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轻梧走的很潇洒,而我却很无奈。
当我兴冲冲的跑去宫里跟姐姐说要带月轻梧的时候,她皱着眉头拒绝了。
她生气的告诉我,他是东镜司世子,如今东镜司余孽很多,也许情壶天就有,绝不能让他们接触。
我对政治向来没有兴趣,甚至也没有敏锐的洞察力,于是我按照烛萝给我出的馊主意,跪在了宣华门前。
那一日正是春尽头,桃花已经落得差不多了,我的腿麻木的厉害,甚至宫女说陛下要见我的时候我已经站不起来了。
身体力量都压在宫女身上的走进内殿,月离水无奈的瞪了我一眼说,“你这辈子大概都会迷失在美色上!”
我眨了眨眼睛,颇无辜的望着她的眸子道,“可不是吗?迷失在姐姐的美色中嘛!”
月离水被我逗笑了,手掌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,叹了一口气道,“阿火可听过月华天命?”
月华天命我当然听过,那是我月族族长才会知道的秘密,尽管几千年后月族已经不复强大,但到底我也是一代族长。
若是月族还有史官,大抵我也会有浓墨重彩的一笔——“月族最后败家族长”
我点了点头瞧着她有些不解,却只见她挥了挥手遣退了所有人,脸色深沉的望着我。
“在我月族,每任族长都是天命之人,或是入梦、或是出心!”
“入梦者,一曲可让人忘却前尘,主生;出心者,一曲可让人记心前尘,主杀!”
这些话其实之前的长老在我接任族长的时候说过,至今我也并不懂他的意思,月离水突然说起,我有些迷惑。
“阿火可知这一代的天命之人是谁?”
她静静地看着我,太过严肃,以至于我也跟着严肃起来。
我眼睛转了一圈,颇诧异的问,“不是姐姐?”
她摇了摇头,无比心疼的看着我,“是你!”
“数百年来,月族天命之人皆是入梦,唯有百年前神女月染命属出心,只是那一代,月族死伤惨重,月族几乎灭族,所以当父亲母亲知晓你是出心命格的时候,就把你藏了起来。”
“那时候国师算出天命之人在我南镜司,适逢南镜司大乱,为了南镜司,我才入梦天命之名谋划了族长之位!”
“姐姐这许多年来都没被发现吗?”我有些吃惊,尽管我并不知晓入梦和出心具体是什么,可既然历代月族都那么重视,想要浑水摸鱼也不容易。
月离水皓腕轻抬倒了一杯茶水递与我,淡淡的开口,“这许多年来,阿宸杀伐果断,冷酷无情,赚得了天下人的恐惧,若不是他替我挡下这许多事,只怕我南镜司早已经如东镜司一般成为了一页篇书了!”
“摄政王?”我诧异了,随后有些明白为何族志对他的记述那么苛刻。
杀人如麻,陷害忠良,挟天子以令诸侯——
“那——那他知道姐姐不是天命之人吗?”
“他曾是我的师兄,至于知不知晓,我也不知道!”
我凝重的望着月离水,突然想起了月宁宸那双古井般的眸子,他大概是知道的吧!我想。
以自己恶名,来维护心爱的女人,给她她想要的,然后默默承受所有的非议。
这大抵是爱惨了!
“出心之人会怎么样?”我问道。
月离水眸色银寒望向了不远处花瓣早已凋落的桃花树。
“不知道,出心之人似乎是月族的劫难,亦或许这本就是月族的命运与她们无关,我只知道,但凡出心天命之人出现,月族必近乎灭族!”
“灭族?”我脸色失去了血色大惊失色,突然想到古楼里我和月眠的模样,难道月不染也是出心命格?
我有些无力,若是月离火注定灭族,那我可就两次月族罪人了,罪上加罪,我回去还有希望吗?
“你这孩子向来顽皮,阿姊只盼你入了情壶天能处处忍让,平平安安的回来!”
“姐姐——”我趴在月离水的怀里小声的叫道,这一幕真是该死的温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