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将军答应,明天可带我一同离开皇宫,在我安排的地方,三天之内便能治好东阳郡主,到时候如果治不好,将军杀了我便是。”
“你安排的地方?”将军眯着眼,盯着她看着,心说不管到时候治得好治不好,出来都是一刀,她都得死。
“唔,我看这件事还是算了,将军杀念已起,我又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?”风九霄看着他血红的眼睛,摇了摇头,转身离去。
那将军大步上前,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:“我答应你!我知道,你离开皇宫,皇上也会派人保护你,我就算要动手,也无计可施。”
“这可不一定。”风九霄扬眉一笑,“不过我倒是不怕你的杀手们,如果将军答应我,就请给我立个字据吧。”
“什么?字据?本将军说话一言九鼎,还要什么字据?”
“如果将军不答应小女子,那小女子也不会救东阳郡主,小女子不过求个安心。”说着,风九霄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白纸黑字立的字据,放在了将军的面前。
那将军看了一眼,怒气冲冲地按了一下红泥,道:“本将军到这么大,除了第一次入军队时按过印子,还没按过别的印子。”
“那么就谢谢将军承让了。”风九霄盯着他按完手印,立即将那白纸抽了过来,“明天,在北祈与南夏的边界,银河边上的一间小房子那回合,我不能和你一起走,否则皇上会起疑。”
“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?”将军又迟疑起来,签了这东西,要是这女人不来可怎么办?
“将军,你只能相信我,我会去的。”风九霄微微笑,站起来离开。
这一次,将军没有再拽住她,意味深长地看着风九霄离开的背影,不由得感叹,要是自己的女儿像她这么聪明,也不至于被人害成这样了。
风九霄回到水仙宫,命令冬花收拾东西。
“小姐,您又收拾东西做什么?我们又要出宫吗?”
“不是我们,是我。”她坐在圆凳上品茶,心情大好,“别废话,快点收拾东西。”
“好吧,可是小姐您又一个人出宫做什么啊?难道皇上已经知道是你做的,要惩罚你,所以你才想要逃出宫去?”
风九霄翻了个白眼,退一万步来说,冬花的废话还是让她不那么喜欢。眼角的余光突然又瞥见冬花那缠满绷带的手,恍然大悟道:“你别收拾了,叫彩霞收拾吧,你这手……去找过康太医上药了吗?”
“不是康太医来上的药。”冬花说起这话脸微微红了起来,“是皇上派来的一个太医上的药,太医说皇上没叫人下狠手,只是皮外伤,没有动到筋骨,所以不耽误事儿。”
“噢……”原来没下狠手,不过照样让人生气,风九霄厉起眉眼,“你下次做事要谨慎一点,你做事让人找不到一点把柄,自然就没有人敢说你了,你说是不是?”
“嗯,是昨天我无聊,在水仙宫门口晃悠了一下,可能就被哪个宫里的小宫女给看见了。”冬花吐了吐舌头,转身去叫过了彩霞帮风九霄收拾行李。“小姐,你到底要去哪里?现在外头怪乱的。”
“出去散散心罢了,我会通报皇上,你不用担心的。”风九霄淡然一笑,将空了的茶杯放下,“去准备膳食,我饿了。”
“好。”冬花仍有些狐疑地看她一眼,转身走了出去。
这天晚上,风九霄来到北堂亦歌的行宫,外头的小公公带她进去时,北堂亦歌正在批阅奏折,脸上是少有的认真。
“参见皇上。”她微微屈身行礼,引起了北堂亦歌的注意。
“霄儿来了,用过膳了吗?正好我也没有吃,一起吃吧。”
风九霄点了点头朝他走过去,虽然她吃过,不过不忍心拒绝北堂亦歌的好意,二人便一起坐在了一旁的餐桌上。
北堂亦歌一人用膳时吃得精简,不过虽是小食,却精致好吃,风九霄沉浸在美食之中,险些忘了自己来的目的。
“说吧,霄儿,找我有什么事?”
“哦,刚刚想起来,我明天要出宫一趟。”风九霄放下筷子抿了抿嘴,“别说不行。”
北堂亦歌皱起眉:“怎么要出宫了?有什么东西要买直接叫公公们去买……”
“不是,我要出宫办点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风九霄沉默了,她不打算告诉北堂亦歌,不过按照北堂亦歌的性格,不打破沙锅问到底他是不会罢休的。
看着她的沉默,北堂亦歌叹了一口气:“那你会回来吗?”
