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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错爱

第16章 错爱

噼哩啪啦……

鞭炮声震耳欲聋,响彻云霄。

经过一个多月的精心设计与装修,袁心仪的饭店重新开张了,起名“好再来酒家”,原有就餐区一分为二,外面一部分为普通区,里面一部分则设了一间雅座和一间包厢。同时巧妙地利用楼层的空间将原来的一层分为了两层,楼下为餐饮区,楼上为储藏室与卧室。

酸菜鱼是饭店的主打菜肴,吃过的人纷纷翘着大拇指赞不绝口,一传十、十传百,很快地,十里八乡都知道了“好再来”的大名,亲朋聚会、宴请宾客,大家都会首选这个地方。

生意红红火火,财源如洪水般滚滚涌了进来。

虽然苦虽然累,但望着手中大把大把的钞票,袁心仪心里还是乐开了花。当然高兴的不只是她一人,还有刘为民,别看他这个人平常言语不多,但在事情方面考虑的却十分细致,每日打烊后,他都会对店里的东西进行清点,并根据客流量制定出第二天相应的菜的用量。

菜由王必阳负责购买,应该说是一件苦差事吧!每天天不亮便要起床,而这个时候正是万户千家处于醇醇梦乡的时候,让一个酣梦正香的人去买菜别提多不情愿了。但不情愿又没办法,一切还不都是为了生计,再说了,有一个人比他还要辛苦,谁?当然是袁心仪了。买完菜回来,他就没事了,袁心仪又要摘菜又要洗菜又要切菜,没有一刻时间是消停的。

她这样拼命地干着,整个人变得又黑又瘦,一张脸就像被霜打了一下枯黄枯黄的,而作为她的丈夫王必阳却一点也不为之怜悯,反而认为她比自己轻松。这王必阳不心疼,却有个人十分心疼,又是谁呢?那就是大厨刘为民,他总不停地劝她再请一两个伙计,这样她就可以轻松一些了。

可每次她都摇着头,请伙计要花钱,有些事自己能做就自己做了,赚钱不容易,省一分好一分呀。

生意是做的顺当了,可麻烦事也接踵而来了。

一日,王必阳像往常一样去菜市场买菜,本该回来的时间却怎么也不见人影,莫不是路上有什么事给耽搁了,可又过去两个小时,还是不见他回来,难道说出什么事情了,这下袁心仪紧张起来,推了辆自行车直往菜场方向奔去。

出门刚拐了弯,她见一个人跌跌撞撞朝店门口奔来,定眼一看,正是王必阳,只见他蓬着垢面,衣服上尽是泥土,外套还被扯破了好几个大口子,仿佛曾与人搏斗了一番似的。

“你这是怎么啦?”她放下车子,忙上前一把扶住他。

王必阳没有吭声,一双眼睛慌乱无神,一副紧张害怕的样子。

袁心仪扶他走进屋,倒了杯水给他喝下。

好半晌,他才叹出一口气来。

“唉!别提了,今天我算是倒霉透了……”

“必阳,都发生什么事了?你怎么会搞成这样?”

“我……”王必阳目光转向她,接着垂下头,一脸沮丧,“心仪,是我没用,都怪我,要不然也不会……哎——”接连又是几声叹息。

“有什么话你就说吧,叹气有什么用,你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”

“心仪,我,我对不起你……”越让他说,他越说不出来,忽地呜呜咽咽起来。

这不是撩人心急吗?

“哭有什么用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你倒是说呀,你不说人哪知道怎么回事?”袁心仪最讨厌他这副慢条斯理的腔调,自两人生活后,她发现他的缺点是越来越多,其中懒是第一大毛病,其次就是无理取闹,瞎猜疑。

“你让我说那我就说了,心仪,今天我被人家打击了……”

“打击?”袁心仪心中虽然恼恨于他,但听到这话还是显得特别紧张,毕竟两人已经生活在了一起,他的事也就是自己的事,他若有个什么闪失,自己如何去独撑这一片天呢,“你没受伤吧?”她围着他又细细地察看起来。

“我人倒没事,不过,车子、菜、还有钱都被人抢走了。”

“人没事就好。”袁心仪一颗心落了下来,“车子、菜、钱没了就没了,日后可以重新添置。”

“可是没菜,那今天的生意怎么做呢?唉!都是我没用……”

