失重的夏相思,下意识的搂住了萧寒的脖颈,“殿下,你干什么呀?快放我下来。”
萧寒对她的挣扎不予理会。
“他不是已经无恙了吗?你还是先回宫养好伤再说吧!”
殿下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,自己如今这身上满是伤痕,体内余毒还未清,确实不宜去见小玉,免得她知道了担心。
这段时间,就权当给彼此一点做心里准备的时间吧。
毕竟,分离了那么多年,要认亲,那可不是开玩笑的。
“姐姐呢?她不来了吗?是不是不要我了……”
兮儿看着面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女子,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点烦躁,但奈何此人极有可能是阁主寻找多年的嫡亲妹妹,她也只能压住性子,缓声抚慰。
“二小姐,不会的,您不要多想,大小姐只是有些事情要忙,这段时间可能过不来,等到大小姐忙完了,一定会来看您的。大小姐找了您这么多年,怎么会不要您呢?”
女子停止了哭泣,眸中闪烁着希冀,柔柔的开口,“是吗?”
“是的。”
兮儿点头答道,随后俯了俯身子,行了个规规矩矩的丫鬟礼。
“您好好休息,奴婢告退。”
待走出屋子之后,兮儿暗暗松了一口气,这婢女也太难装了,规矩一套又一套的。
七拐八绕的走进一间小屋,她轻轻的将门关上,“梅儿,二小姐的来历可曾调查清楚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