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中的画师将白素锦的画像画出之后,将整个芙蓉城贴满。
本以为可以找到那女子,可是又过了几月,好似那女子消失了一般,了无音信。
那次自素锦回到白府,养父的儿子因为惊吓过度,得了失心疯,故友责怪白家,白家都是越族的守护者,花了一大把钱才将这件事解决,为了以后白素锦的安全,叫素锦到后院的阁楼上静修,而素锦也忘记了还马一事。
没想到时间过得很快,一转眼已经到了冬天,窗外下着小雨,淅淅沥沥地打在窗外的芭蕉树上,叶子上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芭蕉嫩绿的纹路滚落。
素锦撑着下巴在窗前拿着一本《山海经》,心不在焉地看着,本来养父母要求其在阁楼呆一段时间,可是素锦却觉得这里安静适合自己,于是来了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了,直到丫鬟拿着她的画像来找她。
她看着眼前的画像,虽然不是十分地相像,但是眉眼的神情却被描绘得很生动,素锦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别人的心目中是长这样的呀,看着手中的画像却没有觉得不妥,却觉得十分新鲜,而养父母却不这么认为。
“小姐,这画像可贴的到处都是。”
素锦浅浅地笑了笑说道:“哦,是谁画的。”
丫鬟指着画像上的文字说道:“上面没有写,虽然画像上只是求你的住处与姓名,但是我听说这是皇宫里的人贴的。”
“皇宫?他们为什么要画我?”
丫鬟摇摇头,实在很纳闷:“老爷和夫人觉得这满大街的画像对您的影响不好,所以就叫府里的人不准多嘴。”
“哦,我知道了。”
“哦,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丫鬟本来还想说些什么,但是看着小姐自己都不在乎也没什么说的,知道素锦平时就少言寡语所以也就离开了。
画像被素锦放在窗前,而窗外的点点雨滴下,画像旁两句诗却深深地印入素锦的心里,脑海里逐渐出现了那个潭边痴痴的男子,男子生得十分俊俏,世间的女子应该没有会拒绝他的吧,他看她的眼神是那么地炙热,美丽的瞳眸给人一种深邃但是安静的感觉。
“回眸一笑潭中鲤,纷飞落木永不忘。”
孟仁毅以为着满城的画像能够找到那个女子,可是一月过去了仍然没有消息,这时已经是冬日最冷的季节,天空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。
这时城中一富商娶儿媳邀请了城中大部分的达官贵人,而这富商正好是白家的远房亲戚。
孟仁毅本来不想参加,但是富商与好友是故交,在加上友人也希望他出去透透气,没办法只得参加。
上天喜欢捉弄人,冥冥之中他们本来就会再次相遇,在人群中你来我往,即使是在互相看不见的地方,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。
冬季的雪下得很大,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,而这周围的空气却没有因为天气的寒冷变得异常地冰冷,却被人气充斥得十分温暖。
当孟仁毅进门的时候主人满脸笑容恭敬和他打招呼,将他请到了最上面的位置。
这时当新娘踏着大雪,红色嫁衣与这白雪显得交相辉映,就在那么一回眸,角落里一个白衣女子将孟仁毅全部的眼神捉住了,像等待了一生,他呆呆地望着她,心里有一万个肯定那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女孩。白素锦在这繁闹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,一脸的冰霜和这冬季的大雪散发的寒气有得一比。
当一个人遇到了那个对的人之后,整个人的眼睛里就再也不会装下其他的任何人,孟仁毅就是这样,当主人拉着他向大家介绍的时候,他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角落里的白素锦。
可是白素锦就像这冬季的大雪,对于这里热闹的景象显得十分不适应,向养父母告辞之后转身便离开了。
就在那一瞬间当白素锦消失在人群中时,孟仁毅感觉就像丢失了什么宝贵的东西般,心里的失落感让他十分难受。
“刚才桌旁的白衣女子去哪里了?”他焦急地问着主人。
“请问,夔王,你问的白衣女子是谁?”主人被他问得有点云里雾里。
“就是坐在东北桌旁的那个女子。”主人顺着孟仁毅所指的方向望去,那正是白氏一族所在的方向,而他所说的东北桌的女子应该是指白素锦家。
主人笑了笑说道:“哦,原来夔王所说的白衣女子是我本家的侄女素锦啊。”素锦两字在孟仁毅的心里回荡久久不能离去,那女子的名字和她的相貌一样素若繁华锦缎,原来她叫素锦啊。
主人继续说着:“那是小的表弟之养女,表弟与弟媳膝下没有儿女所以将其视为亲生,可是表弟家道中落不算什么大族,在城里一直都是依赖本家,那女儿生性孤僻不与人交流,所以着城中没有什么人知道她……”
孟仁毅推开人群向门口追去,一晃眼的功夫她就消失了,应该是从后门离开的。
“夔王……”身后的主人追着孟仁毅,身后的仆人将其拦下开始交谈,只有贴身的侍从跟着一起追了出去。
跟着白白的雪地不知道走了多久,孟仁毅不知道素锦离开的方向,只有凭着感觉糊里糊涂地走着,身后的侍从也不敢多问什么,只有跟着他一路走着。
单薄的嘴唇不断哈出白雾,孟仁毅穿着巨大的貂皮大衣,就在大雪从眼前飘落时,他转身,一个女孩与周围的雪景融为一体,她蹲在一棵干枯的梅花树前,呆呆地看着,眼神中泛起点点忧伤。
孟仁毅示意侍从不要跟来,自己慢慢地向素锦走去,雪地里发出嘎吱的声音,那种冬日里两颗心不断靠近的温度让周围的白雪变得更加美丽动人。
白素锦蹲在枯萎的梅花树前居然没有发现有人走近。
“这梅花树已经枯萎,看来今年是不会开了。”
白素锦忽然转过头来,看着身后说话的人,白雪落在他宽大的肩膀上,他浓密的眉毛上,还有他那好看的脸上,但是白雪还没有沾在他的皮肤上时就已经变成小水珠带着笑声落下。
素锦也开始怀疑这世间竟然有生得如此俊俏的男子,只是对于陌生人来说,她忽然从雪地里站起来,没有理睬孟仁毅,对于着冬日枯死梅花的评论没有作出回应,而是头也没回地走开了。
“那个,你忘了吗?”素锦停了下来,听着他继续说道:“潭边你借了我的马。”
白雪落在素锦晶莹剔透的脸蛋上,她是觉得眼前的男子十分熟悉,离借他马的时间差不多已经有半年之久,而自己也差不多忘记这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