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她们越说越难听,苏篱落真想冲进去给她们一顿胖揍!
她拳头紧握,手背上青筋突起。
可,仅存着的,清醒的意识告诉她,决不能太冲动!
确实,仅凭偷听到的话,说了也不足以让人信服,她们若要真反咬一口,她当真是一点证据都没有,只能吃哑巴亏。
苏篱落正凝神思索时,胃部处传来一股清晰的痛意,并且这股痛意不断加剧,疼的她呲牙咧嘴。
小时候,苏言宁肯不吃,也要把好吃的全部留给她,却减免不了她先前在孤儿院挨饿受冻的日子。
在小孩最需要营养长身体时,她没能得到及时补充,因此胃一直不大好。
她昨晚没吃饭,今早也没来得及吃饭,再加上先前许多次因各种原因没吃饭,胃终是发了红色预警。
——啊!
不出几秒,苏篱落便疼的脸色煞白,这抽搐来的又急又猛,她的力气也迅速被剥离。
她顾不上太多,伸手扶住窗台,慢慢扶着想要走到医务室。
苏篱落不愿花钱吃药,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,她不愿意也没办法。
小山丘上。
荆溪常年被南一川“打压”,已经习惯的差不多了,面对亲哥对运动会的质疑,以及苏篱落强行转移到她身上的“怀孕事件”,她心里有一万个想要解释的冲动,都被她那强大的内心定力给硬生压下去了。
运动会事件是南文曜以她的名义先斩后奏,怀孕那件事又是好友为“活命”强行推给她的,她何其无辜!
树木在风的吹拂下发出“哗啦啦”的响声,似来自秋天的奏鸣曲,南一川冷冷的看着对面从慌张到贯彻“沉默是金”的南荆溪,有种捏死她的冲动。
两人沉默了几秒后,他盯着她的肚子,再次启唇——
“荆溪,是哥太不冷静了。”他沉着黑眸,玉石般透亮的双眸表示他看穿了一切:“我的好妹妹,现在都学会撒谎了。”
荆溪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莫不是他已经知道……
“哥,我……我没撒谎,真没撒谎。”她赶紧干笑着解释:“就是你说我那问题吧,我都是真有,也真存在的,不过它已经发生了,你质问我,我也没办法……”
南一川扶额,他最近一定是因为和苏篱落那种蠢女人呆的时间久了,所以智商也退化了。
荆溪从小是乖乖女,别说是怀孕了,和她靠的近的男生都没有,从小良好的家教,别说来这种平民学校,就是去了非洲,她骨子里,也根本不是那种奔放的人。
南一川想着,脸上露出阴测测的表情,在荆溪错愕的神情下,他伸手佯装要在她肚子上打一拳。
“哥,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?”
最后一秒时,南一川又收回了拳头,眸里已然一片了然。
“我不奇怪,奇怪的是你。”他别过脸:“母亲本能的会有保护孩子的意识,而就从你刚才的反应来看,你根本……就没有怀孕。”
南一川语气坚定,字字珠玑:“若是真的,荆溪,你怎么一点行动都没有?怎么?为了怕被我们知道,所以想着要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扔给福利院?或者直接把他从厕所里冲走?”
“哥,你这都说的什么?怎么越说越离谱了?”荆溪撇嘴:“你不就是想让我承认我是在骗你?”
她自知负隅抵抗只会让他好奇更深更浓,索性承认了。
“我让冬秀帮我买早孕试纸,但其实不是我用的,我……我就是无意中知道了班上有人怀孕了,但是……但是她不确定,就拜托我帮她买的。”
南一川若有所思,他没大动干戈追究这事,归根到底是就没彻底相信,他嗤笑一声:“你果然是苏篱落的好朋友,为了帮她隐瞒还真是煞费苦心。”
“哥,这事和篱落有什么关系?”荆溪佯装懵懂,对上他阴沉至极的眸子时,只好壮着胆子说:“我就是懒得解释,这些误会啊,不管怎么样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走的,你说对吧?”
“哼。”南一川冷哼一声:“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鬼话?”
