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禀告皇后娘娘,说本宫有事……”显然没有看见沐轻歌正坐在殿内,静妃徐徐开口,嚣张的气焰与那一日相比,降下来了太多。
“进来吧。”坐在殿内的沐轻歌,没有在经过绿腰的通传就直接开了口。
将菊花留在殿外,沐轻歌看着静妃脸上挡着面巾的样子,对着站在门前的绿腰也随即点了点头,殿内只留下了沐轻歌与李静涵两人。
“究竟是什么事情那么紧急,让你这么时间来到宁禧宫?”沐轻歌望着脸上蒙着面巾的静妃,纵然说话间的语气没有那么冲,但是那双眸中压藏的恨意却是躲不过她的双眼。
“什么事情?呵呵。”看着沐轻歌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,静妃不禁冷笑。
抬手将遮挡脸部的面巾给摘了下来,宁禧宫内灯火通明,很容易的沐轻歌就看清楚了静妃那满脸的抓痕与溃烂的面部。
那么李静涵这会儿来到宁禧宫,是为了兴师问罪?
她看着倒是不像,否则白天她直接就跟诀王妃一起来到宁禧宫了。
“我姐姐白天来到这里,应该将话说的很明白了吧。”李静涵皱眉望着看了她的面部,脸上丝毫没有表情变化的沐轻歌。
“为什么那么做?”既然她来了,那是不是该给她解开一些疑惑?
“毕竟你是后宫之主,并且,那天事情的起因是我不对。但是现在我成了这个样子,就必须要有人出来顶住这个罪状。”
一番话,说的通情达理,但是沐轻歌却完全不认为这就是李静涵心中真正的想法。
“怎么偏偏是羡妃?”这事件当中的其他原因,看起来要好好的查探一番才行。
沐轻歌压下心思,带着不解望着李静涵,她与羡妃的不合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,完全到不了要置人于死地的程度。
“因为在这宫中如果我遭到谋害的话,只有羡妃的嫌疑最大。”
一番话说完,李静涵随手将面巾带了上去,“这件事情我连责任都推诿给了别人,事情结束之后,你必须帮我解开脸上的毒蝎散。”
带着命令式的语气。
沐轻歌凤眸掠过邪笑,居然有人命令她?
这个静妃还真是不怕死。
没有去看沐轻歌似笑非笑的表情,李静涵转身就走出了宁禧宫。
前脚李静涵才刚刚离开,后脚身着一袭夜行衣,沐轻歌就潜出了宁禧宫。
乾善殿内,凤无邪正伏在案前翻阅奏折,倏然面前风声掠过,抬眸一个纤细的黑影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。
有刺客!凤无邪鹰眸乍冷,单手一拍桌案,跃于黑影面前。
太近。
连着两个后空翻黑影与凤无邪拉开距离,下一瞬暴起如猎豹朝着凤无邪飞踢过去。
凤无邪鹰眸微眯,总觉得这人的身手,连着身形都有些熟悉,动作快于思想,凤无邪曲腿踹在了黑影的飞腿上。
残影?
瞬间踢空,凤无邪微怔,下一瞬就感觉到后背上纠缠了一副温热的身躯。
如果这会儿他在不知道来人是谁,那就未免太过于迟钝了。
单手后伸,凤无邪拽着背后的人将她拖进怀中,扯掉其脸上蒙着的面巾,与沐轻歌额头抵着额头暧昧的低问,“轻歌,是想朕了?”
沐轻歌不语,她今晚上来到这里是有事情想要询问凤无邪。
随着凤无邪的发问,沐轻歌纤细的手臂缠着凤无邪温热的脖颈,由着凤无邪将她抱到床榻上。
感觉着凤无邪的唇瓣有下移的趋势,沐轻歌抬起凤眸,单手抵在了凤无邪的红唇上,正色道,“我有事问你。”
被打断的意图,让凤无邪眉峰微挑,一丝不悦在鹰眸中划过。
双手揽紧怀中的沐轻歌,在她耳边吐着温热的气息,带着沉笑问道,“是什么事情,让轻歌你这么郑重?”
耳边温热的气息骚动的沐轻歌的心痒痒的,下意识的稍微挪移了一下,开口“我想知道关于羡妃的事情。”
“羡妃”
两个字,传入凤无邪的耳中,沐轻歌敏锐的觉察到,揽着她腰肢的凤无邪为之一僵,连着耳边不断吐出的温热气息也都停止了。
暧昧的气息瞬间冷却。
凤无邪转过眸子,脸上表情如同往常一样,不经意般开口询问,“怎么会想起询问关于她的事情?”
装作不经意间的询问,是其次。
在凤无邪的鹰眸中,沐轻歌看到了凤无邪的冷意,与隐藏起来的戒备。
果然羡妃有问题,并且与凤无邪像是有什么非一般的关系。
这么想来,沐轻歌突然记起了一些东西。
穿越到原本沐轻歌身上给凤无邪送御膳那天,她分明看见的是羡妃哭着从乾善宫跑了出去,并且后者的脸色十分阴沉。
这么一想起来,这半年来宫中的局势,果然是变了。
一定是知道了什么,静妃才会选择上羡妃作为替罪羊。
此刻在看着凤无邪的脸色,如果她真的依着静妃的话将羡妃给收拾了,恐怕,接踵而至的就是她的噩运吧。
静妃打的可真是好主意,利用她的手铲除掉了羡妃,而她自然会被凤无邪所惦记上,果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。
“只是想起来这个人,所以随口这么一问。”沐轻歌讪笑的窝在凤无邪的怀中,心中各样的心思不断的划过,到底羡妃与凤无邪之间有着什么?
“行了,来的时候见你似乎还在翻阅奏折,你继续忙吧,我先走了。”沐轻歌双手撑着凤无邪的胸膛,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。
不等凤无邪开口挽留,仿佛来时一样,风一般消失在乾善殿内。
是否,暴露了?
凤无邪鹰眸微眯望着一室冷清的空气,大掌紧攥,眸色忽明忽暗。
在知道了羡妃的不同寻常之后,接连三日,沐轻歌皆是按兵不动。
显然沐轻歌耐得住性子,却有人坐不住了。
一大早宁禧宫的殿门就敲响,静妃来到沐轻歌的面前张口就道,“今天,我爹会来皇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