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善一拉赵昚就跑:“呵呵……见过抠的,可没见你这么抠的,为了银子您可真舍下面皮呀,我可没领受,总之十两银子不到手你就在这耗吧,左右我到家了,我怕你呀!呵呵……“
来到赵昚禅房,邋遢道人还是追来了,像死了亲人一样:“哼,见过爱财的,也没见过像你这样爱财的呀,小尼姑要那么多银子干嘛,算了,本仙尊可怜你,拿去当嫁妆吧,这回该说了吧!”说着拋给静善一锭银子。
小虎子正好奇看着三人,他默默靠向赵昚看事态发展,静善嘻嘻一笑:“嘻嘻……哎呀真畅快呀,其实我并不在乎你几两银子,就为解气,呵呵……好吧,既然圣人这样成心,那我告诉你好啦,人参娃娃在长白山天池,你去找吧!”
“真的,那你还我好啦,就当你解气了行吗?另外你可别骗我,否则有你好看!”邋遢道人一边哄着一边威胁。
静善后退一步,慌忙收起银子:“银子还你……想都别想,您可是圣人是大仙,不要自跌身份,以大欺小那可是让天下人耻笑的,堂堂第一帮帮主竟然抢一弱女子银子,您还有脸自称仙尊,当圣人当帮主吗?”
“小尼姑,你不用拿话套我,本仙尊怎么也算正派人士,还干不出出尔反尔的事儿!但我劝你们几个孩子,最好不要参与此事了,越是重宝越容易招祸呀,有宝也要有命消受,小尼姑,你佛经典籍也没少读,更应知道其中厉害,贪婪如是饕餮魔头吃人不吐骨头,心存侥幸而不量力更是如催命符,你们好自为知,本仙尊不陪你们玩儿了!”邋遢道人说完晃身飞纵而去。
等邋遢道人走了半晌,静善道:“宝物是惹祸根苗,但那也是有德者居之,他那抠样去了也是白去,不用理他,建王,您可是仁孝王爷,您若得了此宝想必太上皇更添寿元啊,您什么意思……去还是不去?”
小虎子有点犹疑,他认为有些冒险了,看向赵昚等他示下,赵昚只微微一笑:“静善师傅,您还没告诉我九儿在哪儿,怎么样了?我元神力用光后晕了,仿佛九儿说了什么可又仿佛是梦境,有境遇种种就把这事忽略了,真是对不起她呀!”
“呵呵……这倒是真挂心了,九儿在我这里,她需我阴性元神滋养一段,但想彻底恢复甚至更好,我们寻到圣药,要分一点给她,当然,她传了我戒刀术法还许我一世富贵,呵呵……我都告诉你了,这回你信我了吧!”静善笑呵呵说。
小虎子问:“静善师傅,你难道在那种境界中只悟得这些吗?佛法可有精进?”
静善沉静下来,好一会儿认真的说:“我说了我还俗了,俗人又能有什么佛法精进,只一个凡世女子而已,不求成佛成圣,旦求嫁个富贵人家多子多孙,有钱有势有自保能力,不再受人白眼,我愿足矣!”
赵昚摇头一叹:“唉,这次蒙难改变了多少人宿命,只盼江山复旧百姓得安吧,你既然已无向佛之心,能随你心愿也算是世间一美事,您和我皇姑长得极像,看到你我就想起了她,我向佛主祈愿,愿你们好人都有好命,早日得到喜乐幸福!”
“呵呵……真的吗?当日我也没好意思问,我真有那么幸运吗,能和金枝玉叶凤子龙孙连相?皇姑几岁,也在北国吗?”静善好奇的问。
赵昚神色一阵黯淡:“唉,二十皇姑和你应是年龄相仿,只是、只是不会武,没你这样妩媚,她、她同样苦命沦落北国,唉……不提了,此刻应回了五国城吧!”
见赵昚郁郁寡欢不愿再交谈,静善告辞:“那我走了,明天找乌禄少爷商量一下,我们近日起程,怎么样?”
赵昚只轻轻点点头,再没说话,静善返回李氏禅房,看见她正入定禅修,只好盘坐于旁静静想着心事!
第二天上午了,乌禄红着眼睛,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寺院,而此时清安禅寺内礼乐奏鸣,禅音妙唱木鱼嘟嘟,大雄宝殿上,李氏跪在佛主像前,行了九叩大礼,主持方丈手执戒刀,嘴中念念有词,问戒劝斋,将李氏三千烦恼丝剃下,度牒发放,成为正式佛陀弟子比丘尼,法号通慧圆明法师(下文称圆明)。
站在大殿外观礼的赵昚迎上要扑进去乌禄:“乌禄,王妃业已厌倦红尘,而且修佛之心甚坚,为人子就不要扰她老人家心境了,王妃在家时不也修持佛法吗,只是如今身居寺中,成为正式佛子,你不要太伤心了!”
“呜呜……你知道什么,父王两月前就归天了,如今娘又出家了,我成了没人要的孤儿啦……你、你,不明白的!”乌禄哭着还要往里闯。
赵昚凄然一笑:“乌禄……嘿嘿,我不明白……你大金侵我宋土,屠戮人口无数,致使有多少孤儿无依……强掠我宋室钱财无算竟还掳来无数人口,青壮男女几万啊,我赵氏皇家更是受尽屈辱,如我不也是孤儿一个吗?你至少还有国有家有娘,而我这几万人呢,他们有国难投有家难归,岂不都成无娘之子,弃家孤儿了吗?”
乌禄一把甩开他:“两国交战你死我活,这是国家大事,你少来说事儿,起开,娘啊,您出了家你让孩儿怎么过呀,娘,您怎么能这样狠心啊!”
赵昚脸色拉长:“哼,两国交战不假,但还要讲个人伦礼法吧,你们北国不愧番帮蛮族,王妃一心向佛,为人子该尽力成全,可你……哼,你这样只想自己,不讲孝道纲常,不知回报父母养育恩情,反还依赖成性,枉读圣贤书白白教化一场!”说着一甩袖子向禅房而去。
乌禄停在门口,没有进大殿只不断流泪,看着头剃的光光的娘亲直摇头,过了好久转身跑向赵昚禅房。
赵昚正和小虎子收拾东西,静善正劝:“建王爷,还是再等等吧,乌禄少爷只是初闻噩耗,一时接受不了,你们这样负气而走,他岂不更是无依!”
“哼,两国之间你死我活,谁还管谁有依无依,哈哈,还当会是朋友,可事实确是无情啊,你若想留下便留下吧,至此我赵昚和他再无交情!”赵昚冷笑一声,冷冰冰的现实摆在了他眼前,感觉一切都在变凉,天地人无处不凉,凉得他心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