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羽拿酒杯的手一顿,但也只是难以察觉的一秒,随即从容送入口中。
“不认识。”
看那个妹妹的样子,不像不认识啊,连他都被她的眼神给震慑到了。要知道,他什么场面什么女人没见过。
张少没挑破,笑着戏谑道。“我就说嘛,三少您连我们这儿的姑娘都看不上,怎么会喜欢那种清粥小菜,我叫人去打发了。”
南宫羽不语,眼神更复杂深沉了些。
……
“南宫少爷说不认识你。”保镖更加凶神恶煞。
“不可能!你们让我进去,生死攸关的事情。”
“关我屁事,要死给我死远一点。”
“求你们了……”唐一宁红着眼睛,急得要掉眼泪。“他抓了我外婆,我……”
“滚!不然揍你!”
“轰隆——”一道惊雷划破夜空,下起了大暴雨。
保镖拦在门口,唐一宁只能站在外面淋雨。
雨越下越大,鞭子一般狠狠抽打着她瘦弱的身体,随时可能被暴雨击倒。
雨水混着泪水在她苍白的脸上流淌。
“你快走吧,南宫少爷不会见你的!”
她纹丝不动。
等不到南宫羽,她不会离开。
“她是不是傻子啊?”
“随她去吧,别管了。”
……
包厢内。
“三少,外边儿好大的雨。今晚就留在这,让思思伺候您吧。”一个妖艳女郎赖上南宫羽的肩膀,拼命抛媚眼。
下雨了?唐一宁那女人肯定还在外面。
南宫羽蹙眉。
淋死她最好。
但手里多了10%的股份,她哪舍得死。选择了股份,还装孝顺。白莲花里,她绝对是最白的那一朵!
南宫羽抬起就手臂就甩开了女郎,狠狠灌了一口酒。
女郎遭到其他人的白眼和嘲笑,愤愤咬牙。
南宫少爷长了一张妖孽放纵的脸,像是这种风月场合的常客,但从来不带女人走,就好像诱人的禁果,看得着却吃不着,撩得人心痒难耐,都想报复社会了。
一杯酒落肚,喉咙火烧火燎,南宫羽垂手,拧眉。烦。
……
雨越下越大。
“轰隆轰隆——”电闪雷鸣,整座城市都要被撕裂了。
唐一宁瘦弱的身子被暴雨侵袭,摇摇欲坠。
不,她不能晕过去,她要救外婆。
“进来吧。”
“南宫少爷肯定见你了。”保镖隔着暴雨冲她喊道。
……
“那落汤鸡谁啊?”
“吓死人了,女鬼似的。”
唐一宁从头到脚都是湿漉漉的,往下淌水,在包厢里引起了一阵骚动。
“快把她赶出去。”
但她直接冲到南宫羽面前,凌乱的发丝黏在脸上,两只发红的眼睛充血,怒声质问道:“我外婆在哪?”
公子哥们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她:这落汤鸡女人上演的哪出?
南宫羽被妖艳的女郎们簇拥着,犹如帝王,面对激动狼狈的她,只是轻抬眼皮,慢条斯理地吐出两个字:“死了。”
“老太婆不经折腾,我的人还没来得及动手,就吓死了,尸体都硬了几个小时了。”
“不可能,我外婆不会死的。她在哪?”
“股份我都给你,你把我外婆还给我。”
“迟了,死了。”
“杀人凶手——”唐一宁愤怒地要扑过去和他拼命,被张少拦住。
“妹妹,冷静点,别闹!”
“放开我!你混蛋!”
南宫羽仰靠在真皮座椅上,优雅交叠双腿,姿态舒展又带着挑衅的味道。“人都死了你才来闹,你特么是喜欢演戏啊。”
“放开——”
“南宫羽,把我外婆还给我!”
张少拼命阻拦,差点拦不住。
唐一宁急红了眼,一怒之下砸碎了一个啤酒瓶,抓着锋利的瓶口扑过去要和南宫羽拼命。
“快放下。”张少脸色一变,急忙从她手里夺走。这妹子看着是只小绵羊,没想到这么刚烈,还用上武器了。
“别拦着我,让开!”
南宫羽脸色不惊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闹。被逼急的兔子会咬人,说的就是她?
是要笑死谁?
“人,没了。尸体,我倒是可以还给你。”
男人性感的薄唇轻启,一丝冷酷。
“但得看你表现。”
盛怒之中,唐一宁的脑子飞快转动,逼自己冷静。杀了外婆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,外婆一定还活着。“我说了股份我可以给你,你还想怎么样?”
“想怎么样?想让你生不如死啊……”南宫羽轻笑了,似乎这是一个非常好玩的游戏,眉宇间满是兴味盎然。
这样的男人,是疯狂的,也是残酷的。
唐一宁瞳孔收紧。
“这女人今晚归你了。”
“谁?我?”张少愕然,没搞错吧?
“南宫羽,你没权力把我丢给其他男人。”唐一宁大喊。他的卑劣程度,与南宫川不相上下。
他们总以处置别人的命运为乐,而且这种恶心的手段,不是男人干得出的。
“哦,那你是想伺候我?”南宫羽揽过女郎,左拥右抱,狂傲而鄙视地看着她。好似她是一个着急爬上他床的心机女,比这些陪酒女郎还要叫他憎恶。
“可惜,你不配。”
“不配?”唐一宁气笑了。“我就宁可伺候一只猪一条狗都不伺候你。”
张少:这是说他是猪是狗?
那三少岂不是——猪狗不如?
南宫羽的眉梢跳了跳。
该死的女人,这会儿还牙尖嘴利!
“照我说的做,否则,我保证你见不到老太婆的尸体!”
……
布加迪威龙穿梭在夜色中。
低调,神秘。
车子飚的很快,风驰电掣,引擎轰鸣。
暴雨。雨刷来回摆动,面前的景物是模糊的,变成白光疯狂后退。
车游走在生死边缘——
对面一辆大卡车冲来,即将撞上,南宫羽一个大幅度转弯,避开了,两车险些相撞,摔下悬崖。
这恐怖的一幕,对他而言却是兴奋剂,他喜欢这种刺激,眼眸更亮。
惊艳俊美的脸上,被撒旦式的疯狂浸透。
唐一宁的脸从那漆黑的雨幕中闪现。
南宫羽的神经又是一跃。
每次想到那个女人,都有一股强烈的掐死她的冲动。
他多年的修行,怎么可能被一朵小白莲害得破功?
她还不是只有任他处置?
一个习惯卖身的女人,应该是哪个男人都行吧……
“嘎——”布加迪威龙,一个帅气的漂移,打横停在了路中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