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鱼淡淡地应了一声,也不追问。
上次他说她,她还记在心里呢,好起来好得要命,不好的时候,他骂她也是不留情的。
“他们都求朕,还是将昊封来王爷,赐了个封地让他远远的,说他在宫里不好,于朕不好,于金璧不好。”
“你肯定不会允许的。”
他笑了:“你怎么知道,你是朕肚子里的蛔虫是不是?”
一指戳他的腰:“才没有你这么的恶心呢,看你一脸愁容,纠结得像苦瓜一样,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心里有事堵着了。”她也喜欢,他在她的面前,没有什么保留,不高兴就不高兴,不要装作高兴什么的。
有什么事说出来,也比较好。
“他们这主张,朕当然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,可是朕,真的亏欠了很多昊的,你想想,他给朕的母后关起来,这一关,就是二十年不见日月,不知春秋错过了多好的年华,难道封个王爷,就可以弥补么?”
“那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。”
“朕想让昊在宫里一段时间,慢慢地让他开心,让他熟悉,让他走出去看看这大好的河山,他要什么,朕就给他什么。”
“要是,他要你的江山呢?”木鱼试探地问了一句。
金熙眉峰皱起:“昊不会是这样的人的。”
“得,即是你这么相信,那就不用不开心了,你是皇上,你该有自已的决断,你决定这么做了,就这么做吧。我支持你,我知道我弄乱了宫里一锅水,可是你不怪我,就好了。”
他捏捏她的鼻子:“不怪你,朕得谢谢你,把朕的昊哥哥给找出来了。”
“那你母后那儿呢?”这才是重要的,很多的关系,都是重新去适应,去妥调。
“你明儿个,跟朕到永宁宫里去。”
木鱼一听,头皮就发麻:“我不要去了吧,你也知道你母后,现在是不会想见到我的。”
“你去是不去?”他挑起眉:“不去又收拾你。”
木鱼却不怕,手掌往他腰间一拍:“想死在床上不成,看你现在都直不起腰来了。”
男人,哪能让女人这么的污辱啊,金熙将她一抱,压了下去:“朕告诉你,今晚你又死定了,你求饶,也是没有用的了。”
“哎哟。”她被他撞得很痛。
他摸着她的下巴笑,她也摸着下巴:“撞得我下巴,痛死了。”
他笑倒在她的身上,她在这里,真好。
她就在这里,没有远离他,这么近,伸就可以抱着,抬头就可以看着,鼻间,还尽是她的香气。
就让他这样躺在她的身边,抱着她到天明。
木鱼醒来,还是和从前一样,他就去上朝了,昨天晚上实在是太困了,睡在他的怀里,也是无比的安实,一觉睡到了天亮。
在床上伸伸懒腰,被子盖得好好的,她舒适无比,看着那紫碎花的帐顶笑了。
唉,一会儿金熙下朝后,要和他一块儿去永宁宫里。
她真想学小燕子的,绑个跪不痛。
她做出这样的事,太后肯定是很怒的,是不可以原谅的,但是金熙,还是很在乎母子之情,他不会看不起太后,也不会去孤立她,恨她什么的,他会维护着她的声望,她的一切。
“木才人。”宫女在外面轻声地唤了几句:“木才人,木才人。”
听起来挺急的,她吸口气就坐了起来:“什么事?”
“昊王子过来了,说想要见皇上,或是木才人。”
原来是昊,那真的不可以再赖着床了,他不在,她就多陪陪他。
下了床披上衣服:“好,打水给我梳洗吧,让昊王子先坐一会,我马上就出去。”
她梳洗,十分的快,就是头发真不行,非得宫女帮忙,才能梳得好看随意地插了几个珍珠小钗就出去。
昊没有坐,而是又蹲在外面,仰头看着蓝天。
“昊王子。”木鱼跑过去朝他一笑:“怎么在这里啊,这里风大,小心别得风寒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他温和地说。
“呵呵,你跟我谢什么啊。”
“你是第一个,这么关心的我的人。”
“不会的啦,宫里很多的人,都关心你,皇上也很关心,快起来吧,别得风寒了,要不然你的熙弟弟又说我没有看好你,他可是会怪我的,他蛮横起来,非常非常的不讲理。”
她的打趣,让他变得轻松起来,朝她笑:“木鱼。”
“对,我的名字,就叫木鱼。”
他说:“很好听的名字,那木鱼,你可以陪我出去看看,走走吗?”
“当然可以,这是我的荣幸。”
于是她就带着他出去,雅致的后花园里走,绿意仍旧是有,小桥流水又如从前,他每看到一处,触到以往的种种,都会停留一下,然后叹气再决绝地走开。
走到几株牡丹树下,牡丹也是有很多年的了,很高大,枝十分的多,但现在还没有含苞冒枝,木鱼记得以前看到这牡丹开得可好看了。但是她也没有静下心来看过。
“这里,以前我和熙弟弟捉蝴蝶,我们累了,就躺在这儿,这里的牡丹花几乎是不会榭的,抬头就能看到粉紫粉紫的花瓣,可好看了。”
木鱼也仰头看着这枝:“再过些日子,就会抽芽儿,就会抽绿了,到时一样会抽花,不过我也没有认真地看过这些花是什么颜色的呢?昊王子,你看,那柳是不是在绿了芽儿,不如过去看看。”
她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,因为金熙都告诉她了。
可是昊,却是不走了,而是躺了下去,就躺在那花枝下眯起眼睛:“熙在这里咳,咳得好难受啊。”
“昊王子,这些事,都过去了,我真想你也能放下,这样,你就不会心里难受,金熙亏欠你的,他都会慢慢的还给你的。”
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,只是眯着眼睛躺着。
木鱼也试探不出什么,不再说,多说怎么好啊,人家才出来就是想回忆一下过去,难道也是一种错么?
她就站在他的身边,看着,等着他躺够了。
他再睁开眼睛,依然是干净无比:“呵,我想起以前的事,就总是不不愿意走,这么多年,我也不知要如何跟人说话了,木鱼,要是我不对的,你可以说出来吗?”
“不会,金熙说昊王子是一个很聪明的人,聪明得不得了,而且十分知道礼仪之事,我倒是老做一些冲动的事。”她不好意思地笑着。
水里,倒影出她和他的容颜,他说:“转眼就逝去啊,那时在这里和熙一块儿照,我们都还这么小。”
“可不,我都不敢去照,要是一不小心照了,到时看到白发苍苍,也难以接受呢。”
“熙弟弟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