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小侯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哪?”
“云小姐可是未来的帝师,小侯可不敢称自己有什么贵干,只是前些日子我凑巧得到一株白兰花,想到公主气质如兰,一定会喜欢,便送过来了。”
“公主殿下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”
“雪儿,你刚刚去哪里了?”
“白笙,对不起啊,我刚刚看见她了。”
“待你病好就带你见她好不好?”
“白笙真好。”
“你啊,真是拿你没办法,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让我抱一会儿,好吗?你刚刚不见了,我好怕。”
“怎么会不见了呢?”
“就怕……”
“今日我需进宫与舅舅议事,你与云小姐要一直在一起,别离开她半步知道吗?”
“知道啦,白笙你真的说了很多次了诶。”
“你啊,我不是怕你再出事吗?”
“好吧,勉强答应你了。”
“妍儿。”
“白笙,你怎么来了?”
“来接你回家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要很晚才忙完呢!”
“怕你又像上次一样很晚才回府,我就来接你。”
“那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从明日开始,你就待在这个房间,不许出去!饭我派人给你送来,你若是不吃,我就杀了紫苑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妍儿,你知道吗?你就要陷进去了,我这是在救你,帝北辰不是什么良人,救你的人是我,你应该嫁的人也是我!你放心,不会太久,我会尽快跟太子殿下求娶你!”
“为何不吃?”
“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?就要去找他?他就有那么好吗?”
“对啊,九殿下温润如玉,体贴入微,的确比你这样两面三刀的伪君子好得多。”
“我两面三刀?妍儿你知道吗?这句话谁都可以说,但你不可以!”
……
“白笙,求求你不要死,不要死好不好?”
可是啊,他早已闭上了眼睛,再也回不来了。
帝羽的人很快被杀得一干二净,御林军几人将他押下带到帝皇面前。
帝皇看见满目恨意的帝羽,只觉心痛如绞,“你这个逆子!为什么要这样做!”
帝羽看着看着就笑了,“从小到大,你只知道北辰北辰,却不知道帝羽,同样是母后所生,为什么我就那么不得宠?连帝谨言那样卑贱的庶子也能得到你的宠爱,就凭他有一个上国嫡公主做母亲吗?我告诉你,我不服!”
他声嘶力竭地吼着,又癫狂地大笑,刺痛了帝皇的眼,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说什么,无力反驳的感觉让他感觉到屈辱,他重重呼吸几口气,“把他押下去!没我的命令不得放出羽宫!”
“如烟,我们回去。”
这场戏也看完了,她该回去了。
“陛下,臣告退!”云梦落恭声低眉,言语间皆是疏离。
“去吧。”
帝皇捂着脸,似乎很是疲惫,闷声说了一句。
云梦落也不再多言,起身便离开了。
看着顾白笙的尸体,帝皇只觉愧疚满心,吩咐高升将他的名字写入帝家族谱后,风光大葬。
回到府后,云梦落遣开了如烟似雾,走到书案前蹲坐下,提笔落字。
“时至今日,我终于明白北辰的感受,阿笙,我想你。”
……
“你们是谁!居然敢在皇宫大院欺负别人!”
“呵,哪里来的小丫头,敢多管闲事!”
“我乃云家大小姐!你们还不走!不然本小姐告诉陛下伯伯,你们就完蛋了!”
……
“你是谁?怎么会受欺负?”
“没事就快点离开,只是个小丫头罢了!”
“你……不识好歹!我可是救你的人!”
……
“谨言,这是我的妹妹,梦落。”
“嗯。”居然真的是她。
……
“大雁哥哥,你快走!我,我保护你!”