“你不要再自责了,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,其它的不重要,只要你人能回来就万事大吉,菜没有我马上打电话让人家送些过来,相差顶多也就百儿八十块钱。”拍拍他的肩,“这样吧,你先去洗个澡,然后再睡上一觉,好好的休息休息,今天其它的事都不用你做了,自有我与店里的伙计承担。”

此言正中下怀,王必阳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,但心里面却乐开了花。他唏嘘了几声,然后走了。

他闲了,袁心仪却更忙了,没有菜,这生意咋做呀?她打电话让人家送了些过来。刘为民见她忙里又忙外的,浑身上下都湿透了,心中不忍,主动去帮她的忙。

对于刘为民的热情,袁心仪心中是感激万分,可除了感激之外,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大恩不言谢,他对自己的恩情是无法用“谢”这个字所来表达的,如果没有他,自己这个店不要说能有今天这么红火了,恐怕能不能撑下去还是一回事呢。

吃了一次亏,总不能就此搁手吧?让人家送,每天都要多支出个一两百,三五天还可以,长期下去怎么能行,可是让王必阳再去,打死他他都不肯去了,而且理由还十分的充足。

“三更半夜让我去,万一再像上次那样怎么办?我不可想年纪轻轻就把小命儿给送掉。”

“那我陪你一起去好了,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,就算碰到那些歹徒,他们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。”

“你陪我一起去?少来了吧。”王必阳目光鄙夷地睇着她,“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辆,风一吹就能倒,还吹嘘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,我看还不够人家一拳头呢。”

“那你的意思就是不去啰?”袁心仪冷冰冰地望着他。

“去了干吗?”王必阳一副不耐烦的样子,“让人家送不是蛮好的嘛,又省心又不费力气。”

“让人家送,你知道这其中悬殊有多大吗?一天相差一两百呢。”

“不就一两百吗?有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
“还有什么大不了?”袁心仪已是气愤填膺,“一天一两百,一月就是五六千,一年就是五六万,你以为这钱好挣呀?”

“不好挣就少挣点呗。”王必阳懒洋洋地回答,一脸不屑的样子,“让我去担这个风险又何必呢,一两百,一天多做一两笔生意不就来了吗?你呀,就是天生的命贱,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享受。”

“享受?”一听他这话,袁心仪真是气不打一处来,平时懒一点也就算了,可现在竟然说出这么没出息的话来,“你现在多大呀,就想着去享受,幸好现在我们做的生意不大,如果再大一点的话,是不是要让我把你像菩萨一样的供在那里呀?现在日子稍稍有点起色,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,就想着要去享受了,当初送牛奶,风里来雨里去,一个月几百块钱,怎么也没见你叫着去享受呢?”

“此一时彼一时。”王必阳两眼斜睨着她,“那时候条件不允许,当然没办法享受了,不过现在就不同了。”边说边翘起了二郞腿,口中不时地吹着口哨,一副逍遥自在的神态。

袁心仪脸色气得几乎发青,想不到他竟如此厚颜无耻、不思进取,自己当初怎么会瞎了双眼把终身托付给这种人呢。

“还有,”他晃着脑袋又说了,“做人不要那么吝啬,世上的钱是挣不完的,让人家送菜不是挺好的吗,一天下来相差不就是个百儿八十的吗,人家也是做小本生意的,你吃肉,总得给人家一口汤喝一下吧?”

呵,真是好笑,自己有理反而被他说成无理,给口汤喝,想当初自己来广州吃的是什么样的苦,那种辛酸可以说这辈子她都不能忘,终于有了转机,可以大干一把了,谁知托付终身的人竟是好吃懒做、不学无术的家伙。

“我现在没这么多功夫与你废话,我只问一句,你去还是不去?”与他这种人没有什么可再商量的了。

“要去你去好了,反正我不去。”王必阳说着话头一扭,无动于衷。

“好!行!”袁心仪的紧咬着嘴唇,由于气愤,下唇都被她咬出了血。她没有再说什么,转身走了出去。

次日,她让刘为民陪同一起去了趟二手车交易市场,经过一番讨价还价,以五千元的价格购买了一辆三轮摩托车,他不去,难道自己就没辙了吗?一天百来十块钱的差距,就算专门雇个人开也比天天让人家送菜划算。

然而,王必阳一看到车,一张脸拉的比马脸还长,只听得他气咻咻地说。

“我不是说了吗,我是不会去的,你还买车回来做什么?”

