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景辰在两人的感情中一直充当着保护者的角色,坚持到执拗,许语嘉抗议过不少次,都被明景辰温柔地挡了回来,后来忙着自己的事情也没了兴趣。
她跟他的感情中纯粹到只剩下两个人,琐碎的日常也全是关乎两个人的,周边一片空白,许语嘉现在想谁会加害自己都没有一点头绪。
明景辰向来护着她,除了贴近的好友,没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关系,许语嘉在学校也是普普通通的,跟同学也没起过什么争执,那就应该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了。
许语嘉无意识地在茶几上乱画,外面汽车的鸣笛声打断了她的思路,许语嘉猛地抬头,明景辰一副浅眠刚醒的样子。
不一会儿连霈抓着一个人到了客厅,许语嘉忙退到一边,疼得抽了口气。
那人看了眼许语嘉,又飞快地低下了头。
“明总,这是给你的面子,人带过来了,中午带回去,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。”
明景辰:“辛苦。”
“明总哪里的话,最近景气不好,还多亏了明总能给我这个机会,搭搭便车。”
连霈冷笑了声:“自然少不得你。”
那人立马心花怒放:“谢谢明总,谢谢连哥。”
许语嘉反应了许久,才听出来明景辰是允了不少好处,把屋子里的人都鄙夷了一顿。
明景辰,怎么这个样子。
“该说的我都说完了,罪我也认了,还有什么不满意么?”
明景辰开门见山:“我妻子在哪里?”
“我说了,我不知道,有人告诉我能带我来岛上报仇我就来了,我要的是你的命,时间一到直接去了现场,你妻子找不到了跟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“你不知道?”连霈看了眼“梁佳”,“你认不认识她。”
许语嘉抓着沙发腿,心提了起来。
那人看了看许语嘉,沉默了会:“不认识。”
没有人说话。
那人被看得有些急:“我都说了都是我一个人做的,我已经伏法了,你们还想做什么,我告诉你姓明的,你不要欺人太甚了!这件事是我做的,跟其他无辜的人没有任何关系。”他顿了顿,“没有,你别把别人牵扯进来!”
“这时倒是大义凛然的。”
“我一直是这样,只有你们这些人,面子上衣冠楚楚的,背地里都做着肮脏恶心的勾当,如果不是你们,我哥,我们一家就不会死!”
许语嘉惊了一下,强忍着没有看明景辰。
“我哥他有什么错,啊,他为了公司兢兢业业的,不就是爱喝一点酒么?那意外都是包工头偷工减料,就想着从里面偷点好处孝敬你们,出了问题为什么受罚的是我哥,他不过是醉酒刚好在那一块出现!”
男人掩面哭了起来:“我们哪里赔得起这么多钱,哪里有这么多钱,家里这么多人等着我哥的工资,你说,你们,你们只会把钱塞严在自己兜里,把我们踹得远远的,苦是我们的,命是我们的,最后所有报应也都是我们的,怎么能活下去呢,我哥哥,怎么能活下去呢。”
沙发皮都被许语嘉揪掉了,她身子晃了一下,两个人都看向她这扫了一眼。
那人猛吸了口气,抹了把脸上的鼻涕眼泪:“是我没本事,不能帮我哥哥报仇,这我也认了,只能相信恶有恶报吧。”他顿了下,“事情到我这就结了,跟其他人,没有关系。”
许语嘉心里堵得慌,她扯了扯领口,看向那个还在泣诉的男人。
男人蜷缩在明景辰的对面,身后的脊骨一节一节都看得清楚,浑身颤抖着,一副哀毁骨立。
“不认识?”连霈冷笑着走到许语嘉身边,“你不认识他?”
许语嘉像是被吓到了,仰头愣愣地看着连霈片刻。
她才反应过来男人话里的问题。
不认识她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维护她,反反复复地强调这件事情跟她没关系。
男人刚一进门就看向她,问到她的时候也犹豫着,这哪像是陌生人的样子。
许语嘉吸了口气,重新看向跪在客厅中间的男人。
说认识也不行,不认识也不行,许语嘉抿着唇,低头不语。
“这件事跟梁佳老师没有任何关系!”男人像为了证明什么,忽然十分凛然大声地喊了出来,又觉得自己似乎太激动了,飞快地回到了刚才的样子,“没,没关系。”
得,越弄她越难解释,连她的名字和职业都知道了,这还算不认识。
许语嘉又怜又气,刚才明景辰都倾向于相信她了,这倒好,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浅薄的信任又没有了。
那人也自知自己说错了话,低着头:“梁佳老师,梁佳老师不一样,她是个好人。”
你说得我都不相信自己是个好人。
许语嘉喘了口粗气,身上没一处不疼的,脑袋更疼:“我……”
连霈站了起来:“郝松,没记错你女儿郝夏是梁佳老师的学生吧,平日里受了老师不少照顾。”
郝松低着头,双手颤抖。
“梁佳老师身体不好,她不说,你说。”连霈示意身边的人,两个人拽起了许语嘉,她头还有些发昏,话都卡在嗓子里。
郝松没看许语嘉,踌躇了片刻,低低地说出了声音:“沈敏敏。”
许语嘉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。
怎么又扯到沈敏敏身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