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雨让三个人都染了风寒,范南风额头更是凸起一大片,消肿时连着眼睛部分都青了,让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指指点点,暗地里全赖在了沈良奕身上。
蒙在鼓里的沈良奕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,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背锅侠。
当事三人心照不宣地谁也没有再提起此事,风寒来的又猛又急让他们虚弱着身体无暇顾及其他,吃药竟是接连两三天都没有好,等到第四日三人再去取时,蒋怀玉难得地面色凝重忧心道:“你们最近不要聚在一起,这风寒来的怪异,恐有传染的可能,为保险起见这几日不要去食堂,上课时蒙面挡住口鼻,这些药吃完要是还不见效,我就要来猛的了。”
除了范南风之外其他二人谨遵医嘱,范南风自小就不太容易生病,觉得偶尔一回风寒也挺有趣的,因此把感冒当成了享受,不仅吃药消极,连面也没有蒙。
课间三人的咳嗽声此起彼伏,引得学子们接连调侃,沈良奕就在这时进来了,坐在座位上时一顿,把手中的药给她放在桌上,道:“你出门前是不是忘了吃药,我给你随手拿来了。”
虽然她怕苦药是故意遗漏的,但此刻好心的沈良奕仍是让她十分感动,大反派都破天荒随手给她带药了,那她得有点公德心,不能将风寒传染给他!
她把面巾遮住口鼻,只露出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。
《多摩经》晦涩难懂,一堂课好不容易上完,讲师前脚一走,范南风后脚就将经书一扔,向后一仰道:“听这课真是折磨!”
那书好巧不巧地,落在了沈良奕腿上。
沈良奕不急不躁,淡然地捡起书给她一递,转头看她时突然僵住了!
“不好意思沈兄,没砸疼你吧?”范南风接过书,“这课真的太难了,好不容易解放一高兴扔了书,不想扔你那去了,我不是故意的,”范南风滔滔不绝的话慢慢停住,“沈兄...沈兄?沈兄?”
她在他面前挥了挥手,“沈兄你怎么了?你在想什么?”
沈良奕猛地惊醒,“没...没有!”
一股奇怪的念头转瞬即逝,竟让他觉得那双眼睛有点熟悉!
沈良奕刚才的反应太不对了,范南风看在眼里揣摩在心头,紧接着幡然醒悟,立马将脸上的遮布拽掉不说,还在大纲上写了三人药到病除的设定。
除了孔惜宁之外,顾温俞与她全都好了。
范南风觉得奇怪,明明在大纲上动了手脚,为什么孔惜宁还没好,便在课后跟着孟子安去慰问孔惜宁,只见她躺在床上萎靡不振,精气神很不好。
“惜宁,你吃药了吗?我和温俞兄都好了,你怎么还没好?”
“我已经不咳嗽了,”孔惜宁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。
“那为什么还是这副样子?反而看着加重了!”
一旁温药的孟子安却先道:“我本想送他去医舍看看,但是惜宁死活不肯,我想把怀玉姑娘请过来他也不让,喝药又不见效,再这样拖下去小病恐变成大病,也不知道他闹什么脾气,就是不肯让怀玉姑娘看看。”
这样啊,范南风立刻了然,恐怕是身体上的风寒好了,心里的风寒没好啊!
孟子安又道:“惜宁,我带你去医舍吧,你这拖着不治好不了啊,怀玉姑娘医术了得,肯定很快能看好,上次温俞兄没来由的病也被她瞧好了,还被温俞兄一直夸,她的医术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,肯定能治好你!”
孟子安此刻的说辞句句踩雷,听得孔惜宁脸色更差了:‘我不去!你好烦啊!’
说完一把拉过被子蒙住头,徒留孟子安尴尬又茫然地僵在原处!
范南风见势不好赶紧寻了个缘由支走孟子安,等到房内只剩她们二人时,孔惜宁带着哭腔道:“南风,我好难受啊!”
“我心里就像压着一块石头,一见到顾温俞就难受的喘不上气,我的妄想和期待全在那个雨夜碎掉了,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喜欢蒋怀玉,喜欢到那么个儒雅的人竟然动手打了你!他为了怀玉可以把你当成假想敌,可以变得那么伤心失意,而我仅仅只是关系好的同窗,永远不会影响他至此!”
“我该怎么办呢?我没有一丁点的机会,我好难受啊!”
范南风从来没有喜欢上一个人过,便在此刻无法感同身受,她知道言语很苍白,说什么都安慰不了这时的孔惜宁,只好沉默着轻拍她的背。
走出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新恋情,她得加紧干预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