队长,你和排长太像了,让人感觉不再孤独。还有你的眼睛,总是给人无穷的希望……——题记
王鲁虎正努力跟着班级训练,忽然就听到排长宋颧在喊他:“王鲁虎!快点过来,有人接你来了!”
王鲁虎忙向宋颧奔去,敬礼大声说:“报告,行囊收拾完毕,请指示!”
宋颧介绍说:“我身旁的这位是来自特别行动大队的教官,这次特训训练由他负责,你去跟战友们告个别,然后就准备走吧。”
王鲁虎:“是!”
教官先走了出去,宋颧贴着王鲁虎的耳朵说:“我会以老兵的身份回到大队,你好好训练,不要给我丢脸!实在有事去基地四楼401室找队长,他会尽量帮你解决。但是记住,不能跟他套近乎,否则要被处分的!”
王鲁虎:“嗯,我一定努力。”
宋颧笑了,然后推了一把王鲁虎,示意他赶紧走。
跟战友告了别,王鲁虎上了教官的车。那教官板着脸,一丝不苟的样子,让人望而生畏。
说实话,王鲁虎心里没底,不清楚自己究竟行不行……想着想着,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
他梦见了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忽然,王鲁虎感到脸上一疼,再睁眼,教官正瞪着他,一脸不耐烦的表情。
王鲁虎赶忙起身,立正站好。
教官:“快跟我去熟悉一下室友!”
王鲁虎跟着教官进了基地大楼,他发现这里整座楼都很朴素,好像年代挺久远了。这是专门的训练基地,还是真正的部队驻地呢?早知道问问排长了。
教官把他带到三楼,踹开301室的门就走进去,王鲁虎怯生生地跟在后面。教官大声说道:“列兵,这是你的宿舍,四人间没有意见吧!”
王鲁虎赶忙说:“没,没有……”
雷厉风行的教官瞄了一眼宿舍里的其他三个人,大步走出门去,重重地把门关上。
王鲁虎开始打量面前三个室友,不由得为性别之异感到震惊:二女一男,男的是上尉;女的一个是四级军士长,一个是少校。王鲁虎不由得有些自卑:只有自己一个列兵。
那三人都已经收拾好床榻,都注视着王鲁虎开工。王鲁虎什么也不敢说,只是默默地收拾着。
上尉打破了沉默:“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,互相关照!我叫高永峰,很高兴认识你们。”
女少校:“我叫白彦娟,作为军犬训导员来到这里,很高兴认识你们。”
女军士长:“张莉。”
王鲁虎:“我……叫王鲁虎,是今年的新兵,很高兴……认识你们。”
高永峰:“你结巴?没关系,列兵都能进特种部队,一定非同一般,长江后浪推前浪……”
白彦娟:“你挺能唠的,东北人?”
高永峰:“我们那旮没几个出来混的,我当军官在家乡可算出了名……哦,你听说没有,咱队长也是东北人,咱东北爷们儿爽快!”
白彦娟:“小声点儿,四层是办公层,吵着人家,你立刻卷铺盖走人。”
门响起轻轻的撞击声,然后被推开了,进来的不是人,而是一条强壮精悍的军犬,它叫“黑狼”。白彦娟抚摸着“黑狼”的后背,让它蹲着。
楼上不太安静,但谁叫人家是领导呢。天花板上重重的撞击声让人以为天要塌了。
王鲁虎:“怎么回事?”他已不那么拘束了。
高永峰:“队长办公室。也不知道干啥子,搬东西吧……”
白彦娟:“别说这些,今天不是可以自由活动吗,出去走走,别在这窝着。”
三个人到楼下去了,王鲁虎不想走,坐在卧室里发呆。
楼道隔音不好,隐约可以听到楼上断断续续的电话铃声。
叮铃铃……
“喂,我是宋辄。”
……
“哦哦哦,好,我去找他!”
……
“只怕他承受不住,无法坚持训练。那是你说还是我说?”
……
“好,征求他的意见,那我去找他,有事再回给你。”
然后电话挂断了。
“小张,王鲁虎在哪间?”
“应该是楼下301,不知道他在宿舍没。”
王鲁虎心头一颤:发生什么了?要宋辄队长亲自来找自己?
“咚、咚、咚”敲门声。
王鲁虎在一瞬间感叹教官是踹门而入,而宋辄却还要敲门……太不可思议了。
王鲁虎开了门,果然是那位皮肤黧黑、一身尚武之气的上校。
宋辄身上有那种向排长一样能让人放松的气质,说是温和也行吧。但这次,宋辄虽然仍带着温和,面色中却透出几分忧虑、不安,这是王鲁虎印象中没有的。
王鲁虎一言不发的看着宋辄把门锁上,预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。
宋辄在书桌旁坐下,注视着王鲁虎,焦虑写在脸上。好半天,他才欲言又止地说:“王鲁虎……我……有件事要……跟你说,不是件好事,你得坚持住,我正考虑着要不要说……”
王鲁虎看着宋辄的担忧:“队长,您有事就说吧,您这个样子,我……不习惯,这不像您。您快说吧,想说又不敢说的感觉我体会过,很难受……”
宋辄还是有些踌躇:“哦……我说还是你排长说?我这东北人不太会说话,怕吓着你。”
王鲁虎:“您都没东北口音了……您说吧……”
宋辄:“好……是这样……你奶奶今天……病逝了……她的遗言是……让你好好当兵,不要为她操心,她的事你姑姑会解决……”他边说边观察王鲁虎神色的变化,生怕后者承受不住打击。
王鲁虎眼睛上蒙起了一层雾,渐渐化成豆大的泪珠从两腮边滑下,留下一道泪痕。
宋辄叹了口气,坐在那不言语了。他也经历过生离死别,他想到了为自己而牺牲的战友。想着想着,触景生情,他眼睛也湿润了。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要把孬兵王鲁虎招到自己手下,因为王鲁虎的父亲——王鲁恒。王鲁恒是当年宋辄的战友,自己入伍时他是自己的班长,后来成了自己手下的一级军士长,也是为宋辄而牺牲的。他不相信王鲁恒的儿子会那么懦弱。
晶莹的泪珠在宋辄眼里打转,但他那本来就很亮的眼睛总是能隐瞒住这点。
王鲁虎的话打断了宋辄的思路:“队长……你怎么了?”
宋辄摆摆手:“没有。你没事我就出去了。”声音里带着哽咽。
王鲁虎:“队长,你……哭了?”
宋辄:“我想起了你父亲。你要想他一样,当个好兵,我相信他儿子不是别人眼中的那种孬兵!”
王鲁虎:“谢谢你。你和排长好像,太像了,让我很有安全感,谢谢你,队长。”
宋辄笑了笑,眼里还泛着光,闪闪发亮。他的眼睛那么亮,让人觉得它永远在发光,那是一种永远不灭的光,在黑暗中总能看到,给人希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