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喜欢上谁了?”
“和你有什么关系?”
风无邪剑眉一皱,慢慢靠近沐轻歌,眼神中带着杀气:“和我没关系?我是你的夫君,你的男人,你喜欢上别人还和我没关系?”
看着风无邪那冒着怒火的双眼,一向无所畏惧的沐轻歌竟然有些胆怯:“有……有关系是有关系……那我不能奢望我们之间平等自由?”
看她被吓得如小兔子一般娇嫩可爱,风无邪不由自主地扬起嘴角:“你希望我们之间平等自由?”
风无邪的笑容只显得干净好看,那吓人的杀气一下便消失得无踪,沐轻歌暗自松了一口气,顺水推舟道:“当然,我也是人,我的命运虽然自己不能选择,但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的话,就应该给我相对的平等对待。”
“哦?那你希望我用怎样的方式对待你,才算是平等自由呢?”风无邪感兴趣地挑挑眉。
沐轻歌认真地想了想,虽然还寻思着这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突然倡导什么平等自由,但还是略带期待地回答道:“我所希望的平等自由,应当是获得应有的尊重,我被迫价嫁给你,是我不堪的命运,但你不能阻止我未来喜欢谁,或者……”
“够了!”风无邪突然怒吼一声,打断了沐轻歌的话,“你真以为我会让你平等自由?若是如此,你便会如隐居丛林的隐士们一般无拘无束,自由散漫,你真以为我会放纵你到如此?别做梦了!你是我风无邪的女人,大雍国的皇后,这点谁也改变不了!”
他的瞳色在一瞬间又被火焰燃烧了起来,如饿狼般的眼眸紧紧地咬住了沐轻歌的心脏,而她在这一刻才发现他是如此地危险,让人不得不惧怕!
“我……本也没奢望你会这么大度的。”
“如果放你走就是大度,那我的确不大度。”
她怎么听着这话头有点儿不对?突然意识过来:“我说……我们是有约定在身的吧?我帮你铲平风无极,你放我离开皇宫,互不相欠,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?”
“你现在帮我铲平风无极了吗?”风无邪反问。
沐轻歌结结巴巴,气场瞬间弱了下来:“还没有,不过这种事怎么能靠我一个人?再说了,如果风无极不再是威胁你的势力,那你会放我走,是不是?”
风无邪盯着沐轻歌的脸,心说这家伙一天到晚都想离开皇宫,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情儿?不过她天生浪荡不羁,应该是没有的。
当初他们可是签下了协议的,还按了手印,要是反悔的话那可真就是小人了。
但他到如今,怎么可能还将她放归山林?
因此沉吟了片刻,风无邪道:“嗯……当然,我们有过约定协议的,就算我不想放你,也得放你走。”
沐轻歌放心地点点头,旋即狡诈一笑:“如果你违背了你的诺言,我就会派人把你的软肋全部爆到民间,让你真真正正成为一位亲民的好皇帝。”
风无邪的嘴角微微抽搐:“什么软肋?”
“比如说你有重度洁癖,被陌生人碰的话会很不爽,但是和女人上床显然就没有这个顾忌,再比如说你大腿内侧有一颗白色的龙状胎记,还有你狂妄自大,任意妄为,霸道,雷厉风行,剩下的么,也是最重要的,我要保密,否则你会因为这个而对付我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,我会好好履行承诺的。”风无邪咬牙切齿地瞪了她一眼。
马车忽然骤然停止,外头是马夫的声音:“皇上,皇后娘娘,咱们到了。”
风无邪率先下了马车,然后伸出手,充当着沐轻歌的私身扶手。
他突然间变得这么体贴,令沐轻歌很不适应,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可以,有些踉跄地下了马车。
沐轻歌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极破旧的家宅,如果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医喜茗隐的住宅,那未免也太让人失望了。
风无邪走到大门前,敲了两下狮子头门环,但门环上面的灰尘厚度让他有些灰心,他知道喜茗隐经常外出不在家中,一去就是好几月,但是因为太过担心着急,并没有提前派人去找神医是否在府中就直接赶了过来。
“家里好像没人。”沐轻歌低声道。
风无邪扫了一眼,摇头道:“不,里面有人,而且是刚回来的。”
“因为地上的拐杖印?那也可能是半月前留下的,这里风和灰尘不多,短时间内无法积攒这么多的灰尘。”
“不,是这里。”风无邪微微一笑,从两块砖头之间的缝隙中夹出一张用牛皮纸写的信,放在了沐轻歌的面前。
“请直接……推门进来……”读完这句话,沐轻歌皱眉,“他知道我们会来?”
