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知诰惬意地躺在床上还顺手给自己盖好被子,手臂撑着头,笑嘻嘻地看向徐知晚:“等你睡着,我便离开。”
徐知晚尴尬地抽了抽嘴角:“我只是做噩梦又不是被刺杀。”
徐知诰是徐温的养子与徐知晚毫无血缘关系。
孤男寡女共处一床,万一……岂不是害人害己?
徐知晚往床边靠了靠拉远距离:“你在,我睡不着。二哥,你还是回去睡吧。”
徐知诰一脸痛心地看着徐晚:“从小只要你一做噩梦我便这般陪着你,如今妹妹却如此生分,莫不是长大了嫌弃哥哥了?”
徐知晚汗颜,小说的女主徐知晚与他是兄妹,但作为小说作者的徐知晚却是与徐知诰毫无瓜葛。
身边躺着如此绝色,徐知晚是怕她自己按捺不住……岂不是害人害已?
“二哥莫要误会,如今我也年方十六了,还与二哥同床共枕,传出去岂不是辱没了二哥?”
徐知诰眉头一皱满脸不悦:“谁敢?”
“是是,你官大,没人跟动你。”徐知晚头疼抚额,琢磨着如何才能让石头开窍。
而且她写的小说中,徐知诰虽时常陪在徐知晚的床边,却也没有陪到床上去呀?
这故事情节怎么不按剧本来?
徐知诰替徐晚整摆了一下枕头,目光无邪地笑着,看向徐知晚:“阿晚我们睡觉吧!”
徐知晚感觉脑袋轰的一声,被雷得外焦里嫩。“阿晚我们睡觉吧?”
???徐知晚脑袋浮现黑人问号。
孤男孤女的竟然把睡觉说得如此无关紧要?就好像在说“阿晚我们吃饭吧”一般平常。
看着徐知诰不染一丝尘埃干净如湖的眼眸,徐知晚想着兴许是自己多想了。
按她写的小说,徐知诰虽一直钟情于徐知晚,却一直规规矩矩的从未有半分逾越。
再说了作为作者大大怎么舍得让如此绝色的男二躺地上?爹妈不爱女主不疼,那我作者大大疼你便是。
男主是女主的,男二是我作者大大的,哈哈哈......
徐知诰一脸懵圈,摇了摇神游天外一脸傻笑的徐知晚:“阿晚?”
徐知晚尴尬地擦了擦嘴角不知何时流出来的口水:“没事没事,睡觉。”
半个时辰后见徐知晚呼吸均匀似已沉睡过去,徐知诰才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徐知晚的背影看了许久许久。
最后张开双臂从背后紧紧抱住徐知晚,脸颊贴着徐知晚的后背,喉咙哽咽似有哭腔:“阿晚,对不起。”
徐知晚半身倚着栏杆,眼神迷离地看着如鹅毛般的雪花,随风飘落,把天地万物变得一片纯白。
或许是眼前的雪花俏皮又或许是徐知晚无聊得很,徐知晚兴致勃勃看着身旁的婢女霜降:“霜降我们打雪仗好不好?”
一身一等丫鬟的浅蓝色窄袖短襦,梳着双环垂髻,一左一右别着两支蓝色珠花的霜降,看起来温婉可人乖巧听话。
“可是小姐你的咳嗽还未痊愈万一着凉加重了病情,将军会剐了奴婢的皮。”
看着霜降为难的样子,徐知晚心里暗暗感慨霜降也只是看起来乖巧听话而已,不,她听的只有徐知诰的话。
“真的不行?”
“不行!”霜降一脸坚决。
徐知晚故作神色凄凉地垂头:“我从小就被困在国公府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得看父亲、母亲、大哥和姐姐们的眼色,如今借着养病之名好不容易逃到了二哥的桃花园,如今却又没得自由。跟国公府那个鸟笼有何区别?”
见徐知晚难过霜降也心难安,犹豫权衡一番最终松口道:“奴婢陪你堆雪人吧,不过你得等一下奴婢去给你取副手套。”
“去吧,去吧。我等你。”徐知晚目送霜降走远后才把嘴边最后一句话吐出来:“我等你才怪呢。”
徐知晚转头兴奋地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加快了脚步……
一身粉衣的徐知晚唐突地闯进了纯白的雪地,也闯入了高楼上煮酒焚香的白衣男子眼中。
杨溥抿了口热酒,百无聊赖地看着楼下粉衣女子捏出来一个个身残志坚的雪人,毫不犹豫批判道:“真丑!丑煞了这美景。”
同行的青衣男主轻佻地笑了笑:“常言桃园景致别致,没想到婢女也标致得很。”
指腹摩挲着杯底,杨溥抿嘴冷冷浅笑:“觊觎他的婢女,你也不怕他剐了你的皮。”
沈颜拍案大笑起来:“哈哈哈......一说这个我就想笑,你说徐知诰是不是剐人皮剐上瘾了?”
“吱嘎”一位下人模样的男子推门而入。
“回王爷,沈大人,我家二公子今日抱恙,请二位改日再来。”
沈颜不满地从座位上一跃而起:“你家公子身体何时如此虚弱了?上次来访也抱恙这次来访也抱恙。不想见我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的。”
相比沈颜的直来直往,杨溥倒是一脸风轻云淡,沉稳大气:“既然团练使抱恙,麻烦你转告一下让他好生休养,我们该日再访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“冻死宝宝了。”徐知晚摇摇头将头上的雪花抖落,再低头看到脚下的高度,吓得双腿直哆嗦。
徐知晚心里暗暗懊悔:不就想折个树枝,当雪人手吗?我怎么爬那么高了?这该如何下去?”
园中小径上。
“前一段时间我们仨还骑马打猎来着,徐知诰为何突然不肯见我们?”沈颜满脸疑惑地转头看着杨溥。
杨溥一脸深沉锁住远处,似看景也似思量,目光深邃如海:“自上次宫变,我大哥惨死后,徐家父子独揽大权,如今不见你我二人,实为避嫌。”
“呵,如今大权掌握。嫌我们碍眼了么?”沈颜愤愤不满地踢了踢地上的雪堆。
杨溥不紧不慢地在雪地中继续踱步而行,眼中的本就读不透的深意又暗沉了几分:“堂堂国公府二公子也只是看似风光而已。作为养子,既没有嫡长子高贵也没亲生子的血统又没靠山,凡事都得小心翼翼。踏错一步,就万劫不复。”
“我可听说……”
“啪”一声重物摔地的声音打断了沈颜的话。
三秒后一声惨叫响起“哎呦,老子的腰!”以及一声沉闷的吃痛“嗯!”
没有预料中的摔痛感反而感觉软软,徐知晚惊吓地睁开眼睛。
只见徐知晚的屁股坐在了白衣男子的腰上,腰部以下的脚扛在青衣男子的后背上。
而两人皆狗吃翔般趴在雪地上,白花花的雪地还唐突地印出了两人的的脸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