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朝风过去拍拍她的背,顺着她的气,等她吐了一会就递上一杯水:“清清口。”
“你不必陪着我的,去陪着他们就好。”
“你要是不舒服的话,就进去休息,别逞强了。”
“不会,我舒服得紧呢,就是有些头晕而已,刚才的船开得太快了。”
“木鱼,一会儿朕给你个机会,你跟他好好说说吧,朕不希望看到你这样。”
她嘲笑地看着他。
这个世道真的在变啊,变得她都快认不出来了。
一个隔开她,毁了她爱情,让她和儿子不能见面的人,说不想看到她这样,这所有,究竟是谁造成的。
一个呢,说着爱她,说着会想她,回头又把她丢到角落里去了。
男人真要靠得住,母猪都会上树。
玉朝风让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,轻声地说:“木鱼,朕先上去了。”
她挥挥手,她压根就不用他来陪的。
他对她的好,她一点也不会领情。
这里的桃花真多,开得一个叫艳啊,粉色的,淡白的,深红的,在嫩嫩的新叶里开着,还沾着雨水的甘润,这样才叫一个新鲜啊。
她走得有些慢,也不喜欢跟着这么多的人,索性就自已往别处去看好了,她没有心情看,拉了拉桃枝,上面的雨水纷纷而落。
于是就作坏了,飞起一脚踹在树上赶紧又跑开,花雨倾落,她头发上沾到了几滴,抬头抹掉再去对别的树发泄一下心里的不舒服。
踢了几株树,衣服上也沾也不少的雨,左寻右寻,就是摸不到帕子来擦擦。
不爱随身带这些东西的人,一到临头就知道了吧,没得用。
“给。”一方洁净的帕子递了过来。
木鱼抬头看了一眼,淡淡地说:“不用了。”
手拍一拍,就好了。
金熙皱起眉头看着她衣服上的点点濡湿:“你这么大的人了,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已啊?”
“关你屁事。”
她口气很冲,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走。
“木鱼,你不认得朕了么?”他在后面叫她。
木鱼回头看着他,定定地看着,究竟是谁不认识谁了呢?
一个把她人生写得黑白不分的男人,她怎会不认识。
“木鱼,朕是金熙啊。”他一脸的微笑,像是老朋友一样:“这么久了,你就不认识了么?”
木鱼也挤出了笑意:“怎么会不认识呢,想金璧皇上的威名,可是远传三国,再怎么孤陋寡闻,也是知道的。”
“大半年没有见面,你倒是变了。”
“人都会变的。”
“你变老了点,没有以前那般的灿烂了。”
这话,又伤着她了。
她以为她有着一颗金刚不坏的心,但是总是很轻易地,就让他伤着了。
他说得太是轻淡随意,但是越是这样的话,就越是发自于内心。
她想咆哮二声,她才二十二而已,二十二是多么美的时候啊,居然说她老了。
她冷笑几声,上下地看着他:“皇上倒是没有变啊,还是这么的可爱,还是这么的年轻无敌,不管怎么看,都还是个孩子。岁月真的是太宽待你了,要是到老了,不知你会不会成为天山童姥呢。”
管他懂不懂,反正这口气要是不出来,她心里蹩着是太难受了。
“木鱼,你怎么跟朕这么说话,你也太无礼了。”他开始板起脸,很不高兴了。
“我说话就这样,你爱听不听。”
“朕这次来,是想向玉朝风要回孩子,朕听说你生了个儿子,他还好吗?”
他就不曾问她半句是否好,木鱼一肚子的气:“好呢,不过对不起啊,也不是你的,是我生的,你的新妃不是也有孩子了,少跟我争。”
“若是在金璧,你这般与朕说话,朕就可以将你杀了。”他冷厉地看着她:“别以为现在还是以前,你可以随意跟朕说话,也可以随意冒犯朕的尊严,你,已经过去了。”
她就知道啊,她已经是成为过去了。
但是现在听着他这样冷冰冰的话,再金刚不坏的心,也会短路火花溅起而灼痛着。
“金熙。”木鱼静静地看着他,低叫了一声:“你想要回儿子是不是?”
“是。这就是朕此次来的目的,朕的子嗣,不能在外面流落。”
“你做梦吧,我不会给你的。这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,关你什么事。”
“这是朕的孩子。”
“你不过是给了精子而已,你怀过了,你生下来的吗,我现在开始,不喜欢跟你说一句话。”
大步而行,怒火冲冲。
谁要是敢拦她,她就干掉谁。
花道的尽头,玉朝风轻朝她摇头,叫她不要激动。
她走上前去,一头靠在玉朝风的肩头:“不要问我为什么,玉朝风,你不是喜欢我吗?现在,抱住我的腰。”
“木鱼。”他轻叫:“别赌气了,难受你就说出来。”
木于站直身子,双手将头发顺一顺吸口气笑:“倒是忘了,怎么可以在他的面前跟你亲近一些呢,要是金熙一个发怒起来攻打玉桓可就不好了。”
她又回头,走到金熙的面前,仰头看着他:“现在请你告诉我,你心里不再有我,你早把我忘了,你和我,就是一个糊涂的错误。”
即使我被甩了,但是我依然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。
他黑瞳那么的沉静,静得让风都停了下来。
但是他很不悦,眉头皱了皱说:“朕讨厌咄咄逼人的女人,没规矩。好,你要朕说,朕就告诉你,朕早把你忘了,朕与你,本就不该开始,当时只是年纪小,只是一个糊涂的错误。”
真好,说得很好,没有一个字的差错。
木鱼骄傲地点点头:“好,我都听着了。”
但是下一刻,抡起拳头就朝他脸上捧了过去:“当我好欺负是不是,这是你欠我的,金熙,再见。”最好再也不见。
她心里有无数的火,旺旺地烧着,几乎将所有的感觉都烧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