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手公司的代表已经冷汗淋淋,婉转的尽量在他面前争取最大的利益,与商量的余地:“穆总,我们公司的难处你也知道的,请你能够再宽限一段时间——”
“宽限?当然可以啊。”穆沇唇角一扬,拖长声音,尾音华丽无比,“我从来都不做亏本声音,要我让步,就看你能拿出什么样的加码来,明白?”
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啊,明目张胆的强取豪夺,趁火打劫啊,对方是恨得牙痒痒,在心里已经将穆沇全加上前十八代问候了遍,最后又不得不清清嗓子,“穆总,我看这样吧——”
这时,会议室的大门从外面被推开,会议室里的人都吓了一跳,谁这么没有礼貌,穆沇皱眉,不悦的抬眼,望去就看见是自己家的那位宁大助理。
宁子易得脸色不好,喘着气跑到他面前,手上拿着手机,也不管礼不礼貌的问题了,冲着穆沇便急忙招手,“你出来一下。”
这倒是稀奇的一幕,这些年来,作为全世界最好的助理,宁子易从未如此失态过,从来都是冷静而有分寸的。
穆沇了然,对身边的人交代了几句之后,起身走出了会议室。走廊上——
“什么事?”
“那个。”宁子易欲言又止,“你听我说啊,听完你可要冷静。”
穆沇随口嗯了一声,做为敷衍。
宁子易看着他,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口告诉他,“你家何清欢出事了。”
啥!?
“你说什么?”
“刚才医院打电话来,打在你的手机上,是我接的,清欢骨折,颅内出血,还有很重的内出血——”宁子易喉咙近乎沙哑,扶住他的肩膀,“还有,清欢的后背被人捅了一刀,很严重。”
穆沇手指一紧,脸色在那一瞬间惨如白纸——
三个小时前——救护车上,医生神情严峻,“输血!”
“是,医生。”
“奇怪可,出血休克期,脉搏应该很快,但是她的脉搏却很慢。”“那她现在是什么情况?!”“血压只有50,脉搏46,血压急速下降!”
“这样下去不行!再不赶紧到医院,脉搏会更微弱,血压也会测不出来,到那个时候恐怕就——”救护车一路疾驰到医院,担架被推至手术室门口,护士急忙拉住了一直紧握住她手的沈沂雅。
“小姐,手术室你不能进去。”沈沂雅像是忽然恍过神来,松开手,何清欢就被推进了手术室,门被重重的合上,红色的‘手术中’三个字亮起来。
这时,沈沂雅去身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,她没有等在手术室外,她无法忍受这种长时间的等待,转身下楼,她一点声音都没有,只是朝着前面走。
这一路,她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何清欢时的样子,当真是陌生谁家少年,青葱壁炉,当真是人间四月天,就连那天的阳光都是文静的,何清欢那清溪一般的样子,即使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,也是好没有改变。
然后,眨眼之间,便是物是人非。
低头,沈沂雅看见了手上的血,全是何清欢的,她想起报警后,带着人赶往仓库,从地上抱起何清欢,她浑身是血的样子,鲜血从她体内涌出来。
突然,她忽然站不住了,靠在冰冷的墙边轰然滑下去——
白世铭是飙车赶到医院的,手术已经开始了一个小时,那天白世铭不再医院,在另外一座城市休假,接到电话,对何清欢这个名字还是陌生的,但是在三秒之后,他忽然想起穆沇的老婆好像就叫这个名字,心里莫名一紧,拿起车钥匙,自己飙车返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