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降急忙握伞挡住了刺客剑,伞被一分为二。扔下手中的伞,霜降喊道:“王妃,快跑。”
“你小心!”徐知晚抱着点心盒飞快地奔跑起来,跑着跑着被人拦腰一抱,提上了马背。
徐知晚惊讶回头:“二哥?”
徐知诰脸色凝重,眸色冷似冰霜:“一个不留!”
“是。”徐护道。
缩在徐知诰怀里,徐知晚不安地抬头盯着徐知诰的胡渣稀疏的下巴:“生气了?”
徐知诰把下巴搁在徐知晚的头上,深深松了一口气:“还好,没来迟。”
头被压得缩成乌龟,徐知晚尴笑道:“哈哈哈,这不是给你创造英雄救美的机会嘛。”
“是,英雄救妹。”徐知诰纠正道。
“二哥,我要去看大姐。”徐知晚点心盒上的污渍小心擦去。
“大姐回金陵了。”徐知晚策马奔腾道。
“喔。”徐知晚失落地低下了头,心道:回金陵也不知会一声,不够意思。
徐知诰把徐知晚手中的点心盒,递给旁边的侍卫:“送去给我大姐。”
“是!主子!”侍卫策马奔向城门。
“谢谢二哥。”徐知晚仰头,讨好地挠了挠徐知诰的下巴。
徐知诰轻笑道:“这几天在我那养肥了不少。”
徐知晚尴尬地低头看着徐知诰搂着腰的手:“呵呵,还是二哥家的伙食好。后院养了一群鸡,霜降天天给我做烧鸡吃。”
“那些鸡……是…你养的。”徐知诰声音有些颤抖,一句话停顿了两次。
想起梅花山那短暂的半个月,徐知晚酸红了眼睛:“二哥,谢谢你。”
“我送你回王府吧。”徐知诰道。
“嗯。”徐知晚心里很不是滋味地点头,望着眼前执着马缰的手,手不知不觉伸了出去,凉凉的雨水滴落在手背上,反应过来,重重地压回了大腿上。
有一个距离,永远都逾越不了。我已婚,而君未娶。
回到王府,落红已经给徐知晚备好了换洗的衣服,毛巾热水,而杨溥也只是狠瞪了徐知晚几眼,也并没责骂。
“王妃该跟王爷道个歉。这几日你不在,你王爷都没怎么用膳。”落红替徐知晚擦着后背道。
徐知晚舒服多泡在热水里,眼皮子懒得抬一下:“怎么可能?我不在,说不定他都吃多几碗。”
落红笑着摇摇头:“是零落告诉我的。她负责王爷的生活起居,怎么会不清楚。”
徐知晚捏了个毛巾敷在脸上,舒服的趴木桶边上:“说不定,他一高兴就在外面开小灶了呢?你们不了解冰块。他若是真的想我回来,早去接我了。若不是我自己回来,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去接我。”
落红轻笑道:“王爷拉不下面子。今日你回府。我听零落说,王爷吃饭了,还比平日多吃了一碗。”
“所以为了不影响你家王爷的食欲,我还是不去了。”徐知晚道。
“……”落红。
“哎,刚刚进来,看到院子里一堆灯笼,你家王爷要纳妾?”徐知晚兴奋道。
落红扬了扬手,实在忍不住要敲醒眼前的木头了:“明天中秋节。”
“喔。害我白高兴一场。”徐知晚道。
“……”落红。
秋日的晨光穿透薄雾,慵懒地瘫洒在窗台上。门外传来细碎的谈话声,惊扰了徐知晚的睡眠。
徐知晚烦躁地翻了个身,落红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。
“王妃,起床了。”落红推了推徐知晚的肩膀。
徐知晚缩回被中,求饶道:“落红饶了我吧!我再睡一会。”
“王爷在等你。”落红道。
“什么?”徐知晚惊醒了。
“今天是中秋节,王爷在厨房做月饼,王妃要过去帮忙。”落红趁徐知晚不注意,把被字叠好了。
徐知晚眉头轻蹙,挠了挠脸:“我不会做月饼呀。”
“奴婢教你。”落红把徐知晚从床上拉了起来。
徐知晚一脸丧气:“我在晚风小筑睡到晚上都没人管,你们这王府怎么那么多规矩?作息吃饭都是死定好的。还让不让人活了。”
落红利落地帮徐知晚晚把衣袖卷了起来,轻笑道:“这是为了王妃您好。一日三餐按时,作息时间规律。对身体好。”
“我宁愿你们不为我好。”徐知晚就着水盆里的水,简单地洗了脸,用盐和柳枝刷了牙。趁着徐知晚穿衣之际,落红把麝香丸放入了徐知晚的口中。
徐知晚受不了那股味道,皱眉挤眼道:“落红,下次给我换成薄荷丸子吧。”
落红微微疑惑:“皇家贵族都用麝香、沉香,只有普通百姓才用薄荷绿茶。”
徐知晚猛灌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:“你们这贵族香,我们普通老百姓受不起。”
“您贵为王妃,自当用最好的。”落红捏着梳子给徐知晚梳头。
落红给徐知晚梳了一个高髻,再插上金钗与步摇,雍容华贵,大气典雅。
徐知晚尴尬地看着镜中老气横秋的妇女发型,夺过落红手中的梳子:“我自己来吧。”
徐知晚随意地梳了个马尾,用粉缎绑起,留下一大截飘逸的垂在背后,俏皮又青春。脸上画了个十分现代的伪素颜妆,徐知晚才满意地点点头:“这才不辜负了这张脸。”
落红为难地看着徐知晚:“王妃,女子嫁为人妇,当梳发髻,不可披头散发。”
徐知晚拨弄了一下马尾,调整了一下发带的位置:“我这又不是披头散发。不绑起来了吗?你再啰嗦,我睡觉去。”
“可是太妃见了会责骂王妃的。”落红担忧的小脸,徐知晚怎么看都活像怨妇。
徐知晚把落红额头的皱纹抚平,笑道:“骂就骂呗,她还能让杨溥休了我不成?对了赶紧去做月饼吧。你们古代的月饼长啥样?”
来到厨房,众人已忙成一团。有烧火的,蒸点心的,切菜的,炒菜的、劈材的………一身白衣的杨溥卷着袖子,身子站得端正优雅,在厨房大厅的长桌前印着月饼,头发脸上还沾了些面粉,看着有些狼狈。
身旁姿势不端,依在长桌上的沈颜,漫不经心地印着月饼。
“见过王妃。”众人见徐知晚走了进来,纷纷行礼。
杨溥头也没抬,认真无比的印着月饼。沈颜朝徐知晚招招手,哭丧着脸道:“弟妹,你快过来帮忙。杨杨不知哪跟筋不对,居然一把早把人家拉来做月饼。他可是从来不靠前厨房的人。”
徐知晚没理会沈颜,反而被杨溥身前奇形怪状的月饼吸引了。端详了好一会,徐知晚指着一个类似于虫子的月饼问道:“这是虫子!”
“锦鲤。”杨溥脸色不改道。
徐知晚翻了个白眼,心里暗道:尾巴呢?大哥锦鲤没有尾巴吗?
徐知晚又盯着一个一个人类似鸭掌的月饼看来很久,弱弱开口道:“鸭爪?”
“这是兔子。”杨溥道。
徐知晚彻底抓狂了:“大哥,你见过兔子尾巴和耳朵连在一起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