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洛妍昏迷之中,不住的做着噩梦,一会梦到李嬷嬷,一会梦到丽妃,一会又梦到过去21世纪的时候。
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,被一个噩梦惊醒。
“醒了?”
俞洛妍刚刚一睁开眼,赵德崇的面庞映入眼帘。
“这是那里?”俞洛妍浑浑噩噩,分不清眼前是梦境还是现实。
赵德崇温柔一笑,俯首在她额上亲吻一下,又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,“这是家里啊!”
“家里?”俞洛妍环看了一圈四周,原来自己已经回到昶院了。
“我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俞洛妍慌忙就要起身,眼前又一黑,浑身虚软不已。
“呃,呃呃!”
赵德崇急忙将一个枕头塞到她身后,道:“你别起身,你想要什么,我去给你拿。”
俞洛妍惊诧不已的看着赵德崇,不明白他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温柔了。
“我怎么回来的?”
赵德崇凑近俞洛妍面庞,高挺的鼻子亲昵的蹭住俞洛妍的鼻尖,不住的轻啄她的面颊,樱唇。
“你怀孕了,我就把你接回来了。”
“什么?怀孕?”
俞洛妍惊的一下子推开赵德崇,从床上坐了起来,掀开被子低头去看自己肚子,“怎么会怀孕呢?是不是弄错了?”
“三个大夫给你号了脉,都是喜脉,不会弄错的!”
“我滴个天,怎么会这样!”俞洛妍抓狂的将双手插进头发。
赵德崇一笑,上前将俞洛妍紧紧抱在怀中,道:“天意如此,你不想给本王生孩子,老天偏要你怀本王的孩子,你还是听从老天对安排,老老实实给本王生下孩子。”
俞洛妍头疼不已,心中全是说不出的苦,难怪宋太宗会让赵德崇带自己回来。原来是怀孕了,怀的是他的亲孙子,想不放手都不行,想来赵光义知道这个消息时,心中肯定哭笑不得吧。
“来,把安胎药喝了!”赵德崇将一旁温好的药端了过来。
“我不喝!”
赵德崇虎着脸道:“本王警告你,老老实实为本王生下这个孩子,不然——”
“不然怎样?”
“不然就让你一直生,生十个为止。”
“晕!”俞洛妍仰身又躺在床上,闭上眼不愿搭理赵德崇。
“起来喝药。”
“不喝。”
“好,本王亲口喂你喝。”赵德崇说着,将苦涩难闻的药含在口中,掀开被子欲嘴对嘴喂她。
“啊,你神经病啊!咳咳,呃呃!”
赵德崇这种恶劣又作死的男人,要是不顺着他,他绝对有的是损招逼你就范,俞洛妍深知这一点,不敢在犟,只好做起身来,“你走开,我自己喝!”
“噗—”赵德崇拧着眉将药吐在地上,“呸,呸!这药怎么这么难喝?”
“你都知道难喝,为什么还要让我喝?”
赵德崇邪痞笑道:“因为本王没有怀孕啊,不用生孩子安胎啊。”
“来,张口!”
俞洛妍很无奈,接过药碗,捏着鼻子,“我自己喝!”
“咕咚”喝了一口,“噗!”接着是惊天动地的狂吐,吐的的连眼泪都溢了出来。
“好了,好了,不要喝了!”赵德崇看她吐的这么难受,慌忙将药碗拿开,“本王明日让大夫换一种好喝的安胎药。”
俞洛妍吐的苦胆都出来了,有气无力道:“药那有好喝的。”
“本王看羽儿就没有怎么吐!”赵德崇话说一半,立即打住了,心中后悔不已。
果然,俞洛妍立即变了脸色,扭身面朝墙里面躺着,在不愿看赵德崇一眼,邢羽儿已经成了她心中不能触碰的痛。
赵德崇讪讪一笑,赶紧转移话题,“你猜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?是像你还是像我?”
不管赵德崇说什么,俞洛妍都不理不睬,闭着眼睛装睡。
赵德崇吃了无趣,掀开被子,跟俞洛妍并排躺着,从背后紧紧环住俞洛妍,温柔道:“不要再生气了好吗?”
