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玉看一眼坐上正位的龙九,不由好笑,这怎么就不是草民了,知府一旁站着,他一个草民却堂而皇之的坐在知府大堂,这是什么道理呢?
张俊进了大堂看着冒着杀人目光的龙九,沉吟了一下,向上拱手:“龙门主,有礼了,我找八千岁是来送军资的,一共折合白银四万两,车马太多慢了两天,特来交旨请罪。
龙九一愣神,心想这小子疯了,敢如此敷衍我,一拱手就完事了,刘锜却笑着上前:“哈哈哈……请什么罪,无罪有功啊,你再不来我就引兵去抄你家了,哈哈哈……张大官人还是你有办法呀,这回岳帅那够用一阵了,哦,龙门主,还不知道您门下捐出多少,嘿嘿,想来也不会少吧?门主您先宽坐,本府出去看看,安排好地界存储看管,呵呵呵,红玉姑娘,去叫你泼皮男人别耗在我囤仓门口了,救兵如救火押运粮草直接走吧!”说着一拱手二人就此离去。
龙九有些发懵,怎么了,都反了吗,哦,都改拱手礼见驾啦?他怒气冲冲一声咳嗽,张俊抬头见他脸色不善可也并未见礼只说:“龙门主,您现在是钦差吗?国有国法家有家规,你没有半分官职高坐堂上不合适吧,我劝你还是下来,万一八千岁过来……恐对你不利呀!”
“呸,大胆张俊,你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是何道理,你罪犯欺君,你不知道吗?你还不给朕跪下!”龙九大怒。
“咳,龙门主息怒呀。,纵是这位大人犯了什么错你也不该斥责,你让他着官袍下拜,他拜你是拜龙门主,名不正则言不顺,对吗?你是官用国法,你是门主按江湖规矩,不要混淆了,呵呵……民妇愚见,龙门主别怪我!龙门主,谢谢龙门主夫妇多年关照,民妇要走了,去寻夫寻子,我相信他们都没事的,有缘再会!”牛婆子从后堂出来说道。
“哎呀婶子,此事万万不可,现在两国交兵,您一人上路岂能让人放心,万一牛通或者尊夫寻来岂不又要错过,还是多布探骑、炎门门众再广为探巡为上,您只留守待信就是!”龙九忙下了官椅笑呵呵说。
“您说的未尝不是好办法,可民妇还有家,在那儿等我更安心,他父子也必回家寻我的,元永会护送我的!”牛婆子感激的说。
龙九脸色一僵,随即尴尬的笑笑:“建王还要坐镇督军,现如今正在紧要关头马上就要开战……嗯……这样吧,只要前军稳定我派军护送您回家,您家在哪儿来着?”
赵昚回答:“如果说具体您可能不知道,可隐龙府您应该听说过,那是我八王一脉隐居地,我也想去一趟,如果族长在也好……唉,也好报丧尽点孝心!”
龙九心里一抖,八王一脉那不就是太祖一脉吗?据报此次祖陵可只太祖陵寝未动啊,难道有某种预意,他思虑再三最后道:“元永,婶子,这样好吗,朕以钦差身份在此督军,元永,你和婶子返京,我已经明白了你无意政事,只要以你八千岁身份为朕把父皇安葬,你再北去,如何?走那边会安全些。”
赵昚就要拜谢,龙九扶起:“哈哈哈……你堂堂大宋八千岁岂能给我个钦差行礼,让人笑话了,元永,我把那道给义王封赏圣旨写下,再给你下道旨意你返京遵旨办就行,好了今天都受累,命令摆宴吃罢休息一夜,明日便传旨开战!”
牛婆子上前见了一礼:“谢门主大恩,我还有件事儿未禀,那就是炎门捐献粮草之事,我未经门主允许……”
“没关系,就是区区点银两粮草吗,您办事我还不放心吗,呵呵……安心就是,来人……速传刘锜,告诉他开宴了,不回不管,我们先开宴了。”龙九没好气的传下令。
牛婆子无奈摇摇头,便不再多言,少顷后堂设宴几人坐下吃喝,便话家长江湖奇闻趣事,张俊竟也忍痛相陪多有相敬,让赵昚多看了他两眼:“张大人,你家资丰厚啊,短短几日竟筹四万两粮草不容易呀,京城筹的吗?”
张俊忙站起躬身带动伤痛不由一呲牙:“王爷,您误会了,京城怎会存如此多军需,即便有也不可妄动啊,这些都是各州府筹来,而且也非近日才筹集,臣负责军资不敢说未雨绸缪可职责所在又兼欠了刘锜这斯粮草,我早就着手了,另外一些也确是我府上凑了些一并运来的。”
正说着刘锜咋咋呼呼来:“哎呀龙门主,您可是太大方了,不是把寿岳卖了吧,这些军资足有五万两,谢您大度,我代前方将士谢您了!”
“啊?“龙九看向牛婆子,牛婆子站起身:“门主,前方用兵……咱们门内却大兴土木又铸铜像又要镀金,实在不合适,所以我将您塑像溶了一并运来了,虽达不到炎门卖山地步,可炎门一贫如洗倒是真的,刚才我要禀,可您……”
龙九好悬没气背过气去,哦,弄了半天我那点家当都给搬这儿来了,可又不能发作只好充好汉:“些许银两而已,况且此时正需军资,婶子做的正合我心意,无国哪有家,无家要塑像有何用,很好,做的很好,刘锜,马上传八千岁钧旨,岳飞整肃军马近日决战,不克故都不回还!”
第二日一早,赵昚脱去龙袍官戴,驾马车携牛夫人返京,还有一日路程也不急赶路了,选店落脚,刚一入店赵昚一声惊呼:“柴帮主,您怎么在这儿?”
邋遢道人柴利来抬头只瞄他一眼,忽然定住眼神:“牛家弟妹,你没死啊,你可让牛魔王好找哇?正好,我打发完几个婆娘带你回山,立即传讯弟子让牛兄弟早日安心!”
牛夫人一礼道:“我还道是哪位,原是道长您啊,您可真是好眼力好记性,我们没见过几面吧,怎么,出来找花花吗,恐怕凶多吉少啊!”
邋遢道人神色一黯:“找是要找,不过我是帮忙筹及粮草来着,小财神不在只好我和大长老出来了,但这不是重点,是京城有凤阁妖妇存在,我追到这又消失了,想必是老白云那老头子接应走了,不过没关系,我丐帮也不是吃素的,今天不把凤阁人捉住我老花子绝不干休!”
“柴老爷子,元永哪儿做错了,您至于生这么大气不理我吗?至少咱们一起闯过敌营也算老相识吧,您有什么生气的事儿直说吧!”赵昚躬身说道。
“不敢当啊,八千岁您官大爵显哪里还是我老叫花子旧识,为皇上分忧去吧,不知这回皇上为你派了什么美差呀?听说你痛殴太子真的吗?不是你自己吹出来的吧!”柴利来不阴不阳道。
赵昚笑笑,请牛夫人坐下四外看两眼,拿出圣旨压低声音说:“我说您不一定信,您看吧,还能什么事,我给皇爷爷下葬后就回隐龙府了,退隐江湖不参与他这乱事了!”
柴利来看了一堆特旨还算满意,十三郎那小子还算行,可……先不想闹心事,弟子正找呢,应该无碍的,又看另一张圣旨,“啪”一声合上,交结赵昚:“此旨只你一人知道,万不可再示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