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我是假的,我也从这里搬出去!行了吧?你呀你,小小年纪就不学好,竟然还学会威胁我了!我告诉你,你这种人,不管到哪里都不会得到幸福的!”
听着她尖利的声音,我冷笑着看她。
“这就不劳你费心了。不过我一向相信,自己的幸福,只掌握在自己手中,要一点一点去争取的。”
唐馨见我不退缩,骂了一句冥顽不宁。
“还有,要是最后证明这些东西都是你假想出来的,毫无道理的推断,你得立刻和沉舟离婚!我不能容忍我们家有一个被害妄想症的儿媳妇!”
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。
“好啊,那要是有问题的是你,你是不是还得干点其他什么事情?不然这赌局可不太对等。”
“你要什么?”
“我要你到公司当着所有人的面,说你是骗子,沈晴也是你带来的骗子,让她引咎辞职,然后永远从我眼前消失!”
唐馨的眼角分明跳了一下。
“你这个疯子!你心里是有多少假想敌?不过这事我可不能答应你,我是我,沈晴是沈晴,我可没立场拿她辛苦奋斗来的成果来和你对赌。”
我一挑眉,笑了:“怎么?不敢了?这样吧,我也不去麻烦陆天明了,只要你自己承认了这件事,然后老老实实从这里搬出去,我就允许沈晴依然在公司里上班,这总行了吧?”
唐馨咬牙切齿地道:“你做梦!”
我呵了一声。
“看来,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,行啊,那我就满足你。”
说话间,我已把手机调整到了拨号界面。
那电话却终究是没能拨打出去。
“你发什么疯呢?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?不要带无关紧要的人到家里来!你还上瘾了是吧?”
拨号还未开始,我的手机便被陆沉舟抢了过去。
他满脸的不可置信,眼中又夹杂着某种明确的愤怒和失望。
若是从前,见了他这幅模样,我必定不敢再做什么。可今晚不一样,我知道这一刻有多重要,所以万万不敢马虎大意。
我把手伸了出去,向上摊开。
“还给我。”
陆沉舟目光沉沉地看着我片刻,而后用力把手机往沙发角落一丢,打横抱起了我。
“妈,我们先上去休息了,你们也早点睡,这件事,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。”
接下来,无论我如何撕心裂肺如何张牙舞爪,他都只当我是一块石头,面无表情地踏上了楼梯,又面无表情地抱着我进了房间。
陆沉舟把我摔在床上的时候,我还听见唐馨尖锐里带着颤抖的声音。
“沉舟!我跟你说,你不能这么惯着她!你回来,今天晚上这事情必须得说清楚了,不然这事没完!”
陆沉舟没有理她,面无表情地关了门。
在那扇门完全关闭之前,我听到沈晴温温柔柔的声音在劝解唐馨。
“陆沉舟,你还是不相信我。”
我的目光和陆沉舟被愤怒充斥的目光相交错,心中的感情万般复杂,难以言说。
我知道,他大概认为这是在保护我。
毕竟之前的那么久,我找出来的所有证据,最后都只是笑话,毕竟他已经真心实意地相信,唐馨就是他的母亲,而我,是那个任性骄傲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。
可即使是这样,在冲突即将爆发的时候,他也只是这样简单粗暴地做了切断,什么也没多说。他是怕我再次判断错误,不得不从这里搬出去,不得不和他离婚吗?
我不敢百分之百地确认,可心中也已有了答案。
一时间,五味陈杂也难以描述我心中的情绪多样,不被信任的委屈和被爱着的安全感交织在一起,让我不知道该以何种情绪表达如今。
还没等我理清个所以然来,陆沉舟已经洗漱完毕又出来了。
他身上的水珠还在,下半身裹着一条浴巾,凶巴巴地向着我走过来,不言不语地抱起我向浴室的方向而去。
他的手穿过温热的水流,落在我的身上,在我皮肤表面滑行。
动作是无比暧昧,力度却无半点可让人遐想的空间。
“沉舟……你听我说……我可以确定她不是你母亲……你信我……”
空气里的温热气息让我的声音有些荡漾,是说不出的旖旎。
我感觉到陆沉舟的动作僵硬了一下,到最后却也什么都没有说,只是专心地继续清洗。
“陆沉舟!”
又到了床上,他依旧沉默着。
灯被关闭,黑暗来袭的时候,我没能忍住尖叫着喊他。
陆沉舟伸手抱住了我。
“冉冉,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。别逼我。”
我心知今夜已是难得的好机会,若不能一击而中,下次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。
而且狼来了的故事,我也是记得清楚的。
他现在已经有完全不相信我的苗头,若再有几次,我必定惨败。
“沉舟,你信我,这是最后一次了,我保证,陆天明说……啊!”
我的话没有说完,而后耳垂被人咬住。他一边专心地吮吸,一边含含糊糊地警告。
“我说过了,别再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。”
那一夜,我虽心急如焚,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。
陆沉舟不知是被憋得狠了还是故意想要惩罚我,动作十分狂野,几度让我经受不住。
次日清晨,我从焦躁里醒过来的时候,满心都是懊悔。
后悔自己放过了一个好机会,不知下一次又要等到何时。
可一起床还未出门,我却又接到一个天大的馅饼。
“温妮小姐,阿姨把你们的事情都和我说了,我觉得一家人这么相互猜忌实在不好。”
一开始,沈晴叫住我的时候,我是没什么耐心的。
不过想起昨夜唐馨的状态,我也能猜到沈晴听了多少的苦水,若她能为了唐馨强出头,倒也不是什么坏事。
——至少已经平息起来的风波,就又有翻江倒海的可能了。
“我觉得,我们一起去医院鉴定一下吧,不然你心里始终有那么一根刺,大家都不高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