良久,见俞洛妍不搭话,赵德崇趴在俞洛妍耳畔,用比蚊子哼叫还小的声音,道:“本王错了。”
声音很小,俞洛妍还是听清了,心中一动,怎么都不敢相信,赵德崇这种骄满自负,不可一世的男人会认错。
“你说什么?我没有听到。”
赵德崇将俞洛妍扭转过身来,额头抵住她的额头,眼眸如星,满含笑意,“没听到就算了,以后不准再不声不响的跑走,你是本王的,心中只准有我一个。”
“那为什么你心中就可以有那么多个?”
“本王是男人,三妻四妾很应当,你是女人,要从一而终。”
“哼!”
俞洛妍不想跟赵德崇浪费感情多说什么,赵德崇说的也没有错,莫说古代,就是现代,还不是大把男人出轨找小三小四的,有点钱就在外头包养情妇。
像赵德崇这样的地位,这样的年纪,这样的皮相,说实在话,自己真没有那个资格,也没有能力让他一辈子只守着自己一个女人。
只不过,有些人可以接受跟别人分享同一个男人,有些人接受不了,俞洛妍自己接受不了跟别人分享同一个男人,因此注定两人结合会生出许多的战争。赵德崇没有错,俞洛妍也没有错,错的是命运的安排。
转眼,又过去了三日。
俞洛妍回府了,而且是怀着孕回府了,可想而知,立即又碍了别人的眼,成为别人的眼中钉,即便她不想找麻烦,麻烦也会主动找上门来。
首先是郡王妃,也就是现在的卫王妃,心中嫉恨的不得了,同时也无奈的不得了。
原本邢羽儿怀了孕,已经让她感觉地位不稳了,现在俞洛妍居然也怀孕了,对卫王妃来说,无疑雪上加霜,不用多说,也能想象到她内心的焦虑跟压力。
其次是邢羽儿,两人一直都是死对头,斗的你死我活的,这下更是针锋对麦芒,互不相让。
俞洛妍没有回来时,赵德崇一直都是在宜人阁陪着她的,俞洛妍一回来,赵德崇已经连续三天都在昶院过夜陪着俞洛妍,可想而知吧,邢羽儿该得有多恨俞洛妍了。
彤夫人还是老样子,左右逢源,跟谁都保持和睦。
府中这几日都在忙着搬迁之事,晋王当了皇帝,自然是要搬进皇宫去住,身边的姬妾家眷也都要搬进皇宫去住。
成年的皇子都是要在宫外立府自住,赵德崇已经成家了,自然不能搬去皇宫。
等该搬进宫的都搬进宫后,这整个南府及郡王府都将是赵德崇的府邸,改为卫王府。
南府腾出来,地方比郡王府大的多,赵德崇肯定也是要搬去南府做主宅,这几日也在规整般府的计划。
赵光义的姬妾和子女们都忙着收拾东西,快的已经陆陆续续搬进皇宫了,赵德宁却一直磨磨蹭蹭的不肯搬进皇宫去住。
这日,赵德宁带着贴身丫环杏春,过来昶院看望俞洛妍。
俞洛妍妊娠反应大,每日都吐的直不起腰来,正在吐的难受,赵德宁提着一篮子酸梅子过来了。
两人自上次见面后,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说过悄悄话了,因此见面都十分欢喜。
“妍嫂子,听大哥说你吐的厉害,我特意给你带了些梅子止吐。”
“宁儿,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来看看你啊!”
“不是要搬进宫去住吗?你东西都收拾好了?”
赵德宁将梅子罐从篮子中端出来,放到俞洛妍床头,神情略黯然道:“我不想进宫去住!”
俞洛妍塞了一颗酸梅在口中,压住胃里的难受,不解的看着赵德宁,“这是为什么?其她人都等不及搬进宫去住!”
赵德宁娇媚的小脸带着几分羞涩,看着俞洛妍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“你想说什么就说吧!”俞洛妍料想这妮子只怕又是因为李奕的事而来。
果不其然,赵德宁吞吞吐吐道:“妍嫂子,之前我托你转送给李世子的荷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