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宦官走后不久,一道人影出现在林中。
看到大量的妖兽正在啃食尸体,人影皱了皱眉头,身上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息!
顿时,妖兽们四散而逃!
人影蹲下身,掀开一具黑衣蒙面人的面纱。
他似乎确认了心中所想,笑了笑。
“看来,城主府中得到的情报没错。”
人影又看向不远处龙家老祖和龙嚣的尸体,“可惜了。”
他站起身,拍了拍手,“实力不错,但要成为我苏白池的对手,先在这次的兽潮中活下去吧。”
……
宦官一路飞驰,在刚才,他感受到一股可怕的气息。
“是谁?”
宦官心中疑惑,刚才那股气息,恐怕有接近三尘境的实力。
他可以肯定,那股气息不是山海道院的修士。
但除了山海道院,北山城中,还有接近三尘境的修士吗?
宦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。
不知道是不是朱厌血脉的影响,越是强大的对手,越是令他兴奋!
“现在的北山城,太缺乏挑战性了。”
……
很快,宦官就抵达了宦家。
他熟练的穿过前厅的小道,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了宦家的丫鬟仆人们。
“咚咚咚~”
宦官敲了敲二哥宦熊的房门。
“谁啊。”
宦熊不满的嚷嚷声响起,房门随之打开。
“二哥,是我。”
宦官微微一笑。
宦熊愣了愣,他的脸上顿时涌出惊喜的神色。
“三弟,你回来啦。”
但很快,宦熊撇了撇嘴,“哼哼,三弟你实力强大了,就觉得二哥我成了累赘是不是。”
宦官连忙解释,“我哪敢,这不刚回来第一个就来见你。”
宦熊拍了拍宦官的肩膀,嘿嘿一笑,“你看二哥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,走,去看看爹娘,这几天他们也担心的不得了。”
宦官心中松了口气,脸上也洋溢出笑容。
……
宦家大厅。
宦官攒足了劲,才从东方雪的手中挣脱。
“娘,我没事。这几天吃好睡好,比在家里还要安逸。”
东方雪笑着摸了摸宦官的脑袋,“你这孩子,外面能比得上的家里吗?你爹也是狠心,三岁的时候就把你们哥俩扔给了东方家,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,又隔三差五的做出些糊涂事,娘这些天操的心比前面几十年都多。”
宦官尴尬无比,哪怕他敢在外面打生打死,也害怕听娘他耳边唠叨。
什么叫隔三差五的做糊涂事?
宦官有时候真心觉得父母是全天下最奇怪的生物,既希望子女成龙成凤,又希望子女平平淡淡,平平安安过完一生。
这不矛盾吗?
不过,宦官心中也是暖洋洋的,在前世,他因为叛逆,让父母操碎了心,今生好不容易有了异世的父母,这样的唠叨,越长越好。
“娘,你放心,我以后不会再这么莽撞了。”
东方雪笑了笑,目光又落在躲在一旁畏畏缩缩的宦熊,不禁恼怒起来,一只手拍在他的身上。
“宦熊,你是怎么照顾你三弟的?你这个当二哥的,也太不负责了。”
宦熊嘟了嘟嘴,也不敢反抗。
他心底哀怨,三弟什么实力,他什么实力?不给三弟添麻烦就好了。
宦官连忙替宦熊解释,“娘,这不怪二哥,我现在是七品境的修士,二哥跟着我也很危险。”
看到宦熊神色有些黯然,宦官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,“娘,二哥,我已经是山海道院的弟子了。而且,还拜了一名三尘境真人为师。”
“官儿,你成山海道院的弟子了?”
一道人影从大厅外快步走进来,惊喜的问道。
“爹。”
宦官和宦熊同时喊道。
宦轩神色激动,他再次询问道,“官儿,是真的吗?”
“那天我展现出七品的实力,很快就被洪真师兄带进城主府,拜入了河川真人门下。”
宦官没有隐瞒,除了省略了一些打斗场面,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们。
宦熊听得脸色涨红,握紧了拳头。
仿佛被河川真人收入门下的不是宦官,而是他。
“二弟,那可是三尘境真人!”
“北山城三大家族都没有的三尘境强者!”
“河川真人是不是能飞天遁地,开山裂石?”
“还有……”
宦官有些无语,至于吗,一个三尘境真人就激动成这样。
他似乎忘记了……
在刚进城主府的时候,和二哥的表现也差不多。
宦轩倒是冷静许多,“官儿,你能拜入三尘境真人门下,这是你天大的机会!宦家,还有东方家,都只是北山城偏居一偶的小家族,给不了你太大的支持。”
“但山海道院不同,它在神陆,乃至苍尘界都是一尊庞大无比的可怕势力!”
“那里,才是你的舞台!”
宦官点了点头,看向宦轩和东方雪二人,“爹,娘,不久后我就要跟随老师回道院,听说,道院建立在不周山之上,不仅灵气比山海城精纯浓郁许多,道院的每一名弟子都有一处独立的别院,我想把二哥带上,让他也在道院修行。”
宦官想的很清楚,如果把二哥丢在北山城,肯定在短时间无法相见,倒不如把二哥一起带上,在道院修行。
他目光中隐隐有些冷厉,二哥的血脉天赋不高,他得从瞳仁那里套出那些神魔血脉。
反正丢在那里也是浪费!
算是,瞳仁对他隐瞒朱厌血脉隐患的代价!
宦熊微微一愣,东方雪也是有些担忧的问道,“山海道院会允许吗?”
宦官不置可否。如果他真是一名山海道院的普通弟子,或许真没办法。
但,他还有一个道种身份的资格!
“爹,娘,二哥,放心吧。”
宦官笑了笑。
……
夜色苍凉,天空漆黑一片。
宦官盘坐在床榻上,房间内烛火通明。
他闭着眼,意识却是沉浸到识海中。
宦官在识海中睁开眼,视线之处,还是光蒙蒙一片,四面八方流光溢彩,宛如仙境。
在识海的正中央,有一枚巨大的瞳仁立在那里,注视着他。
“你来了。”
瞳仁语气平淡,好像在诉说一件很自然的事情。
它对宦官的到来,似乎,一点儿也不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