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瞧你的小情人,才多久不见,就急着过来找你……”他故意拉长音调,听的苏篱落起了身鸡皮疙瘩。
真是一刻不让她反感就心里难受。
“南少说的对,俊成最起码对我关心,不像某些人,在其位不谋其政,心里还装着别人。”
“还嘴还的挺厉害。”南一川说着,拉起了她细嫩的手腕:“你说,让他知道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的话,会有什么反应?”
“没什么反应。”疼痛终是减缓不少,苏篱落舒口气:“俊成是个聪明人,就算看不到,也能猜得出我现在和谁在一起。”
“你想和他碰面吗?”
“当然想了。”苏篱落不假思索的应:“和他在一起,和你在一起不知好了多少倍。”她想了想:“比起喜欢强加之罪的某人,他可真是温柔体贴的不得?了呢!”
又讽刺他!
南一川有时很想把苏篱落的脑门给撬开,好看看里面都藏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。
“很好。”他咬牙说:“看在你那么讨厌我的份上,我决定……更不可能放过你了!”
“苏篱落,不管他和我们之间的距离再近,我都不会给你们碰面的机会。”
这时,摩天轮降到了底端,外边人透过玻璃窗能清晰看到坐在里面的人,她还没来及的消化他那句话里的深刻含义,便被他用力按压着头,躲了起来。
好死不死的,苏篱落的头埋在了他某处。
——唔唔。
这男人又发什么神经?真是羞死了!
“苏篱落,你别乱动,省得我控制不住对你……”南一川聚精会神的看着外边,没注意过不对劲。
安雅和赵俊成正在人群中等候,他们左顾右盼,最终找到空位坐了进去,
再次被强行插队的人们的抱怨声不绝如耳,南一川心生一计,把服务者叫了过来,征得同意后在其掩护下顺利走了出去。
铁门被打开的一刹那,苏篱落惊呆了。
“喂!你不是说门是电脑控制的,他怎么那么容易就……就打开了?”
“回这位小姐,因……因为……”服务着边走边想解释。
“因为你是笨蛋,别人说什么都相信。”南一川不耐烦的打断:“现在最重要不是这个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她问:“我看你是不想被安小姐和俊成发现”
“也对也不对。”他靠她很近,暧昧的说:“只是单纯的,不想被别人破坏我和你两人人单独相处的时间。”
“……”
“和我独处?”她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:“我不稀罕,你放开我,我要去找俊成!”
彼时,两人早已走出了摩天轮的游戏场地很远,迎面而来的,是一片较为空旷的草坪。
草坪周围种植了许多花,娇嫩的花骨朵争相绽放,大树鳞次栉比的排列这,从嘈杂过度到宁静,耳旁只有风吹发出的“呼啦”声。
“找他?”南一川手一松,向前走着,把她丢在身后:“好啊,你去吧。”
“就这样?”苏篱落摇晃几下站稳,狐疑的盯着他:“喂,你该不会是有什么诡计?”
“完全没有。”他悠闲自得的靠着身后的大树:“这里很安静,又舒服,我突然想不想听你的叽歪声。”
“真的只是这样?”很明显,她并不相信:“你肯这么简单就放过我?”
“是你太高估自己了。”南一川慵懒的闭上双眸,嘴角勾出诡谲的笑。
呵!想和他斗,还嫩了点!
苏篱落沉默了两分钟,见他果真无所行动,试探性的向后退了几步。
没反应!
就这么简单……放她走了?
她心头一阵欣喜,转身迈着小碎步准备“逃跑”时,赫然发现了个非常严重的问题——
她不记得是怎么来的了!
仿佛被换了画布那般,前几秒还吵闹不堪的迪士尼,神奇的消失了,只留下了相同的风景。
“骗子!我就知道!”苏篱落找不到路,只好指着他鼻子控诉:“南一川,你卑鄙,无耻,下流,固执……”
他眼也不睁,薄唇微启:“继续。”
她也不客气,把能说的脏话全都说了一遍,心底之气才消除了大半。
清风吹过,温柔拂过两人的脸颊,这块草地上又恢复了原先的宁静,静的让人怀疑。
“说完了?”他问。
“本小姐口干舌燥,没心情说了。”
“那好,现在开始进入正题。”南一川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瓶矿泉水,更扔给苏篱落,并用眼神示意她坐下。
“你要干嘛?”她警惕的望着他。
“你应该知道,还是那件事。”他上前,强行按压着她坐在草地上:“我想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说下去。”
苏篱落脸色一变:“你不是你要亲自调查。”
“当事人就在我面前,亲自询问也是调查中的一项。”他淡淡说:“你也可以不配合,这一带基本没什么人来,有很多蛇潜伏在草地之中。”
“蛇?”
