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猎人司的队伍走后,书院开始从案件的阴霾中恢复,却明令禁止再谈此事,少年们又如何肯听?于是私下里随处可闻相关言语,连食堂也不例外。
学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,低声私语不绝于耳:“这无果就结案,要么是案件无头查不下去,要么是案件厉害的不敢再查下去,毕竟那可是曹天佑,曹丞相的儿子啊!还牵扯来了猎人司,十有八九是第二种可能,也不知是谁下了如此狠手!”
“曹天佑初来时嚣张跋扈大家都怕他,但后来受挫自卑敏感再不与人相交,按理说也没惹下什么人,凶手应该不是书院的。”
“这可难说!知人知面不知心,平日里笑脸相迎温言温语的人,指不定背后怎么想报仇呢,那么个大活人被化成了水,身边的活口竟然毫无察觉,也不知是真没察觉,还是假没察觉。”
“够了!”这一言指向性太强,引得魏柯憋红了脸大吼一声,“不是我!我什么都没听到,不是我!”
“哟,我们也没说是你啊,魏兄可别这么激动,谁都知道魏兄与曹天佑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,他这一死最伤心之人怕是非魏兄莫属,要说你想跟着他死我们也信,怎么能怀疑你呢?”
话一出四周便响起不友善的笑声,范南风听不下去,指着传谣之人道:“刘升!不会说话就闭嘴!不知道山长禁言此事吗?公然造谣挑拨同窗情谊,怎么着,是本校霸太惯着你了?”
刘升知道范南风的厉害,却不想在众目睽睽下屈服,叫嚣道:“怎么,书院是你家开的?说话也要经过你同意?”
“注意你和本校霸说话的态度!”范南风猛地站起,避开了韦宿拉她之举,捋了两把袖子。
“你想干什么?这可是书院!”
“打你啊,打你还用得着挑地方?”
范南风冷笑着向刘升走去,路过魏柯时被他猛地一拉,魏柯看她的眼神充满敌意,恶语道:“范南风!你现在装什么!天佑死了你最高兴了吧?!”
“我....”
这怎么说,她确实是有点高兴的。
可魏柯不给她机会解释,眼神越过她瞥向某处,那视线的尽头,是淡然吃着饭的沈良奕,“惺惺作态!用不着你个走狗同情!你以为我不知道?只有你和沈良奕对天佑恨之入骨,他死了你们如愿了吧!沈良奕,要不是你逼他!天佑也不会一蹶不振,也不会用酒麻痹自己,是你杀了他,就是你!你才是凶手!”
范南风几乎被魏柯的疯话吓傻,转头就去看沈良奕。
沈良奕对这控诉毫无反应,该吃菜吃菜,该喝粥喝粥,显得淡定又从容。
魏柯没想到自己的话挑不起对方兴趣,一时更加上火,为泄愤迅速抓住最近的‘走狗’范南风,把她往桌面上磕!
这一举动沸腾了围观群众,也借机开始报仇,若不是山长极时赶来,食堂说不定就要保不住了!
等到范南风从冥想室受罚出来时时间已过了大半,剩下的课也不上了直奔后山。
不巧,沈良奕正在半路,等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