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南风趁着沈良奕睡着,鬼鬼祟祟打开大纲,满面愁容地盯着最新的任务线——沈孔第一次独处而苦思冥想!
如果她没记错的话,沈良奕与孔惜宁被困密室,正赶上沈良奕风寒侵体而烧的神志不清,善良的孔惜宁将他照顾了一晚,照顾方式被她设定的极其奇葩,脱了衣服盖在沈良奕身上自不必说,不知为何束发冠也取了下来,导致沈良奕在半昏半醒间,看到的是一个只穿中衣乌发飘飘的女子,那女子对他温柔至极,擦着他脸上的汗,还时不时摸一摸他的额头查看是否退烧,在孤境中用心的照顾他。
就是在这里种下了因果,这无意的一救,让最后发现真相的沈良弈感动一辈子,求而不得后开启了慢慢走向黑化、得不到就毁掉她的开端。
太可怕了!
绝不能让孔惜宁感动沈良奕!
也绝不能让沈良奕对孔惜宁产生好奇!
范南风想了又想,觉得最保险的办法就是让沈良奕讨厌孔惜宁,讨厌一个人躲还来不及肯定不会上赶着心生好奇,先培养他的厌恶心,等到任务线实行时,就自然而然不会感动了。
“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!”范南风边夸边爬上她的硬板罗汉榻,打算先美美地睡上一觉!
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,等她睡醒,就要专心致志给沈良奕刨坑了!
翌日正巧是书院上六日休半日的小假,范南风足足睡到日上三竿口干舌燥才醒,懒散地打着哈欠挠着肚皮正准备喝水,沈良奕就进来了。
利落的骑射服和手中的紫檀弓表明他才从校场练习回来,勤奋与范南风形成巨大反差,导致她哈欠也不打了,赶紧挥手道:“沈兄早啊!”
沈良奕斜眼一瞥,而后冷着脸从她身边走过。
范南风早就习惯了沈良奕的冷淡,便也不惊讶他的反应,反先疑惑起突然出现的韦宿,沈良奕刚一走,被挡住的韦宿就现了出来,令她讶然:“你们怎么一起来了?”
“我来叫你的路上偶然碰上的。”
“叫我?你今天叫我干什么?”范南风平日里做不到闻鸡起早的戒律,为了不当夫子眼中钉只好让韦宿做她的闹钟负责叫她起床,但今日小休,大可不必专门来叫她。
“怕你错过饭点,据说今日小吃是藕饼,你不是最爱吃吗?”
“哎呦不错嘛!”范南风没想到韦宿连这种小事都记得,感动的音调飙升的同时极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胸膛,“你果然对我最好!”
沈良奕喜静,这一声如蝉聒噪,让他不悦地回头望了望。
警示意味浓重的死亡一望瞬间就让范南风闭嘴了,转而贴着韦宿的耳朵小声对他耳语:“是魏大娘掌勺的藕饼吗?”
韦宿同样耳语回复:“是的,据说还做了新品,先到先得。”
“那赶紧...”
范南风耳语未完,直觉一记眼刀又压了上来,沈良奕离着他们半米远,语气冷的似结了冰碴,他道:“让一让!”
他说话时眼睛盯着范南风,目中带火似有怒气,唬的她赶忙拉着韦宿站到一旁。
然后她就听到一声‘啧’。
沈良奕走过时似乎扫了一眼她与韦宿拉在一起的手,接着那声很轻蔑的啧声就被她听到了。
“南风,沈兄似乎在生气。”待沈良奕走过,韦宿小心翼翼道。
这就证明韦宿也听到了,沈良奕甚少对除己之外的事发表任何看法,怎么能对韦宿这么特别?
“范南风!”
还不等范南风想明白,沈良奕却先叫了她一声,语带威胁:“光天化日别太过分!这儿可不只住你一人!”
范南风:“???”
等等,她似乎想到了什么,于是又在沈良奕的眼皮底下,挑衅似的再次牵了韦宿的手!
果然,反派想多了!
沈良奕眼皮跳了跳,忍住了想揍人的冲动拂袖而去。
范南风嘴角一弯,原来,沈良奕暴躁易怒的命门,是在这里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