“你嚷嚷什么,我叫你去了吗?”袁心仪看到他就满肚子的气,“没了你,难道我这生意就不用做了?”

“那你还买车回来干吗?”她又不会驾驶,搞到最后还不是落在自己头上。

“你管那么多干吗,我买车回来自有打算。”袁心仪说着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“你不是要享受的吗?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慢慢的、好好的享受吧,店里的大事小事一概都不要你问了。”

“可你根本就不会开摩托车……”

“我是不会开,难道我不可以请人开吗?”

“请人开,那与别人送又有什么区别,简直就是多此一举。”

“我愿意,怎么着?”袁心仪最厌烦的就是与他讲话,往往说不上三句就会争吵起来,“你有没有事?没事给我让我到一边去,别妨碍我做事。”推开他,径自忙自己的去了。

夜,寂静。

凌晨时分,是人们酣梦正熟的时候,袁心仪已悄悄地起了身。望着身边的男人呼噜一个接着一个,憎恶之情油然而生,才短短的数月,他竟变得如此不堪,太出乎人意料,也太让人失望了。

她也曾想去改变他,但对于她的规劝,他一向置若罔闻,说多了说重了,马上就与你翻脸争吵。一天忙到晚,又累又乏,自己哪还有精力与他去争吵,所以时间一长,她也就懒得去说了,可能,正是这一种纵容,他越发变得嚣张、不可理喻。

“唉!”她忽然由衷地叹了口气,算了,还是不要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,不想还好一点,想的话反而让自己的心情更压抑。她看了一下时间,四点十分,该出发了,再不出发就迟了。

她披了件衣衫下得楼去,门口,一个人正在等她。此人不是旁人,而是刘为民,他见她如此执着,非要一个人去不可,心中不忍,于是主动请缨。面对他对自己的这一份关怀与厚爱,袁心仪心中更是波澜汹涌,自己何德何能,竟然让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在后面奔波,这一份恩情就算把自己整个人给他都无法偿还得清。

“我们走吧。”刘为民说,起动了摩托车。

袁心仪坐了上去。

迎着风,两人向菜市场疾驰而去。

轻车熟路,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,两人便将所需的菜采购齐了。

王必阳这下真正的成了一个大闲人,因为店里面的事袁心仪不再让他过问与插手,她宁愿自己辛苦一点,宁愿养着他,也不愿他去指手画脚,同时,为了避免他无理取闹,每天她都会让他远离店铺,越远越好,至于他在外面做些什么,她是闭口不问,她对他已失去了信心,懒得去管他的事。

王必阳呢?也乐得悠闲,没事就在外面转悠,饿了就回家吃饭,日子是过得比神仙还要爽。

匆匆一段时间过去。

这一天,店里面来了四五个流里流气的家伙,为首的是一个刀疤脸,未进门便高叫道。

“老板娘,有包厢没有?”

“有有有。”进门都是客,袁心仪忙迎了上去,“几位里边请。”躬身将一帮人迎了进去,“几位想吃点什么?本店特色菜有菜酸菜鱼、辣子鸡、酱爆牛肉、红烧排骨、回锅肉……”一口气报出一大叠菜名,并将菜谱呈了上去。

领头的家伙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,便将菜谱丢掉了一边,说。

“老板娘,这菜我们就不点了,你瞅着给办一桌吧,我这几位弟兄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,不论好的贵的尽管上。”

“好嘞!”没想到今天碰到了大主顾,袁心仪十分的开心,“几位稍坐片刻,一会儿就给你们上菜。”

冷盘热炒,清蒸红烧,一会儿便给他们上了满满的一桌。几个家伙像是没吃过一样,狼吞虎咽,片刻功夫便来了个风卷残云,一个个打着饱嗝。

吃饱喝足,几个家伙脸红脖子粗,踉跄着身体向外走去。

“几位大哥,你们还没会账呢,怎么就走了?”袁心仪见他们钱不给就想走,忙拦了上去。

“会账?会什么账?”几个家伙眼睛血红血红的,尤其是领头的那一位更是喷着一股浓烈的酒气。

“什么账?当然是你们吃饭的账啦!”别看他们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,可她一点也不害怕,出来这么多年,什么样的人没碰到过。

“我们吃饭还会账?”领头那一位忽地仰天哈哈一声大笑,“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?方圆十里还没见过吃饭敢跟老子要钱的人呢,你可是第一个哟。不妨告诉你,要想在我们这儿发财没有我们哥几个罩着,你这店休想开得下去。”手一挥,“兄弟们,我们走。”