“嗯。”他点头:“比如现在你身后的那条,它叫七步蛇,你应该是听说过,我就不多介绍了。”
“切,你别想骗我。”她面露鄙夷:“你以为我是你那脆弱的小妹妹,会被你的胡说八道吓到。”
“它和你距离,只有十公分。”南一川“好心”提醒:“你要是不想中毒,还是乖乖过来的好。”
为证明她并非害怕,苏篱落果断朝后看了过去。
“咝,咝……”
结果,她正看见那条蛇吐着红信子对着,它眼里闪烁着的异样的光芒,看的人心底生寒。
——啊!
几乎是一霎那,苏篱落尖叫一声,下意识跳到了南一川身上,紧紧搂住他的脖子。
那一刻,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。
蛇,吐着信子的蛇!可怕的蛇!
“南一川,你知道有蛇,为什么不把它赶走,还要告诉我?”因为害怕,她搂他搂的更紧了:“你……快让它走……”
他看着怀里的她紧紧闭着眼,浑身发抖的样子,禁不住笑了出声:“哪里有蛇?我怎么没看见?”
“就在你身后,你不是说那是条七步蛇吗?”她说话时,湿热的气息正对着他坚硬的胸膛,似在给他挠痒痒,
“我没看到。”南一川痒的快绷不住了,索性用力推开她:“那里只有一条树枝。”
“树枝?”她边说边用手捂着眼,悄悄挪动着手指头之间的缝隙。
还真是树枝!怎么这么奇怪?
它看起来的确像是被人故意摆出的蛇的造型。
大眼一扫,及容易造成视觉混淆。
“南一川,耍我很好玩吗?”见他一副似笑非笑的表示,她气的想把他给撕碎:“有意思吗?”
“非常有趣。”他毫无羞愧之意:“并且我还知道了你怕蛇。”
“承让承让,我看一会儿天就要黑了,说不定会有无数阿飘出来到处游荡!”
“阿飘?”
他蹙眉。
“就是鬼啊,我再怕蛇也不可能随时出现在我身边,倒是鬼,无影无踪的,随时都可能出现在你身边。”
她怪叫一声:“呜哇哇哈哈哈……”
“闭嘴!”
南一川被她说的,真的有些脊背发冷。
真该死!
“哎呀,难得能看到南少心情不好的时候,我不仅不闭嘴,还会接着说。”她傲慢的抬头:“荆溪平时最喜欢跟我说鬼故事了,我看现在这氛围也挺适合的,想听哪种类型的?”
“闭嘴!”
她恍若未闻:“鬼吃人还是人被鬼吃,不过这两种好像没什么区别。”
“我让你闭嘴!”南一川脸都绿了,他最听不得这些东西。
想他也算十全十美,偏生怕鬼这一点,无论怎样也难以改变。
“那些都太长了,我给你讲个短的!”苏篱落却是兴致高昂,认真想了想,说:“就是说从前有个人,他某天忽然觉得不舒服,就去医院让医生检查,检查结果是他的胃里除了长头发以外,没有任何食物,这事惊动了院长,然后……唔唔……”
南一川脑海里跟随着苏篱落说的话,形成了相应的画面,他越想越恐怖,看着她那张一张一合的小嘴,用了最干脆的方法——直接堵上!
她被他按到树上,后背被扎的生疼。
他似是把她当成了猎物,用力的啃噬着。
这个吻又急又燥,丝毫没把她的感受顾及到,她如在暴风里的泊船上飘荡,寻不到正确的方向。
南一川不是想盘问她昨晚的事吗?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?
苏篱落头脑又晕又混,身子逐渐瘫软的失了力时,被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。
“女人,我警告你,最好不要尝试挑战我。”他亦是气喘吁吁:“今天这只算是简单的惩戒!”
他顺着大树坐在了地上,有气无力。
天色不知不觉间染上了层金灿灿的云霞,落日西斜,警示着黑夜的到来。
良久。
南一川重新站了起来,情绪恢复的差不多时,一门心思朝着来时的路返回。
后知后觉的苏篱落在他走了很远后,才心急火燎的追上去。
“喂,等等我,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!”
她摸了摸嘴唇,上边残留着他薄荷的清凉味。
感觉……也没她以为的那么糟糕?
疯了!真是疯了!
她赶紧晃了晃脑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