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帝,二十七年。
金碧辉煌的皇宫深处,却有一处十分萧条。
那一处远离繁华后宫之地的建筑物,正孤寂的坐落在最偏僻的地方,处处充斥着阴冷的气息。
此时,深夜,冷宫中,一位面色苍白,披头散发的女人缩在角落中,浑身颤抖。
她睁大着双眼,看着眼前盛装打扮,一身桃红宫装的女子,眼底满是恐惧。
“你,你刚才到底给我喝了什么。”沐轻歌浑身开始升起一股燥热来,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胸口,惊恐的质问着眼前的女人。
在这冷宫之中待了半年,她的身子日日夜夜间只余一片冰冷,可为何现在,会浑身燥热起来。
这种燥热的感觉,烦闷得沐轻歌想要撕扯开自己的衣衫。
“皇后娘娘,哦不,本宫倒忘了,这如今还有什么皇后娘娘啊,你不过,是个被打入冷宫的废后罢了!”桃红宫装的女子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上挑,得意万分的翘着兰花指看着那缩在角落里的女子。
沐轻歌紧紧咬着唇,想要抑制住那股不断骚动的燥热来,直到下唇被自己咬破,她都不自知,她抬起朦胧的泪眼,十分无助的看着眼前这个害得她被打入冷宫,如今正值皇宠的静妃。
静妃翘着兰花指轻笑起来,愉悦的笑意让她头上的金步摇都颤颤的摇曳着,铃铛作响,斜眼看着眼前这张苍白却绝美的脸蛋,她红唇一勾,一抹阴毒的笑意浮现。“姐姐坐上这皇后之位三年,却从未合陛下行过周公之礼吧?啧啧,想必姐姐很是饥渴……”
她欲言又止,满意的看着沐轻歌的双瞳因惊恐而收缩着。
“本宫想着,成全成全姐姐,让你尝尝男人的滋味!好让你下地狱前,好好享受一番……”
静妃的笑意骤然消失,眉眼一冷,大声说道,“进来!”
静妃话音一落,门外就走进了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,男人的脸上,纷纷闪着猥亵的笑意。
即使单纯如沐轻歌,她亦明白,即将发生什么。
她惊恐的瞪大着双眼,极力的撑着身子,缩到更角落里去。
沐轻歌只感觉,身上的燥热越来越甚,浑身开始无力起来,她连站起来逃跑的力气,都没有,唯一能做的,只有——求饶。
“求求你,求你放了我,不要……不要这样对我……”
她浑身颤抖,哭得泪眼朦胧,却只换来静妃一声冷笑,静妃邪恶的笑了笑,便转身离开。
沐轻歌彻底的无助,看着那三个男人开始宽衣解带,她只有一个想法——宁死不屈!
沐轻歌抖得如风中落叶,十分无助,唯有狠狠的咬着下唇,意图让自己清醒几分。
她暗暗告诉自己,沐轻歌,你不能倒下去!你不能!
那个男人会来救你,一定会的!
这个想法刚一闪过,她就忍不住傻笑起来。
凤无极,我竟还傻到妄想你会来救我?这不就是,你想要的结果吗?
若不是你,我沐轻歌怎会被打入冷宫?
若不是你,我不会来到这里,若不是你,我不会成为皇后,若不是你,我亦不会试图想杀了皇帝,若不是你——
如今,我没有了利用价值,你就这般待我?任我,自生自灭么……
眼泪滴落,沐轻歌终于后悔起来。
父皇,女儿好傻,好傻,当初若是听了你的话,不因那个男人的甜言蜜语而嫁到这里,今日她便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。
沐轻歌,她这一生,做了十四年的公主,三年的皇后,半年的废后,十七年半的光阴了,就这般痴痴傻傻的过了。
这如此不堪的一生,罢了罢了!
她的眼神突然坚定起来,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,猛然站起,冲向那不远处的柱子——
“砰!”
重物撞击的声音响起,鲜血四溅,如同最妖娆的彼岸花,那女人的身子,瞬间瘫软下去。
太过突然!
突然到三个大男人都没有反应过来。
原来,死亡不过是瞬间。
三人终于回过神来,纷纷面面相觑。
这静妃只让他们好好伺候这个女人,没让他们把人家搞死啊!这可如何是好?
白痴,如何是好!跑啊!
对——跑!
一瞬间,三个大男人抱着衣服,撒腿就跑。
鲜血从她的额头蔓延开来,大大的一滩血在她身下散开,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女子,紧闭的双眼,血红的素衣。
她的身体逐渐冰冷,她的一生,就这样结束。
冷宫外,一道光从天际划过。
徒然,那倒在血泊中的女子,猛然睁开双眸!
黑暗中,她敏锐的察觉到鲜血的味道,还有额头无比的痛。
发生了什么回事!?
她分明记得,她好好在家研究最新的毒药配方,怎么突然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?难道,她去拉屎的不小心砸马桶上了?
沐轻歌皱着好看的眉,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,一双明亮的凤眸努力的适应周围的黑暗,借着月光,她大概看见了眼前的一些事情。
这?
她家厕所什么时候这么古风范了?
草,她家又不是在紫荆城!
突然,浑身一股燥热从丹田处升起,心跳不由加快。
这感觉,沐轻歌再熟悉不过。
她钻研毒术二十几年,身体的这些微变化,她就能知道是什么原因。
可是,难道在厕所拉个屎摔个跤也能摔出个媚药来?
沐轻歌动了动,牵扯到了额头的伤口,疼得她嘶一声的一声。
这该死的,怎么额头的伤口会这么痛。
一番莫名的沐轻歌,撑着自己的身子撑起来,靠着直接往门口的地方走去。
这古香古色的地方,绝对不是她家厕所!
她要知道,这里是哪里。
浑身的燥热越发的滚烫起来,沐轻歌第一决定,就是不管这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,反正在这莫名其妙的地方,必须先找一个男人!
九成的媚药,都是没有解药的,只有男人可解,或者强忍过去。
而且这身体中的媚药,并不似她先前研发的那些,好似笨拙了许多,但药效依然不弱。
该死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