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爹伤到腿了,箭头拔出来要先敷两天药,老夫有个知交最擅治刀伤箭伤,过两天再喊他来给你爹看看。”
徐郎中交代:“他伤腿后在山里饿晕了,我给他上完药一会儿能醒来,你煲些米粥搁那儿,等他醒来喂一回。”
“好咧!徐爷爷你等等。”
苏草回屋取了钱,数了三百文钱塞给徐郎中:“上回我爹没说欠您钱的事儿,这里是三百文,先付了以前欠下的药钱,您给我爹治伤多少钱,回头我做了买卖还您。”
习惯了苏家赖账的徐郎中有些不适应。
他没接那三百文,将苏草的手给推回去:“嗨,老夫也不缺几个子儿,药钱回头一并结算就是了。”
“对了,老夫可得说你几句,你说你一个小丫头,没事儿乱扛什么人?名声还要不要了?知道你这么大的力气,以后谁家小子敢娶你?小心嫁不出去喽!快回去给你爹煮粥,以后可不许乱扛人。”
徐郎中坚决不收她塞的三百文药钱,数落苏草几句走了。
沈大山和苗铁匠离开后,苏草进灶房煲好粥端进屋,苏忠贤已经悠悠醒转,空洞的眼神盯着屋顶上的茅草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爹,喝粥了!”
苏草坐在床侧的小板凳上,舀一勺粥吹了吹:“不烫了,正好下口。”
她的声音很柔,将苏忠贤吓了一大跳,声音沙哑开口。
“臭丫头,老子没打着猎物还弄一身伤回来,你怎么不骂老子?”
“骂你干吗?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,只要人在,以后想要多少猎物都有,人不在了,就什么也没了。”
苏忠贤不敢置信看着她,人有些懵了。
以前他没有打到猎,她哪次不是骂狠了他。
苏草喂他粥喝,苏忠贤更是惊恐的睁大眼睛,一副见了鬼的模样。
那眼神就差没写着,你要毒死老子吧?
苏草:“……”
他爹是个受虐狂吧!
敢情她温柔些还不成了?
在山里饿晕过去,这一身的血凝成了痂,还不知道饿了多少时候。
他不肯配合,苏草干脆将盛了粥的勺子往他嘴里强塞,差点没将他的牙给磕破了。
“疼,疼,老子的牙快被你磕破了。这才是老子的闺女嘛,没被夺了魂去。”
“你这腿是被箭射伤了!”
苏草试探着问他:“是不是有人使阴招子?”
“是呢,跟临村的猎户抢地盘,有人暗中使阴招子射了老子一箭,不然老子早给你扛了头野猪回来。”
苏忠贤目光闪烁,喝了几口粥进去说话没那么哑了:“臭丫头你别嫌老子没用,等老子腿好,给你打几头大野猪回来,过红火日子,吃香的喝辣的……。”
她端着粥进屋的时候,他还一副失了魂的样子。
是怕她担心,才会说这一番豪言壮语吧?
苏草一阵心酸……
他怕是不知道,他伤了腿筋,一个救治不好要瘸。
所以徐郎中才会说他有个知交治箭伤刀伤厉害,过两天上门来看看。
也不知道,两天的时间够不够,徐郎中能不能找到擅治刀箭之伤的大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