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鱼的拳头抓了起来,他轻轻地摇了摇头。
他不要冒险,他不要,一点也不要。
他希望木鱼是安全的,木鱼是毫发无伤的。
她静静地看着他,恨不得把他全装在眸间。
金熙他成熟了啊,更理智了,可是没有以前那么漂亮了,下巴里冒出了青青的胡渣子。
“木鱼,朕找你,找了好久好久,朕知道,朕一定能见到你的。”
她听着,笑着点点头脖子间就是痛疼,泪滑了下来:“金熙,我也挺想你的。”
“咱儿子,还好么?”
“好,很好。”
他就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,这样的境况,真是一个失败。
外面很亮,他知道玉朝风来了,他知道他现在带不走木鱼了。
往前一步,他完全可以杀了这二个宫女,可是木鱼呢,他不要去承受一点关于她的意外。
“木鱼,朕为你而来的,只要看到你现在还好,朕可以心满意足而回,以后不要随意地流泪,朕看了,心痛。”这就是他的答案。
她笑着流泪:“金熙你这小混蛋,你长大了。”
是个男人说的话了,有责任心,会心疼人了。
玉朝风上了来,哪怕是看到这样的境况,也依然是面不改色,温和谦雅:“金璧皇上倒是好兴致,半夜里出来这里看风景。”
金熙冷然地说:“朕希望你今天做的决定,往后不要后悔,朕一向敬你,金璧与玉桓也一直是友好来往。”
“皇上何必把话说得重了,来人,木小姐现在累了,带上船去好好休息。”
“是,皇上。”
“金璧皇上,朕想,我们可以谈一谈了。”
二杯清茶,袅袅轻烟,淡绿的色泽飘出了阵阵的茶香。
玉朝风直截了当地说:“朕,要你五年之内不得入侵玉桓一步,还需与玉桓结为友好邦交,若是玉桓遇夜狼之侵,金璧必得出兵相解。”
金熙看着绿茶,一肚子的火气:“你就笃定朕会答应你么,朕知道夜非倾意在玉桓,而不是金璧,你最好把木鱼还来,若不然的话,朕与夜狼相合,非把你玉桓灭了不可。”
玉朝风摇摇头,双眼是自信:“你不会的,木鱼在朕的手里,她是你的软肋。”
“不就是一个女人么?朕金璧,有的是女人。”
“可是世上,就只有一个木鱼,金熙你说,是吗?如果你不在乎,你不会冒险而来,如果你不在乎,你不会如此的生气。”
金熙眼利如刀:“你是吃准了,算准了朕会答应是不是?”
玉朝风倒是坦诚,直爽地说:“是的。”
“玉朝风,朕可以答应你这些,把木鱼还于朕,朕是君子,亦是一国之君,朕说话顶天立地,五年内绝不犯你玉桓,如若夜狼犯之,必相助玉桓一臂之力。”行,他的心思早让玉朝风看穿了,若不然玉朝风也不会强行掳了木鱼而来。
玉朝风轻喝了口茶放下茶杯,摇了摇头:“朕现在不能将木鱼还于你,但是你放心,五年之后,朕把木鱼和你的孩子,完完整整地还于你。”
金熙怒得笑了:“玉朝风,你可不要欺人太甚了。”
“朕只是为求保得玉桓安宁。”
“五年之后,朕一样可以灭了你玉桓,所以朕奉劝你,最好不要把朕惹火了。”他有仇不报,他就会睡不着。
“五年之后,朕的玉桓,也足够强大的了,局时朕如果不敢与你们其中之一交手,那么朕也就是一个无能的皇上,所以请木鱼到玉桓来作客,与你相谈这些,往后就是有什么代价,朕一个人来承受。”
金熙转过头去,看着天上繁乱的星星,牙咬得作响着。
恨不得就将玉朝风能生噬了,太是虚伪,太是可恶,太是让他想灭了他们玉桓了。
可是木鱼,就是他心尖上的肉。
玉朝风淡淡一笑:“如果金熙你很难决择,那么朕帮你决择便是,朕倒也是想瞧瞧玉桓的兵力如今怎样了。”
“你敢动木鱼试试看。”他回头,狠狠地瞪了玉朝风一眼:“她要是掉了一根寒毛,朕都跟你没完。”
玉朝风暗里吁了一口气,这一步真的是赌对了,金熙对木鱼的感情很重很重。
“那便写个圣旨吧。”
金熙冷冷地瞪着他:“你总是要让朕满意吧,刚才朕看到木鱼的脖子流血了。”
玉朝风淡淡地叫:“章公公。”
一会儿公公带了刚才那二个宫女上来,玉朝风什么也不说,只是将一把匕首丢到地上。
那二个宫女一脸无惧色,其中一个捡了,在同伴的心窝儿一刺再抽出俐落地又刺进自个的心窝。
“金熙,你看这个答复如何?朕绝不会伤害她,若是你不同意,现在还可以反悔,若是你同意,五年之后你的女人,你的孩子,朕都还给你,若是朕有半句虚言,就让朕天打五雷轰,不得好死。”
他还能如何,他想保木鱼。
他要她活着,即使不在他的身边,也要她活着,只要活着才会有希望,以后才可以相见,相聚。
金熙写下了圣旨,还盖了自已的私印,将金璧的宝剑解下在桌上,以此为证,五年内不会对玉桓动兵,结为盟友。
再不甘愿,但是他不想冒险,他不想木鱼受伤,还有孩子。
木鱼在这里,也一定是受尽了委屈,忍耐无比,要不然照着她的性子,她怎么会喜欢这一种让人囚禁的生活,她生性是多么的不羁。
若不是孩子,若是心里没有他,想要保全他和她的孩子,她不会这样屈身于此的。
“你要的,朕都可以做到,但是你得向朕保证。”金熙冷傲地看着他。
玉朝风正色说:“若是朕对木鱼与孩子有任何伤害,朕的玉桓,拱手相送。”
“朕信你这话,五年之后若是你敢食言,玉朝风,朕要你整个玉桓灰飞烟灭。”他说起来霸气无比:“如今,朕圣旨也下了,朕得见木鱼。”
玉朝风沉思片刻:“若是想见,也只能远远见得一面。”
金熙一听,气恼得将拳头抓得紧紧的,真想杀了玉朝风这个讨厌的人。
但是这是玉桓,木鱼又还在他手里,冷静,冷静。
五年之后,他想怎么报仇,想怎么叫他生不如死都可以。
见,不管如何也要见木鱼。
二艘船上遥遥相对的二个人,相见却是苦涩的笑。
木鱼看着金熙轻叹:“你越来越不好看了。”胡子也长了,脸色也黑了,脸容也憔悴了,精神也没有了。
那个粉嫩嫩的绝色小公鸡,如今就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。
“你还是先看看你吧!”他眼圈有些红。
一看到她,变很多的委屈像是滔滔江水不绝而来,差点就想哭。
又不能哭,这太多人了,会很丢脸的。
五年啊,想想这时间,就有些撕心裂肺般的痛。
“臭木鱼,你好好在这里生孩子,记着啊,别随意穿衣服,别老是去晒,免得五年后你到朕的身边来,黑得一到晚上朕都找不着你在哪儿。”
木鱼咬牙,差点想笑出来。
这不是该泪眼汪汪你不舍我不舍地分开么?可是他还是会这么的搞笑,太煞风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