知道亲妹没受任何男人伤害,他心底也是松口气。
“哥……”
“周末我带你去天璟妇科检查下身体,也好确信。”
荆溪却是满目错愕,她怕他说到做到:“哥,不行的,那种检查不是说只有那个不在……的才能去。”
“呵,终于承认了。”南一川朝她露出得逞的笑:“我现在终于能喘口气了,不过……”他话锋一转,目光凌厉:“我南一川,是绝对不会放过苏篱落的。”
荆溪心知纸包不住火,一向遇事冲动的他今天破天荒的变得平静异常,连哄带骗的从她嘴里套出了事实。
“哥……”荆溪试探着问:“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篱落真的怀孕了,她肚子里的宝宝……”
“打掉。”南一川眸里带着嗜血的红光,他答的干脆利落:“就算是爷爷同意,我也绝不允许那个女人,踏进我们南家家门一步。
“哥,那毕竟是一条生命。”荆溪被他狰狞的脸吓了的心惊胆颤:“万万不可草芥人命……喂?哥,你这是要去做什么?等等我……”
南一川一言不发的走到了一班教室门口,他此刻的心情异常愤怒!
他也不清楚他究竟在气什么!她和荆溪的联合欺骗?还是他确信她怀了南文曜的孩子?
苏篱落这个骗子,简直是把他当成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,分明是自己怀孕了,不仅把这事推到荆溪身上,还装成一脸无辜的圣母白莲花?
他真后悔那晚在老宅没有真的对她做什么!
像她这种满脑子都想着攀高枝的女人,又怎会在意那么一次两次?
南一川怒不可遏,准备等苏篱落回来和她算账时,却赫然发现她正被不知何时回来的赵俊成一脸担忧的抱在怀里。
“篱落,你怎么了?”
赵父命他转学,他反抗无效,只好打着“有重要东西忘带”的借口想来看苏篱落最后一眼。
未曾想,他一来便看到她面色苍白如纸的扶着墙,站也站不直。
苏篱落胃痉挛的说不出话,她前几年抱有侥幸心理,想用不吃饭这种方式来省钱,没想到还真是应了那句“不是不报,时机未到!”
“俊成,我……我……”
她想说她胃疼,让他帮忙带她去医务室,结果却是支吾的一句话说不清。
这时,杜贝和林雨从教室出来,她们脸色霎时一白,后见苏篱落这般难受,又露出幸灾乐祸的笑。
“呦,我说这是谁呢?原来(一)班班长啊……”杜贝想讽刺她,却在看到怒火中烧的南一川时,灵光一闪,改了主意:“南少,赵校草,你们两个千万不要被她给骗了,我跟她是一个寝室的,苏篱落是个很有心机的人,她家庭条件不是特别好,这我们都理解,也时常帮助,可她呢?三天两头要么装可怜,要么装病,总之就是用各种理由向我们要钱,并且还不还……”
林雨重重点头,她也附和着。
“你们也说了是住在一起……现在苏篱落身体不舒服,却只会在一旁嘲笑,我看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!”见苏篱落被她们说的情绪激动,赵俊成不由激烈驳斥。
荆溪从小山丘那边小跑过来,她二话不说把那两只惹人厌的“苍蝇”扑闪着给赶走了。
“篱落,俊成,你们别听她们胡言乱语。”她上前一步,把小手放在苏篱落胃部,她对她了解甚然,嗔怒道:“这就是你不好好吃饭的结果,我现在替你去买药。俊成,你扶她回教室休息。”
“真的没问题?”赵俊成眸底仍是止不。
住的担忧:“我看她挺难受的。”
“相信我,我自有估摸……”
“……”
南一川压制住怒火站在一旁看着。
苏篱落还真是手段高,能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引过去。
呵!
她什么时候有的胃病?他怎么闻所未闻?
思及此,在荆溪快速奔向医务室给她买药时,南一川一把拉过苏篱落细嫩的手腕,不顾赵俊成的反对,硬是把她向小山丘那侧拉。
胃痛不是大病,折磨起人却是绝不手软,苏篱落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,汗水浸染进了校服。
赵俊成欲上前把她抢回时,校服领子被人从身后一把扯住。
他身后,赵父不怒自威的声音传来——
“你这个混小子,你忘了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?”看他执意要过去,他干脆派来了力气大的秘书过来拉住他,愤愤然说:“我就知道,你还是想来找那个什么苏篱落!”
“爸,我已经向你保证过了,这是最后一次,你怎么能出尔反尔?”
喜欢的人就在眼神,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遭受别的男人的“蹂躏”,说话口气不免犯冲。
赵父被激怒了,不再多言,他直接叫来了秘书,把赵俊成“押送”出了校园。
小山丘上。
“苏篱落,现在这里只剩下你和我两个人了。”
南一川冷笑,兀自一个甩手,把她给甩在了地上:“你那些小伎俩,对我来说……没用!”
她被迫坐在杂草和石头交织的土地上,勉强用手扶着树,支撑着身子。
靠!南一川又发什么神经?
她没计较那巴掌,就是想着不去招惹他,
便会天下太平。
谁曾想,他还是在最大限度的,增加没事找茬的力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