“想走?没门!”袁心仪一把堵在了大门口,“想吃霸王餐,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,别人怕你们,我可不怕你们,今天不给钱,你们休想走出我这个大门。”声音异常响亮。

这一招还真管用,几个家伙似乎被震住了,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没了言语。

片刻,领头的家伙捋起袖子,摆出一副凶相恶狠狠地说:

“哟嗬!跟老子我较上劲了是不是,你******不想在这儿混了?老子不过吃你一顿饭而已,你咋呼个什么?来这儿这么长时间,老子还没跟你收保护费呢,真他妈不识抬举!”一把将推出好远,强行走出门去。

袁心仪的烈性上来了,冲上去一把薅住他的衣领,叫嚣道。

“不给钱,想走,没那么容易。”一桌菜好几百块,就算喂猪喂狗也不能让这帮无赖占了便宜。

“哗”的一下围过来一大帮人,但大家只是围观与议论,没一个敢上前劝架的,仿佛都被这帮凶神恶煞给镇住了。

“怎么回事?怎么回事?”就在此时,一个人扒开人群挤了进来,“几位大哥,请问发生了什么事?”

“你是谁?”领头的被袁心仪薅住衣领,不得动弹,众目睽睽之下可又不敢动手打人。

“哦,我是这店的老板,这位是我的爱人,不知几位大哥所为何事与我爱人而发生矛盾。”来人不是别人,正是王必阳,他边说边督促着袁心仪松手。

“你来得正好,是男人就应该与男人谈。”几个家伙仿佛遇到了救星。

可袁心仪仍薅住那人的衣领不放。

“我说话你听见没有?”王必阳忽然生气了,板着一张脸说,“光开化日之下,你这样揪着人家不放,成何体统?这人家知道的我们是开的饭馆,这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开的武馆呢。”边说边去掰她的手。

“什么饭馆武馆的,你不知道内情就别在这儿瞎掺和。”只要见到王必阳,袁心仪心中的气是越发高涨,“这一帮人吃饭不给钱,想跑。”

“胡说。”王必阳喝道,“几位大哥气宇不凡,怎么可能吃饭不给钱呢,一定是你搞错了。”上前用力拉开她,“这儿没你的事,一切我来处置好了。”

袁心仪一旁愣愣地望着他,这一帮家伙明明是无赖,怎么王必阳会向着他们说话呢?

“来,几位大哥,屋里请。”王必阳陪着笑脸又将他们全都请了进去。

袁心仪还想再冲过去,一个人拦住了她,是刘为民,只听得他说。

“强龙不压地头蛇,我看就算了,或许,王老板他有办法。”

袁心仪心中很是不甘,但刘为民这么一说,也只能忍气吞声了。

王必阳领着他们又进了包厢,饮茶、聊天,似乎谈的很投机,好半天才见他们由里面出来,而且从头到尾王必阳都陪着一张笑脸,并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外且一一握手道别。

“钱呢?”那帮人刚走,袁心仪劈头就问。

“什么钱?”王必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
“装什么蒜,你不是说一切交由你处置的吗?”

王必阳想起来了,只见他两眼一瞪,冲着她吼道:

“钱钱钱,你眼中除了钱还能有什么,你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来头吗?”

“我不管他们是什么来头,吃了饭就一定要给钱。”

“跟他们要钱,我们这店是不是不想开了?我看你呀,是嫌好日子过到头了。”

“你这么袒护他们,莫非跟他是一伙的?”

“你胡说些什么。”王必阳暴跳如雷,“你可别在这污蔑人……”

见他们这样没完没了地吵下去,刘为民看不下去了,他由里面走了出来,说。

“算了,王老板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,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,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,损失个几百块钱也没什么。”

“刘师傅这话就说对了。”王必阳似乎占到了上风,一副得意的样子,“在人家地盘上混事,怎么可能不出点血呢,你们可知道刚才那个刀疤脸绰号叫什么吗?就是这里专收保护费、人送绰号‘下山虎’的恶霸,幸好刚才我设法将他们一行人稳住,要不然,惹怒了他们,我们可就惨了,三天两头不来找麻烦才怪哩。”

“他们敢再来,我就报警,让警察来抓他们,判他们个十年八年的。”袁心仪想法可与他不一样,坏人就不能姑息,一姑息更增长他们的恶习与霸道。

“说你蠢还不相信,你以为那一帮人是吃素的呀,他们明里面不与你发生冲突,暗里面来搞你,你知道是谁呀?我这么做叫做破财免灾。”