“当然。”风九霄用力点头,“给我几天时间就好,我出宫的确有急事,希望你能理解。”
“其实,你没有生我的气,我实在很开心。”北堂亦歌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,他火热宽厚的手裹着她冰凉的小手,风九霄却没有感觉到不适,但也没有多余的感觉。
“我不会生气。”两秒钟过后,风九霄不动声色抽出了自己的手,“你做的决定很公平,而说句不好听的话,东阳现在也成了那样,我更没有理由生气。”
“新增的二十个侍卫已经从我的行宫挪到你的宫里去了,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那样的事情,至于东阳,我会找北祈最好的大夫给她医治。”
“今天我去看东阳郡主,她的父亲似乎要带她离宫。”风九霄试探性地问。
“离宫?”北堂亦歌蹙眉,“我没有听他说过。”
“可能是还没来得及吧,我看他好像很生气,说是不想让东阳郡主再呆在这种地方了。”
“她肚子里……”
“你还想着那个孩子呢?”风九霄轻笑了两声,“不过那是你的孩子,你惦记着也正常。”
“不是,只是觉得可怜,东阳现在变成了这样,也不知道那孩子还能不能生下来了。”
风九霄见他神情严肃苦闷,也叹了一口气:“我作为一个母亲,其实是很能理解她的心情,喜欢一个人,自然会想有他的孩子。我也不介意,如果她的病能治好,你如果愿意娶她,我真的没关系。”
对于她的这些话,北堂亦歌很生气:“风九霄,我说过这么多遍了,你还是不明白?我要娶的人只有你一个,现在我父皇再也无话可说了,我们两个必须得成亲,下个月月初就成亲!”
“下月月初?那不是只有七八天时间了吗?”风九霄怔住了,一种不知该怎么形容的感觉在她的心里充斥着。
“霄儿,你不乐意?”
“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有点太突然。”风九霄轻轻笑了笑,“太上皇他同意了吗?”
“东阳的事情弄得他心力交瘁,不过这件事我来办就好。”北堂亦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,“成亲日你想要什么样的,都可以告诉我,我亲自来布置。”
“你的事情那么多,还是交给我吧。”
“霄儿,你真懂事,那就交给你来办吧,不过你可答应我,在宫外面逗留不能超过三天,这三天里我帮你安排,等三天后你就得自己回来了安排了。
“好。”风九霄用力点了点头,欢喜不已。
这天夜里,风九霄带着从北堂亦歌那里拿过来的令牌,出了宫。
行李早已收拾好了,没有人跟随,风九霄背着行李就出了宫,正是深夜,昏暗的街道上却还是有一些三三两两的醉鬼,风九霄避开了他们,靠着墙走着,但尽管如此,还是被一个醉鬼给注意到了。
“骇,小妞儿,三更半夜的,你走这夜路干嘛呢?”
风九霄警惕地看了一眼那醉鬼,身高不过三尺,醉醺醺的没什么战斗力,基本属于一推就倒的类型,因此她根本没有担心,无视了来人继续朝前走去。
“哟,小妞儿还不理人,让我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小妞儿,居然还不理人。”那醉汉似乎并不打算放弃,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。
风九霄便站着不动了,她已经从行李里掏出了自己的鸳鸯双刀。
醉鬼冷笑了两声:“小妞儿还有武器,是个厉害的人物啊,哟,弯刀,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弯刀如何?”
“你是什么人?”风九霄隐隐约约地意识到这人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,虽然矮了点,走路晃了点,但很有力量,应该是个会武功的人。
“姑娘,我还想问你是什么人呢,半夜出行,难道是故意勾引我这种淫贼的?”
不得不说,眼前这人还真是非常耿直,直接还就承认了自己是个淫贼。风九霄冷笑了两声:“淫贼?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淫贼,废话少说,来打一架!”
自从学了这鸳鸯双刀之后,风九霄也没有正式地用过,现在终于要派上用场了,她跃跃欲试,手心已经开始发热了。
那醉鬼握紧了手中的剑,接着就猛地朝风九霄冲去,风九霄站立不动,鸳鸯双刀一把就勾住了只奔着自己前来的剑,想用蛮力将他的剑勾下,但对方的力气也不小,一转,风九霄的身体跟随着弯刀转了一个圈。
旋即,一个拦腰斩朝风九霄的腰斩了过去,好在风九霄灵活地闪了过去,才避开了长剑的伤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