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南宫家一片漆黑。
气氛紧张而怪异。
佣人躲在房间里窃窃私语。
“老太爷那边还没消息?看来凶多吉少。”
“老太爷一过世,南宫家谁掌权?”
“当然是大少爷,他可是第一继承人,三少爷怎么说都是外面的女人生的。”
“可是大少爷脸都烧成那样了,腿也废了。他连房门都不出,怎么掌管南宫家?”
“可你觉得大少爷会眼睁睁看着南宫家落入三少爷手里?他都恨不得弄死三少爷。”
“谁输谁赢说不准,但南宫家肯定要变天了,可怕……”
……
房内,死寂。
张婶一直守着座机,眼睛盯着,沉不住气。
“不知道老太爷怎么样了。”
“这次的情况好像比之前都要严重,怕是熬不过……”
“万一老太爷真挺不过去……”
张婶望向南宫川,男人深沉的眼眸飞快掠过一阵波动,辨不出情绪。
张婶顿了顿,才继续说:“若是老太爷留了遗嘱,那倒还好。您比三少爷多2%的股份,老太爷又偏爱您,肯定也会多分您一些……就怕没立遗嘱,三少爷那一家,还有二爷那边,肯定要争个你死我活,天下大乱的。”
老太爷住院后,南宫集团都是三少爷在打理,有一帮拥护他的股东。大少爷的身体状况又不好。这要是争夺股份,大少爷肯定处于劣势。到时候南宫家不就落入三少爷那一帮人手里?
张婶很是担心。
“一个野种,凭什么和我争!”南宫川嗤之以鼻,但心中不是没有担心。
他的身体狠狠拖累了他,被困在一个残废的躯壳里,连一个女人都敢挑衅他。
唐一宁。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。南宫川发誓,她会是第一个陪葬品。
黑眸变得凶狠。
……
医院,抢救室的红灯亮着。
“老头子不会真没命吧?”南宫雪一身奢华的雪貂,与医院的环境格格不入。她的脸色有些焦躁。“要真一命呜呼了,不知道遗嘱怎么立,不会都留给死瘸子吧?”
要死,也先说清楚遗嘱怎么分再死啊,死老头手里可是控制着整个南宫财团38%的股份。
“二叔那还有10%的的股份,那奸诈的老家伙,要不是现在人在国外,肯定得来闹。我们得抢在他之前……”
“小声点。”白玥扫了眼紧张等待结果的德叔。
老头子死不死还是个未知数。
“别乱说话。”
南宫雪撇撇嘴:怕什么,死老头年纪都这么大了,这次八成不能从鬼门关回来了。她能不担心股份么?
随后想到什么,凉凉一笑。“还有人比我们更紧张老头子的死活。”
幸灾乐祸的目光,朝着角落扫去。
月光将唐一宁的脸照得惨白如纸。
失血的嘴唇被咬破,人抖得比筛糠还厉害。
如果老爷爷有什么三长两短,那她……
“你最好祈祷老头子能活得久一点,他什么时候死,我就什么时候送你给他陪葬。”
南宫川可怕的声音,一声声撞击着她的心脏。
还有南宫羽,他也会把她往死里折磨。
小命被捏着,她急得想哭,后背一片冰凉。
爷爷,您一定要撑住……
一股阴气袭来,唐一宁不敢回头,拔腿就拼命地逃,尽管她不知道能逃到哪里去。
但脑子里就一个念头——逃,逃得越远越好,否则会死得惨烈。
“啊——”走廊口,她一脚踏空,尖叫一声险些滚下去。
“还想跑?”
“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?”
南宫羽一把将她狠狠抓回来。
唐一宁还没站稳脚跟就开始激烈反抗,“放开我——”
“南宫羽你放手。”
她怕极了,卯足了劲挣扎,扑打,推搡,像一只发了狂的猫,凄厉地喊叫着。
“放开我——”
“来人啊,救命——”
“救救我——救命——”
整条走廊都是撕心裂肺的求救声,有人从病房跑出来看怎么回事,但一见戾气深重的南宫羽,又被吓得急忙躲回去。
唐一宁急得边哭边喊,“放开我——”
“我讨厌这两个字!”南宫羽扣住她的下巴,用足以将它捏碎的力气,暴力地把她抓到跟前。
男人漂亮的瞳孔一片阴鸷的寒光,跃动着烦躁的情绪。
“安静!否则我把你扔下去。”
五楼,楼梯一直往下蜿蜒,摔下去必死无疑。
恐惧让唐一宁失去了尖叫声,喉咙里只剩下一些呜咽,凄楚地流着眼泪哀求。“放过我吧……求求你……”
小小的脸蛋,满脸泪水,看上去当真是楚楚可怜……
“现在知道怕了?”南宫羽粗暴地将扣住她的下巴,将她提到跟前。俊美而阴冷的脸,还挂着五道猩红的手指印,犹如撒旦。
“刚才甩我耳光的时候,怎么就不知道怕?”
“放过我,求求你……”她嘤嘤低泣。
“那五十万我会想办法还给你……”
去借,去干什么都行,只要能摆脱南宫家,她什么都愿意做。
留在这她会没命的,她想活下去。
绝望的泪水流得更凶,但是并不能唤起南宫羽一丝同情。相反,他体内的嗜血因子愈发雀跃,叫嚣着要吞噬她。神经,很兴奋。
“还给我?现在还给我,还来得及吗?”
他要的是钱?他要的是这个女人的命!她的水性杨花,恬不知耻,以及那个耳光都激恼了他,他从未如此憎恶一个女人。
而他憎恶的,就毫要不留情地毁灭,绝不会让她活在世上恶心自己。
“敢甩我耳光的人,你是第一个。”齿缝中磨出的嗓音,阴冷得叫人发憷,唐一宁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了。
纤细的身子像筛糠,抖得十分厉害。在他面前,她是多么的弱小无助啊,毫无反抗之力……
“老头子一死,你猜我会怎么对你?”他狞笑。
唐一宁哭得更厉害了。他想要她生不如死,有一千种办法……
“不要,求求你,放过我吧……”摇头,她流着泪哀求他。
南宫羽残忍地轻笑起来,“呵,祈祷吧。老头子要是挨不过这一关,那今晚就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月亮。”
……
两个小时,唐一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长和煎熬。
终于,手术室的红灯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