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良奕坐姿直挺,处在嘈杂声中竟是不为所动,视线始终停在书上,专心的恨不得钻进去。
范南风一时看不明白,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她的大纲所定在进行,怎么到沈良奕这里全都行不通了?要是他今天不砸砚,导致后面的剧情变动超出她控制,让她最终给不了孔孟一个好结局,那她岂不是永远困在书中了?
不行!得想办法让他砸了砚台!
范南风眼冒精光心里快速打着盘算,接着没话找话问道:“沈兄啊,龙尾砚真有那么好吗?你见过吗?”
沈良奕不应。
“千金难求,什么千金难求,这世上就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,只要开够价格,管他什么龙尾砚凤尾砚,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,沈兄你说是吧?”
沈良奕抬手翻了一页书,仍是不应。
“沈兄你也没见过这个砚台吧?你要不要看一眼?你等着我去借,我们观摩一下!”
不管沈良奕应不应,范南风说完就像围观群中走去,不一会从传阅的学子手中拿到当事砚,赶紧又折回沈良奕身边,为了吸引他注意,她直把砚台递到沈良奕眼皮底下,“沈兄你看,这就是龙尾砚,麻乎乎长得一点都不像千金难求的样子,沈兄你说是不是?”
沈良奕终于放下了书,烦不胜烦的目光没看砚台却转到她身上,传递出的信息全是‘你是不是有病?’的灵魂疑问。
范南风知道自己要惹毛他了,却依旧硬着头皮把砚台往他怀里塞,“你看看,你快看看吧,这可是你没见过的好东西,看一看不吃亏!”
沈良奕烦躁一推,范南风借机不着痕迹将砚台扔了出去,那砚台在空中飞了个抛物线,精准无误地撞上房柱,掉在地上时一声脆响,顷刻间碎成了两半。
很好!接下来嫁祸给沈良奕就大功告成了。
范南风压抑住内心的喜悦,故作惊讶又惋惜:“哎呀沈兄你怎么这样?!你不想看也不要摔了它呀,那可是千金难买的龙尾砚啊!”
沈良奕:“???”
最终他忍无可忍,一拳打上了范南风右眼。
*
“啊,轻一点轻一点!”
挨打后范南风吊儿郎当地坐在食堂中央,由着韦宿给她的青眼眶滚鸡蛋,并不时出声提醒几句,韦宿一边帮她消肿,一边实在是不解道:“南风兄,你为什么和沈良奕过不去呢?”
“怎么能是我和他过不去,分明是他先动的手啊!瞧瞧我的眼睛,他下手可不轻!”
“可明明是你先招的他,大家可都看见了!幸好孟兄和善不要你赔,不然那么大一块龙尾砚,得多少钱啊。”
范南风语气嚣张,“赔就赔呗,我们家还怕赔不起?我明天就给我儿...我们孟兄赔一块更大的,哎呦沈兄,来吃饭啊?”
沈良奕一进食堂就听见令他牙痒痒的声音,却看都不看对方直直从他们面前走过,旁观的韦宿心一提,待他走远了才小声提醒:“你眼眶都还青着,就别再招惹他了吧?又没什么好处...”
怎么没有好处?范南风微微一笑,心道,爸爸的快乐你想象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