“王老板的话有着一定的道理。”刘为民一番推敲,也跟在后面说,“好人坏人什么地方都有,这好人不要紧,坏人就难防了,一旦你得罪他,什么时候来搞你一下,你根本就不知道,有时候该忍的还是要忍一忍的,像今天这种事情,基本上开饭馆的都曾碰到过,所以说,小袁你也不要太责怪王老板,王老板处理的还是得当的。”

“你瞧,”王必阳见有人帮自己说话,底气更足了,“人家刘师傅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,懂得怎样应付,在人家地盘上混饭,怎可能一点贡献都没有呢?如果你不相信,左右街坊打听打听,有几家没吃过他们的亏。”

如此一说,袁心仪不语了,地痞、恶霸什么地方都有,滋事、闹事也难免不了,但是她的观点却与他们不一样,记得自己摆地摊的第一天不就碰到一个吗?而自己的处理方式就是以暴制暴,后来也没见他敢怎么样呀?今天的这种情形与上次不是一样吗,何必怕他们呢?

虽然这么想,但口中并没有说出来,后来,她与刘为民再次谈论此事时,刘为民详细的剖析才使她茅塞顿开。前后两次虽然都是恶势力,但性质完全不同,前一次争地盘是因为利益冲突,而这一次完全是敲诈,再且,前一次是流动性的,就是想报复也找不到地方,而现在自己固定在一个地方,得罪人家了,人家就会想着法子来整你。

第一次破了例,就会有第二次,不到半月那帮家伙又来了,袁心仪气不打一处来,直想抄根棍子将他们打出去,幸好一旁刘为民一再规劝才迫使她压住心中的火头。袁心仪看到这帮人是一脸的气,而王必阳看到这帮人却满面堆笑,如同一只哈巴狗一样从前跟到后,不但端茶倒水,而且全程陪吃陪喝,就仿佛自己在宴请贵宾一样。

刚开始时还好,那帮家伙十天半个月才来一趟,发展到最后竟然隔三差五便来一趟了,不但白吃白喝,而且顺手牵羊。如此也就罢了,但是令袁心仪费解的是凡是他们到来这王必阳必定在家,有时候前后相差都不超过十分钟,仿佛串通好了似的。

她不由得对他产生了怀疑,开始留意他的行踪。

时光一天天的过去……

这一日,她与刘为民批发好蔬菜正准备往回赶,突然路边上的一辆三轮摩托车将她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。这三轮摩托车不正是自家遭打击的那一辆吗?不过远处,由于灯光昏暗,她尚不敢确定,待走近一看,果然不错,正是自家遭打击的那一辆,连牌照都没有更换。好啊,谁这么大胆。打击来的车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使用,也太猖狂了吧。

她没有离去,而是守候在车旁,她倒要看看何许人也如此胆大妄为。

大约半个小时的光景,一男一女拎着大包小包走了过来。就在他们把物品放在车上,准备离去时,袁心仪挡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
“对不起,请问一下这车是你们的吗?”

那男的愣了一下,仿佛对她的话感到很唐突,不解地望着她。

“你是……”

“哦,你别惊讶,我只是想问一下这车是不是你们的?”

“你问这干什么?”那男的将袁心仪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,“是我的又怎么样?不是我的又怎么样?”冷冷地转过身去,跨上车,发动引擎,准备离去。

袁心仪急了,一把拦在他们车头面前,叫道:

“你们别走,你们今天不说明这车的来历,休想离开这个地方。”

那男人没奈何,只得熄了火又走了下来。

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?”来到她面前,那男人气势汹汹地冲着她吼道。

“我什么也不想干,我只想知道你这车的来历。

“我凭什么要告诉你。”看来那男的也不是什么省油得灯,“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这辆车是谁的,你又不是警察。”

“不错,我是不是警察,但实话跟你讲,这辆车原本是我家,后来被盗了,今天既然碰上了,我当然要问个水落石出,如果你没有充分的理由来证明这辆车是你的,那我就报警,让警察来处理好了。”

两人的辩论与争吵引来了一些围观的人,那男的似乎显得有些慌了,又听说她要报警,更加不知所措,忙说道。

“这车确实不是我的,但也不是我盗来的,而是一个人抵债抵给我的。”

“抵债?”袁心仪糊涂了,如坠云雾,这究竟怎么回事?

