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颜亨可不愿与现在正疯狂的这伙人同归于尽,拨马回阵,朱记仇气得呲牙欲扑时,一声响亮号炮声响,又有大队兵马在完颜亨身后出现,领军的正是完颜宗瀚,他阴沉着脸,一到队前扬起马鞭就打,将完颜亨打落下马依然不依不饶,直抽了百多鞭子,完颜亨脸上身上皮开肉绽才停手。
他跳下马,一脚踢飞完颜亨怒道:“混帐,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违令强夺安阳,更是丧心病狂追杀义王,你知道义王是什么人,他虽不是皇,起码刘豫退位,这片疆土是他的,你追杀他意欲何为?你大不孝,大帅想从此再无战祸,可你呢?这不是逼义王对战吗?来人,拉回大名府帅府等大帅军法处置吧!”
完颜亨被打懵了,这怎么个情况,眼看得计,不说插翅难飞,只要再几个冲锋几个人都得死,他看了一脸杀气的完颜宗瀚,他不敢犟嘴被人架上马由侍卫押赴,回归大名府。
完颜宗瀚转身大步而来,并没一丝敌意,几人都愣了,这是怎么回事呢?完颜宗瀚抱拳一礼:“义王,芮王不知您接手大齐的事儿,让你受到如此伤痛,和属下兄弟又有了伤亡,我为特使实感愧疚,这样,您开出条件我认罚如何?不过看诸位又伤又病还是去大名府调养吧,我想仲秋节也能调养过来吧!”
柴花花冷笑:“特使是吗?我们可不敢去什么大名府了,更不可能接手一个所谓空壳大齐,还是留给你们折腾吧,我们要过河,我们要去江南,怎么样,怕我们几个人回头杀回来吗?呵呵呵……放心……那是必须的,我们不报此仇誓不罢休!不然,你要打咱们接着打,要放就安排船只送我们过河!”
完颜宗瀚脸色几变,暗忖:唉,这金瓜子是坏了大帅大计呀!无耐一叹:“唉,看来你们还是心有疑虑呀,这样,过河也行,我亲自护送你们去汴梁如何?在那养病也可在那接受禅让,你想称帝我们也不管,只要你接受,我们金军全军撤回去,从此成为友帮互无侵犯,如何?”
十三郎拄锏的手一阵抖动:“哈哈哈……郡王,你真当我三岁孩童不成?你们皇上为江山不惜弑君杀弟,我赵家也好不到哪儿去,弃半壁江山只图帝位……咳咳……哈哈哈……其中利害你道为甚?哼,你们倒好,往我手上送江山,送皇位,不惜削去你们傀儡皇帝的帝位,为什么?我人好……还是你家大帅至亲,还是我真的武力天下无双?恐怕都不是吧……我再笨,我也知尔等想利用我制约我九哥,哈哈……咳咳……恐怕你们失望了,天子剑已送去,我至少已承认我九哥正统皇位,你们就不要打这算盘了,战或和……你一言而决吧!”
完颜宗瀚脸色僵住,半晌才拱手道:“义王,十三郎,我本意成全你甚至想帮你,你一身正气我朝无不心折,但听你一席话恐怕你意甚坚,那既然做不了朋友我们就把旧帐算了吧,展老猫这回我看你怎么活过来!”说完转身,后背没有做任可受袭防备,步伐坚定的回归本阵。
朱记仇脚步稍动,十三郎喝止:“勿动,记仇,记住,杀人也杀他心服口服,不能背后出手,人磊落的活纵死亦心安,完颜宗瀚,你大可万马冲来攻踏,但我劝你交待好后事再动,否则你将有憾而终啊,哈哈哈……咳咳……”稍一激动咳嗽又起。
完颜宗瀚身体顿住,但没回头:“义王,你真是我少有钦佩人之一,尔等不死终成我军大患……唉……”完颜宗瀚大步回归阵中,发出一道军令,护送几人过河,过河后自便。
完颜宗瀚马上拱手:“义王,我尽力了,但愿诸位吉人天相,好自珍重!”说完不待回答,交待近卫军几句后拍马率大军北返!”
十三郎和牛通望着一片狼藉的战场,对视几眼默默跪下,银魅儿等人也默默跪下,十三郎望天而拜:“先生,族兄,一路走好吧!我十三郎对天盟誓,不杀山魈誓不为人,先生,一路走好哇!”伏地叩了三个头,花花和乌林答等人陪他祭拜后站起身,朝滚滚大河而行。
两条大船停在黄河岸,十三郎看了一眼选了条船登船,花花小声嘱咐几句,可这条船只上几个船夫,并没上几名金军,另一艘上也只有百多名兵丁而已。
朱记仇上前说:“财神小姑,那郡王是怕我小叔弄死他吧,哼,完颜亨太不是东西了!”
“记仇,所谓兵者诡道也,两军交战你死我活,不要轻易下断语,你多想对方目的,多想我方目的,其中差距多大矛盾点在哪儿?这才能有所得,知道自己该干什么!”柴花花扶着十三郎上船。
朱记仇默默记下,随在身后登跳上船,抬眼望,只见因连日大雨而高涨的黄河水,浊浪排空汹涌而来,黄河仿佛变成了无际澎湃之海,他倒吸口冷气,暗想,可别掉水里呀,早知道好好学学凫水,这也太吓人了!
大船撤跳离岸,船延河而下斜着向对岸行走,船虽够大浪也不小难免摇晃,朱记仇一阵恶心,行自黄河中段他吐的是头晕眼花四肢酸软,突然,大虎大叫:“不好,船下水鬼在凿船,二哥,你和大哥注意我去找船老大,魅儿,水下去看看!”
“不必了,船上会水的应该都下船了,没下船的是旱鸭子麻痹我们的陪葬,唉……想不到完颜宗瀚心思如此深沉,嘿嘿嘿,好,此计够妙够狠,将他们损失降到最低,我们没战死却要淹死,不过也好,起码是全尸!”柴花花一叹道。
“我们抢来那陪行的大船,或者……唉,我们是游不过去了,你们走吧!”十三郎刚说完一阵梆子响,一阵火箭射了过来,柴花花闭目道:“十三郎,我真的计穷了,我好理解你和牛通的无力感,真是太憋屈了,唉,可想轻松弄死我们,他也想得太容易了,大虎,炸了他们,哼,陪葬吧!”
船上还有几名金兵,大骂将军同袍的无情,无论会水与否,纷纷跳下滚滚东流的水中,记仇道:“我们也弃船吧!”
“唉,傻小子,弃船又如何?到了对岸又如何?他既然有了安排,能让我们安然到南岸?我们筋疲力尽上岸,任人宰割吗?唉,应劫吧!”柴花花看一眼乌林答无奈的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