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说!否则乱棍打死。”吴夏岚气势汹汹的上前,方才让苏钰菀逃过一劫,此次决不能再轻易放过她。若是她真的在这府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,她一定会让她尝到厉害。
三竹身子一怔,神色更加慌张,似是迫于吴夏岚嘴中的下场,连忙磕头,道:“奴婢……奴婢在小姐房中发现了……”
说到这里,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凝聚在三竹的身上,似乎她说的是什么惊天大秘密。
三竹也注意到众人直勾勾的眼神,不由咽了咽唾沫,接着道:“发现了两只死去的喜鹊。”
话落,整个涟水院,一片死寂,静的让人觉得可怕。喜鹊,本是象征好运与福气,尤其在大婚时更受人喜爱。此次苏雅涵与瑞王大婚在寒冬腊月,能得喜鹊报喜自然是难能可贵,足以成为一段佳话,可偏偏死掉了。这可以说是犯了大忌,若是让皇上得知,甚至有掉脑袋的可能。
所以,苏正祁当即确认道:“你说的是真的吗?”
若是当真在苏钰菀的房内发现,那无论喜鹊为何死在她的房中,她都不能善终,或许整个苏府也会因此受到牵连。
三竹根本就想不到这么深的层次,只顾得连连点头,“是真的,那两只喜鹊现在还在小姐的闺房里。”
“喜鹊?你们在说什么?”
就在此时,三五个打扮的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结伴而来,开口询问。
苏云铎立即满意的看了一眼之桃,喜鹊之事是她特意安排的,虽然在吴曼瑶身上出了些意外,但事情总算步入了正轨。并且她还担心父亲会将喜鹊之事压下,饶过苏钰菀,为此她特意命之桃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些爱嚼舌根的各府夫人带来,如今看来,之桃这件差事做的不错。
果然,见到她们前来,本来存着大事化小想法的苏正祁不得不放弃自己之前的打算,转脸冷冷地看向苏钰菀,话却是对三竹说的,“你去带路。”
“是。”三竹连忙爬起来,领着浩浩荡荡的人们往苏钰菀闺房走去。
“就是这里。”三竹拿手一指,眼角余光不经意的朝苏云铎瞥去,带着丝邀功的味道。
同样跟随前来的苏弘文颇有玩味的看着苏钰菀,此事明明与她脱不了干系,可从始至终,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。虽然她表现的战战兢兢,但眼底却透着一股从容,她是无所谓还是早有准备?
苏钰菀的不辩解落在苏云铎眼中,却是和苏弘文完全不同的理解,在她看来,苏钰菀根本就是恐惧到无法辩驳,而这份恐惧让她不由亢奋起来,心里更是想象到了接下来苏钰菀会如何苦苦求饶的画面。
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,苏正祁面色铁青的打开了苏钰菀的房门,只是就在众人几乎都相信了的情况下,事情却变了个模样。
短暂的寂静后,空气中顿时弥漫了窃窃私语声。
三竹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,喃喃低语,“怎么会这样?”
原本等着看好戏的苏云铎如遭雷击,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静静躺在地上的两只乌鸦,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。喜鹊死去是大忌,换作乌鸦可就又换了层意思,说不上喜,起码也不能说是错。可是她明明吩咐了三竹将那两只死喜鹊放在这里,怎么会变成乌鸦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和她们二人一样,其他人俱是困惑不解,苏正祁更是觉得自己被愚弄了,厉声喝道:“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?”
三竹腾地一声跪在地上,一脸诚惶诚恐,“奴婢……奴婢也不知。”
从她将喜鹊放在这里到领着众人前来,前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,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那两只喜鹊到了哪里。本来她有一瞬间的冲动,想要说出这是三小姐的阴谋,但是后来又转念一想,先不说会不会有人相信她,单是以三小姐的性格,她一旦说出绝对难逃一死。
因此,她不能说,或许不说,三小姐还会救她一命。
“哼,我看她分明是陷害主子不成,故意在装傻充愣。”突然,四姨娘冷冷开口。
此话一落,所有人看向三竹的眼神中顿时多了一丝鄙夷,背弃主子之人一向为世人所不容,更何况还使用了如此卑劣的手段。
眼看着三竹快要承受不住众人的冷眼,一直沉默的苏钰菀终于露出难过的神情,满眼心痛的看着三竹,不可置信的问道:“三竹,我自问待你不薄,你为何处心积虑的要害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