“是的。”那男的边说边翻着口袋,掏出一张已经发了皱的纸条来,“这是那个人给我打的欠条。”

袁心仪接过纸条一看,只见上面写道。

欠条。

今欠于守山三千元整,现以三轮摩托车一辆作为抵押,三日内赎回,逾期不赎则视为自动放弃,两者抵消,互不相欠。

欠款人:王必阳。

一九九六年三月二十日。

“还有,这是行驶证,你看。”那男的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,忙将行驶证也掏了出来,“当初,那人说好三日内来赎车的,可现在已经仨月过去了,那人的人影都没有出现。当时,我就有些怀疑,这车至少也得个七八千,怎么那小子三千块就给抵押了呢,想不到原来是他给盗来的……”

袁心仪哪还有心思听他辩白,她整个人几乎都快晕掉了,原来是这么回事,还回家扯谎说什么打击,愚昧的是自己竟然还相信了,而且深信不疑。

“那他为什么要把车抵给你呢?是不是他欠你钱了?”她忽然一把拉住他。

“他不是欠我钱,只是当时他很需要钱……”

“那你能不能说说当时的情况?”

“哦,情况是这样的,那一天我们几个都在等蔬菜批发车的到来,闲来没事,几个人就在地上玩起了‘诈金花’,那小子一押就是好几百,刚开始还赢了些,可后来押多少输多少,没一刻工夫,身上的钱都输光了,记得当时我还劝他来着,可他就是不听,后来输红了眼,问你借问他借,可就是没一个人借的,再后来,他找到了我,说愿意以三千块的价格将摩托车抵给我,期限三天,三天之内若不赎回,那车就归我了,我一看那车有个八九成新,而且性能也不错,就动心了,哪晓得这车竟是那小子给盗来,如果早知道,不要说三千了,就一千我也不敢要呐……”

事情竟然是这样,她还以为他就只懒点罢了,没想到在外面竟然染上了赌博的恶习。怪不得打死他都不肯再来的,原来怕债主跟他算账。

“你走吧。”不知是失意还是惆怅,她让开一条道,手一挥。

“好咧。”那男的听说放他走,忙跨上车,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。

袁心仪有些失魂落魄,一步一步挪向自己的车子。

“我们走吧。”刘为民上前将她扶上车子,然后往家驶去。

回到家,王必阳仍处于甜甜的睡梦之中。袁心仪看到他就来气,本想掀去被子狠狠地训斥他一顿,但想想还是算了,这种人已没有什么可再理喻的了,训斥只有浪费自己的口舌,再说,店里面有着忙不完的事情,何必把浪费在他身上。

日上三杆,王必阳终于起床了,他边伸着懒腰边朝楼下走去。还没等走到楼下,边高声叫着。

“老婆,今天我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去办,你给我准备个几百块钱。”

“钱钱钱,你整天就知道要钱。”由于心情不好,说出去的话异常呛人,“你不知道现在是淡季吗,我哪有那么多的钱来供养你?再说了,像你这么个花法,我就是有座金山银山也不够你挥霍呀。”

一顿数落让王必阳缄了口。

“没钱?”半晌,他反应过来,“怎么可能,现在是淡季,可前一段时间生意那么好,应该有很多的积蓄呀?”

“再多的积蓄也不够你折腾,你那一天不花个百儿八十的,你说,你那些钱都花哪儿去了?”

“我……”王必阳支支吾吾,答不上来了。

“怎么,没话讲了吗?”袁心仪目光犀利,表情冷漠,“还有,王必阳,我告诉你,你别给我太过分,我对你已经忍了很久了,如果你再这样下去,小心我把你赶出这个家门。”

“我又怎么啦?”王必阳对她的话似乎很不服气,叫嚷着。

“怎么啦?哼哼,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明白。”

王必阳这下彻底偃旗息鼓了,耷拉着脑袋,一副战败的样子,她的话给了他的压力。

接下来的一段日子,他收敛了许多,但狗改不了****,坚持了几天,他的心便犹如猫挠一样,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了,偷偷的又开始往外跑了。

这一切,袁心仪虽然看在眼里,但她就相当于没看见一样,她已经不想再管他了,苦口婆心她说了也不知多少次了,对他她已完全失去了希望。

隔阂已将两人之间的情感拉到了最低谷,随时随地都有爆炸性的可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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