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,你要替奴做主!”小妾哭得梨花带雨的,委屈无比,好是让人心疼。
朱瑾握住长槊指着地上的徐知训,怒骂道:“徐知训!你真不是东西!我好歹也算是你半个师傅!本将军好心好意请你来喝酒!你倒好,觊觎起本将军的小妾来。”
徐知训恼怒地从地上爬起来,破口大骂道:“若不是听说你要把美人送给我,我才不屑到你这破地方呢。”
面对徐知训的骄横跋扈,喝了酒的朱瑾更大胆了起来,怼道:“本将军何时答应将小妾送给你?满口胡话!我看你就是色胆包天!目中无人!还真以为没人治了你?本将军忍了你很久了!上次戏弄弘农王,本将军就该一剑杀了你。”
听到朱瑾要杀自己。徐知训如同一头暴躁的野豹,抄起桌上一只花瓶砸向朱瑾:“我今天就算杀了你,吴国也没人敢坑声!”
被花瓶砸到头破血流的朱瑾再也忍不住,握住长槊捅向徐知训腹部。
徐知训以为,朱瑾不敢杀他,于是一脸从容淡定,没有躲开。
徐知训不可思议地盯着腹部的长槊,抬头愤怒地看着朱瑾:“你……你敢杀我?父亲是不会……放过……你的。”
直到徐知咽了气,朱瑾才反应过来自己闯大祸了。
醉酒彻底吓醒了,朱瑾惊慌失措地松开了手,疯狂地往外跑。
徐知诰领着徐知训的尸体,回到国公府时,已经是傍晚。
国公夫人李氏趴在徐知训的身上哭得悲痛欲绝,凄清无比。
徐知懿忍着泪意,浑身颤抖不已。根本不相信眼前的冷冰冰的尸体就是他的大哥。
徐知懿很清楚徐知训这样的人,骄横跋扈,不可一世,心狠手辣,总会有人教训他的,但没想到是死的教训。
徐知露和姨娘张氏装模作样地掐了几滴眼泪,便一声不吭,在旁观,脸上高兴的表情差点要藏不住了。
徐知询一言不发地坐在最靠角落的地方,看起来无比冷静。
李氏哭晕了过去,徐知懿急忙和丫鬟把李氏扶回房间。
一直背对众人的齐国公,捏袖抹去了眼中的泪水,气得一掀桌子,怒吼道:“来人,杀了朱瑾!”
随从们不安地看着齐国公:“朱瑾是弘农王的人,就这么杀了朱将军,恐怕……”
见随从犹豫不决,徐知诰站了出来:“父亲,我去!”
齐国公转身,惊讶地看着徐知诰:“你不怕弘农王?不怕皇亲国戚?不怕那群儒生弹劾你?”
徐知诰坚定道:“不怕!为大哥报仇天经地义!是我这个做弟弟该做的!”
齐国公看向徐知诰的眼光,不再冷冰冰,而是多了几分赏识:“好。有种!不愧是我齐国公的儿子。把朱瑾的尸体给我取来,朱瑾全家斩杀!”
“是。父亲。”徐知诰带着士兵浩浩荡荡地往弘农王府方向出发,徐护带着士兵往将军府出发。
临行前,徐护低声问道:“公子,将军那名小妾,如何处置?”
徐知诰嘴角噙着阴冷的笑意“她做得不错。杀!”
“是,公子。”
弘农王府。
“什么,你……你杀了徐知训?”弘农王惊讶不已的从座位上站起来,袖摆撩翻了桌上的茶杯。
“我也是想提你出口恶气摆了。上次徐知训借着喝醉,强迫你演童仆,他演主子,百般羞辱。还有上次你和徐知训泛舟夜游,小舟靠岸后,你先登岸了,徐知训觉得你对他不敬,用弹子打你。禅智寺赏花时,还用污言秽语辱骂你,还打死了你的侍从。如此骄横跋扈,目中无人,以下犯上!实在该死!”朱瑾怒骂道。
弘农王吓得脸色苍白,跌坐在椅子上:“将军,齐国公不会放过你的。你还是早早逃走吧。”
朱瑾惊讶地看着弘农王:“你不出面帮我?我可是为了你,才杀了徐知训!你不能不管。”
弘农王吓得魂不附体,哆哆嗦嗦道:“这件事我可不敢管。管了后,下一个遭殃的就是我呀!我保不住你。”
“你!你实在无用!这般胆小怕事,将来如何治国?本大将军可不想跟随这样的君主!”朱瑾气呼呼地转身离去。
朱瑾刚踏出王府就被徐知诰包围了起来。
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本大将军可是朝廷命官。要杀要剐也得按律例来。”朱瑾警惕地看着徐知诰。
徐知诰负手,冷眼看着朱瑾,浅笑道:“按律例,你也该死。”
“就算死,我也不想死在你们徐家手里!”朱瑾拔出了剑与士兵们厮杀起来。
徐知诰握住长剑加入了厮杀。
剑快如闪电,剑徐知诰的手中宛若游龙,剑气逼人,打得朱瑾节节败退。
剑气寒光一闪,直逼朱瑾的咽喉。剑还未到,朱瑾勉强抽剑护在了喉咙前,惊讶不已看着徐知诰:“从前未见你与他人私斗,如今一见,二公子果然是武艺超群,出神入化。”
徐知诰飞身一个翻转,一脚踹在了朱瑾的胸膛上。
朱瑾身子往后倒去,还没反应过来,士兵们的剑架在了朱瑾的脖子上。
朱瑾又惊又叹的望着徐知诰:“栋梁之才。可惜跟错了人。”
徐知诰目光冷淡而疏离,脸色笑意却未减:“既然,你不想死在徐家人的手里,你自行了断吧。”
朱瑾凄清地笑了:“奸佞当道,小人难防。没想到本将军没死在战场上,居然死在了你们徐家的手里!天道不公!”
朱瑾颤颤巍巍地举起剑,悲痛万分地喊道:“男儿立志扶王室,功未成而身先死!老天无眼!”
朱瑾把剑往脖子上一抹,鲜血翻涌,身体一僵,倒地而亡。
带着朱瑾的尸体,徐知诰匆匆往国公府方向赶。
徐护见到见到比他快一步进门的徐知诰,嘀咕道:“走得那么急,记着去邀功?二公子一向从容冷静,如今这般匆忙,难道出了什么事?”
徐知诰一踏进门槛,远远便看到了那抹粉身的身影。喉咙哽咽了一下,拳头握紧,脚步放慢,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。
徐知晚看到徐知诰,眼神不知该往哪里放,小心翼翼地喊道:“二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