风无邪得意一笑:“我说的神医可不仅仅是指医术方面。”
推门进了屋子,院子里干干净净,晾着刚做好的宣纸,花花草草皆是修剪得十分干净,虽然从外面看起来不咋滴,但是里面却别有一番韵味。
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将宣纸一张张地晾在木架上,见他们进来,笑着说:“别忘记关门。”
马夫立即去关门。
沐轻歌在看见老人的那一刻,大失所望,原本以为是个帅气的美男子,在年纪轻轻便已有所成就,却没想到是个糟老头子。
“茗隐又在做宣纸?做这么多打算干什么?”风无邪走上前帮他晾宣纸。
“快要过年了,多做点宣纸写福纸,拿到市集上去卖。”
沐轻歌听得满脸黑线,不解道:“你不是神医吗?来找你看病的人应该很多吧?怎么你还要去买福纸?”
“今年势头不行,没赚多少钱,还得赚点钱过年呢。”
这也太不靠谱了吧?!一代神医去卖福纸赚钱?!
“真的?”风无邪也大吃了一惊。
那老头儿十分可爱地笑了笑:“好了,不吓你们了,我在做一个实验,看一盆浆水能做多少罢了。”
沐轻歌这才猛地松了一口气下来,要真是如此,她哪儿敢给他瞧病?
“姑娘这是被下了毒吧?”
“神医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?”沐轻歌诧异。
“不,看姑娘的脸色就知道了。”神医老头儿将最后一张宣纸做好,用帕子擦了擦手,严肃道,“姑娘,跟我进来吧。”
进到大堂,老头儿亲自端了一壶茶,给他们斟茶。
风无邪看着这满屋子的名贵字画,笑道:“老头儿,你赚那么多钱,怎么连个侍女也不请?”
“年纪大了,多动动对身体有好处,姑娘,把你的围脖取下来给老夫看看。”
沐轻歌暗赞这老头儿竟然一眼就识出她的毒发处。
解开围脖,将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点露给老头儿看,在看见红点的那一刻,老头儿的表情猛地变了一番。
“是红石迷迭,基本上无药可解。”沐轻歌低声提示道。
“真是太令人振奋,太令人振奋了!”在短暂的惊讶过后,老头儿表现的相当激动。
“有药可解?”风无邪立即追问道。
“当然没有。”老头儿摇了摇头,“我兴奋的是当下竟然有人能够研制出红石迷迭,姑娘,你应该感谢自己的幸运!”
沐轻歌正想着这老头儿是不是疯了的时候,风无邪就突然发了飙,伸手拽过老头儿的领子,将他提了起来,架空在半空中。
“老头儿,我敬重你是神医,千里迢迢来找你,你没有能力救我的妻子反倒还出言不逊,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的头砍下来,让你再也不能开玩笑?”
“信,我信,诶哟,你不要对老人家发这么大的脾气嘛,我快要被你勒死了,快放我下来!”老人像兔子一样扑腾着。
沐轻歌知道这种毒有多难解,同时也知道有多少个大夫对这种毒有着近乎狂热的迷恋,所以她并不怪这老头儿。
“你放他下来,不要伤到了他。”沐轻歌低声劝风无邪。
“就是就是,你看人家小姑娘多懂事,你快把我给放下来!”
风无邪只好十分不满地将老头儿放了下来:“你不是神医吗?为什么连这毒都解不了?”
“人家小姑娘懂的都比你多,这毒是世上最难解也最难造就的毒,如果有那么轻易能够解开,这小姑娘自己就能解开了不是吗?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会用毒?”
“你不仅会用毒,而且十分擅长,比任何人都擅长,老夫一眼就看出来了,只是小姑娘,红石迷迭不是随便就可以解的毒,老夫就算费劲毕生所学,估计也无法研制出这样的毒,只能说下这毒的人是制毒的高手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你也不能解她身上的毒?”
“除非我知道此毒的配方,但传说中此毒无人能配,只是传说中的毒,没想到今日得以一见,真是……真是大开眼界。”
但突然意识到他的兴奋又让人不舒服了,老头儿的表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:“但老夫救死扶伤的称号也不是白白得来的,所以就算姑娘你中了毒,老夫也能延长你病发的时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