“既然受伤了,就别逞强了,以后,我保护你。”
……我,真的,好想好想你。
帝羽被终身圈禁,生活似乎变得安和又平淡,三个月后唐姝彤产下一名男婴,母子平安,只是可惜哥哥再也看不见他的孩子有多可爱,唐姝彤为孩子取名书泽,乳名司白,意为,思念大白。
云梦落亲手为风雪妍更衣,那繁琐的新娘服在她手中似乎就是一件简单的衣物,瞧着这鲜红色的大红襦裙上绣着以金线勾勒的凤凰与牡丹,云梦落眼眸中闪过一丝艳羡,“真好看。”
风雪妍微微勾唇,揉了揉云梦落的嫩脸,心里明白她的思念,伸手抱了抱她。
唐姝彤抱着小书泽在旁边,满目笑意,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伤心的事,“好了好了,时辰快到了,赶紧梳妆带上凤冠才是。”
云梦落被一语惊醒,赶紧让开让婢子梳妆。
忽然想起来一人,云梦落勾了勾唇,忍着发热的双眼道:“我去看看雨嫣那边怎么样了,今日可是有两对新人成亲呢!”
望着她离去的背影,风雪妍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,双眸染上一抹哀伤,“她现在还是不愿意上朝,总一个人待在院中发呆吗?”
唐姝彤扯了扯嘴角,低眸掩盖住泪意,“现在不只会发呆了,她会一个人窝在房中写许多信笺,写完后面对着那堆信纸弹奏古筝,手指被琴弦磨出了血也不管,还很喜欢穿红色的衣裙,只是今天公主成亲,她才换回白色流仙拖曳襦裙。”
风雪妍愣了许久,明白未能嫁给帝谨言,是云梦落一辈子的遗憾,道,“她,会想明白的。”
“听说附言梦蝶公主回国后,嫁了一位好郎君,是位武将,铁血柔情,对她很好。”
“那,也挺好。”
云梦落没有去看雨嫣,她寻了一处僻静地方,一个人坐下看着那盛开的莲花。
风温言路过那处,恰好看见白衣似雪的云梦落,这两年容颜长开了许多,越发动人,气质依旧清冷,如他心中的白月光般干净,却不可靠近,只是那份明眼可见的孤独,让人心疼极了。
“云小姐,许久不见,可还好?”
云梦落闻声望去,是风温言,依旧一袭月白轻衫,眉眼如画,一如既往,只是硬朗了些。
“温言太子?”
对于她的记得,风温言很开心,眸中笑意更甚,“小姐还记得我?”
云梦落回眸看着被风吹散的莲叶堆,莫名感觉心中难受,“嗯,勉强记得吧。”
听出她语气中的疏离淡漠,风温言也没有介意,径直走到她身边坐着,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,池中莲花中通外直,不蔓不枝,香远益清,亭亭净植,确实是一处好风景。
“你明年就及笄了吧?”
云梦落愣了愣,应了一声。
“那我娶你吧,肯定是正妃,我也一定会像帝谨言那样对你好,一生不纳妾。”
云梦落愣愣地看着他,那一刻,他的眼睛里,好似有暖阳,温柔而暖,闪烁着光,却不像她的心上人,满目星光。
“不了,温言太子人那么好,必定会有更好的女子嫁于你。”云梦落别过头去。
可我,只想要你。
三日后
“什么?你们要行万里路,隐居深山?”帝皇一脸不可置信,身子都半撑起来。
帝北辰和风雪妍对视一眼,同时点了点头。
“太子同意了?”
“回父皇,哥哥已经同意了。”
帝皇如同泄气般,一屁股坐在龙椅上,有气无力道:“罢了,去吧。”
帝师府
“多谢小姐成全!”洛云霁牵着雨嫣对云梦落叩首感谢。
云梦落笑了笑,赶紧扶着二人起身,“这有什么好谢的?去吧。”
二人应声起身离开,瞧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,云梦落眸光渐渐迷离,脑海中又浮现出帝谨言的身影。
“无痕?你怎么不走?”
忽然看见无痕出现在自己面前,云梦落有些不明白。
无痕抿了抿唇,“报恩啊,我再保护你两年,我就走。”
云梦落挑了挑眉,“我去哪都跟着?”
“嗯。”如果卿儿知道,应该会叫我这样做。
“那行吧。”
她曾听说,在山的最高处洒下信笺,微风可以把信送到心上人身边。
于是,她连夜写了一千封信笺洒在山间,只盼能如传说那般,将她的思念传去。
后来,她开始游走于山水间,寻找着他,只是每逢佳节会回家一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