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夫人稍做踌躇,终于首肯点了头,“就按庄姑姑的法子办,明日去找几个强壮些的妈子,切记要悄悄去做,莫要惊动崇郡王!”
庄姑姑脸上横肉一抖,神情格外的老辣,“夫人尽管放心好了!”
翌日!
赵德崇照常早朝去了,庄姑姑早就找好几个半老妈子,前来南苑待命,这些半老妈子,气力足,心肠硬,干起活来赶得上大半个男人,不怕对付不了。
李夫人将自己的令牌给了庄姑姑,不放心道:“切莫出了岔子!”
“夫人尽管放心,奴婢绝对办的妥妥当当,只是回头崇郡王追问,夫人可要护着奴婢,兜下此事!”
“嗯,崇儿那边自有本宫!”
“那奴婢就去了!”庄姑姑领着几个妈子出了门,刚走出房门,迎面碰上赵德宁前来给母亲请安。
“给宁安郡主请安!”
赵德宁看着几个妈子气势汹汹的样子,随口问道:“这么一大早,你们这么多人是要做什么去!”
一个嘴快的妈子,道:“咱们奉令,去处决妍侧妃!”
庄姑姑急忙捂住那妈子的嘴,骂道:“郡主病刚好,你在这瞎说什么,惊着郡主,你几个命够赔!”妈子吓的慌忙住了口。
“宁安郡主安好,夫人正在屋内等你呢,奴婢们告退了!”
赵德宁心下一沉,这几日对俞洛妍的事也听闻了一些,她今日前来就是特意来给俞洛妍求情的,听那妈子说了一句,心知不好,“坏了,母妃要私下处置妍嫂子,这可怎么办好呢?”
“母亲本就不喜欢妍嫂子,想来我去劝也无用,该怎么办好呢?”
赵德宁急的原地打转,“这可怎么办好呢?眼下估计只有父王跟大哥可以救妍嫂子,可是今日宫中要设宴接见契丹使臣,只怕一时半会都不会回来,这可怎么办?”
“不管了,试一下吧,妍嫂子你可一定要撑住!”赵德宁急步匆匆赶往马苑,骑上一匹快马赶往宫中报信去了。
少顷,庄姑姑带着四个妈子,来到崇郡王府的暗室地牢。
看牢的侍卫拦住几人,厉呵,“你们干什么的?崇郡王有令,所有闲杂人等不准靠近!”
庄姑姑将李夫人的令牌递给看守的侍卫,道:“咱们是俸李夫人的命令,前来探视妍侧妃!”
侍卫看了眼李夫人的令牌,狐疑不决,道:“咱们只听崇郡王命令,没有崇郡王命令,谁也不准进去!”
庄姑姑面上横肉一颤,尖声道:“你睁开你的狗眼瞧个清楚,这可是李夫人的令牌,连崇郡王都要听从李夫人的命令,你这狗奴才居然敢藐视李夫人!”
侍卫面无表情,“恕卑职得罪姑姑,没有崇郡王的命令,卑职不敢开牢门!”
庄姑姑又气又怒,不管如何争辩,看牢的侍卫都不敢开牢门,无奈之下,只好又回去亲自去请李夫人前来。
赵德宁不顾一切,骑马狂奔,马蹄如飞,速度比往常快一了一倍。
须臾,赵德宁赶到了皇宫大内,宫内今日因要在紫宸殿设宴,款待契丹使臣,紫宸殿二道宫门外,都设了禁卫军把守,格外严密谨慎,数量也比往常多几倍,根本不给赵德宁靠近紫宸殿。
赵德宁在紫宸殿外徘徊许久,哭求好半天,也没能进去。正急的团团转,却见李奕从紫宸殿内走了出来。
李奕这个南唐降国世子,在赵宋朝庭为官,其实身份很是尴尬,官居四品,却有禄无权,明面上器重,实则是个可有可无的闲差,接待外臣这种重大国宴,几乎都是皇亲国戚和重臣忙碌交流,他这个闲官几乎是透明人,根本无人重视。
赵德宁见到李奕,瞬间激动的差点儿晕厥,脑海几乎忘记了俞洛妍的事情,“李…李世子!”
李奕面色一沉,眼眸微垂,抱手简单作揖,信步朝一边走去!
“哎,李世子请等一下!”
李奕停了脚步,冷漠回头,“郡主莫唤下官世子!”
赵德宁悄脸一红,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,“我…我没有别的意思,李世…李少府莫要气恼!”
李奕俊逸非凡的面上极是冷漠,扭身就走。
“李少府请留步!”
“郡主何事?”
“可不可以劳烦您帮个忙?”
李奕微抬眼帘,道:“何事?”
“可以请你进去告知我父王跟大哥一声,就说我有极重要的事,要立即见他们!”
“晋王和崇郡王,正跟契丹使臣聊邦国结交之事,不便闲人打搅,恕下官帮不了郡主!”
赵德宁一急,眼泪直往下掉,“这可怎么办,再晚妍姐姐就没命了!”
李奕原本抬步欲走,忽然停了脚步,“郡主刚刚说什么?”
赵德宁泪眼婆娑,泣声道:“我母妃命人要杀妍姐姐,我特意前来求父王和大哥回去救妍姐姐!”
“妍姐姐,是俞洛妍吗?”
赵德宁点头,可怜兮兮的哀求道:“人命攸关,拜托李少府进殿通禀一声,拜托了!”
李奕来不及犹豫,慌忙转身进殿去禀告晋王!
话开两头,庄姑姑亲自去请李夫人前来,恰好郡王妃跟邢羽儿也在,几人跟着李夫人一起前去地牢。
李夫人亲自到了,侍卫自然不敢在阻拦,只好打开牢门放她们进去了。
须臾,李夫人,郡王妃,邢羽儿带着几个妈子进到牢中,俞洛妍饿了几日,早已经奄奄一息,连站起来都费劲,勉勉抬头看了眼众人,心知不妙,尤其邢羽儿眼眸之中掩饰不住的那股子得意,让俞洛妍更加心慌。
“你可知罪?”李夫人面目威仪,厉声问道。
俞洛妍心知事到临头,强打起气力,“李夫人,我…我是被诬陷的!”
邢羽儿冷敕一声,揶揄道:“诬陷?那么多人都在场,证据确凿,你还想狡辩!”
郡王妃也道:“你抵赖也无用,不用在狡辩了!”
俞洛妍冷嘲一笑,“我与你们无冤无仇,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?果然…树欲静而风不止,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!”
李夫人嫌恶道撇一眼俞洛妍,示意庄姑姑跟婆子们动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