矗立在大厦后面的步惊尘稍微发了发呆,立即就被眼前这四处溃逃的变异怪鱼,给吸引住了注意力。
随即偷偷的跟随在这些怪鱼身后,对着它们展开了一场恐怖追杀。
又追杀吞噬下五六条怪鱼的步惊尘,逐渐远离开了刚才那一片街区,来到了临近河岸比较荒凉的地段。
当步惊尘沐浴着夕阳的余晖,转过一个街角时,令他大吃一惊的一幕,立刻就展现在了他眼前。
但见一位脑袋同样仅剩一半的年轻男子身穿夹克衫,正小心翼翼地跟随在一大群变异怪鱼身后,时不时的借用着老旧街区这些破损房屋的掩护,去趁机抓捕吞噬一条又一条落单于怪鱼群最后位置的怪鱼。
看到眼前这与他同样脑袋残缺的夹克衫男子,使用着与自己几乎同样的吞噬手段,步惊尘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主角身份。
不,不是啊!
他……他怎么可以同我步惊尘一样,拥有着万物吞噬经这么逆天的功法呀?
我,我步惊尘才是这个世界,这个时代的主角啊!
看着前面那夹克衫男子,扑杀变异怪鱼时所施展出来的贼溜手段与身法,步惊尘不得不开始质疑起自己这身份与地位了:
贼老天啊,你不会在与我步惊尘开玩笑吧!前面那的家伙才是猪脚,而我步惊尘仅仅只是他背后的替身或者配角而已吧?
无论步惊尘怎样去惊诧恐惧,眼前那脑袋残缺的夹克衫男子却是不停的使用着万物吞噬经的功法,将一条又一条变异怪鱼给吞噬成为了骨骸。
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,步惊尘恍惚中犹如坠入了梦境里面,有些神志不清的紧紧跟在那男子身后,一次又一次的伸手揉搓着自己仅剩的独眼。
但是无论他怎样去揉搓这仅剩的右眼,怎样去质疑否定眼前这令人惊悚的一幕,怎样去胡乱瞎想……
眼前这夹克衫男子却是实实在在的提醒着他:他步惊尘并不是这一个世界上,唯一拥有着万物吞噬经的人。
一想到自己将来要面对着使用同样逆天功法的男子,步惊尘内心深处的邪念就忍不住疯狂翻涌起来:
要不,要不寻找出一个机会,把前面这身穿夹克衫的家伙给弄死了事?
或者……或者吞噬掉他,掠夺掉他所拥有的那一部分万物吞噬经功法,来补全我自己脑海中这残缺的功法?
伴随着这一股子不知道从哪里诞生出来的邪念在脑海里面闪过,步惊尘整个人都刹那间魔症了,不去想这一个令他本心讨厌的问题都不行!
这一股子让人讨厌的邪念,时时刻刻都像是一个贪婪至极的恶魔,在步惊尘脑海里面不停的咆哮着怂恿他:
吞掉他,吞掉他!吞掉他以后,你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主角。
吞掉他,吞掉他,你才可能得到完整的万物吞噬经!
吞掉他,吞掉他,你才会减少一个恐怖的竞争对手,你才不会死在他的手上!
……
面对着脑海中这时时刻刻都在叫嚣着的疯狂邪念,步惊尘的意志力开始出现了挣扎:
不,不要再蛊惑我了!他,他是与我拥有着同样惨痛经历的人;他是与我拥有着同样功法传承的师兄弟!他是与我拥有着一样华夏血脉的同胞兄弟,我……我怎么可以去吞噬他?
被步惊尘这不断寻找着理由去说服着的邪念,立刻不屑的反唇相讥:
不识大体的人呐!一山不容二虎,你难道没有听说过?为了荣誉,为了女人,为了权力,为了功法,为了不停壮大自己的实力,为了生存下去的机会……你都只有一条路可以走,那就是吞掉他呀,笨蛋?
被脑海里面这邪念疯狂怂恿着的步惊尘,那仅剩的独眼中逐渐出现了一丝贪婪的光芒,变异后的双掌上那十分尖锐的利爪,不由自主的使上了力道。
不知道是出于本能,还是潜意识中的狡黠,步惊尘如同一头正在捕食的猎豹,逐渐弯曲了腰身,一副十分谨慎的模样向着前面的夹克衫男子缓缓靠近了上去。
步惊尘距离着前面那夹克衫男子,大概还有三十几米远呢,另一位同样仅剩半边脑袋的女孩身穿黑色羽绒服,也出现在了步惊尘的视野之中!
当步惊尘看到这脑袋残缺的羽绒服女孩,鬼鬼祟祟的隐藏着身躯,跟随在那夹克衫男子身后小心翼翼地靠近上去时。
步惊尘内心里面的震撼情绪,几乎再也没有办法用言语去形容了?
贼老天啊,你这是哪一根神经搭错了线呀?
没有你这样玩的啊?
缔造出一个使用万物吞噬经的凶残家伙,与我步惊尘争夺主角身份也就罢了!
这……这又瞎搞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羽绒服女孩干嘛啊?
难道你还嫌如今的沪海市,如今这个蓝色星球上面发生的诡异事情,不够复杂吗?
不管他内心情绪怎样惊悚,不管他思想怎样难以接受,令他非常无力吐槽的现实一幕,却是硬生生地发生在了他眼前。
稍微惊悚了一会,稍微迟疑了片刻,携带着好奇心理的步惊尘,随即又继续向着前面的两个家伙偷偷地跟踪了上去。
看着前面那羽绒服女孩爬上陈旧的二楼,从满是建筑废墟的阳台上,正在越来越接近那位正在扑捉怪鱼的夹克衫男子。
即将要做出纵身扑击而出的动作之时,楼下的夹克衫男子忽然警觉地一转脑袋回过身来,双掌之中的尖锐利爪就弹射了开来。
一副似乎发现了身后尾随而来的羽绒服女孩一般,十分警惕地做出一副随时迎战的姿态。
当二楼上面的那羽绒服女孩,偷偷瞥见楼下那夹克衫男子所做出的防御举措之后。
她那即将扑击而出的动作,立刻就戛然而止的停止了下来,半猫着腰身隐藏在二楼的阳台上面一动不动。
吆喝!
想要跟随在这两个家伙身后大捡便宜的步惊尘也立刻停下了脚步,半躬着腰身隐藏在一栋半倒塌的房屋后面,不再做出其它任何举动。
那位夹克衫男子狡黠的咧嘴一笑,做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,伸出利爪拉扯了一下被寒风吹乱的衣服。
随即迈开脚步延着狭小的街道,径直的从羽绒服女孩身旁的楼下经过。
那很可能已经被发现了的羽绒服女孩,此时竟不敢再对夹克衫男子下手了,静静的躲藏在二楼阳台上,任凭夹克衫男子逐渐的远离开了她藏身的地方。
将这一切全看在眼中的步惊尘,忍不住在内心里面吐槽:
那羽绒服女孩也太懦弱谨慎了些,如果是自己潜行到了距离夹克衫男子只有两三米远的身后,自己可能早就忍不住纵身一跃的冲杀了上去。
步惊尘的内心之中,还在对着那羽绒服女孩吐槽呢,转身行走过羽绒服女孩脚下的夹克衫男子,已经距离步惊尘越来越近……
伴随着这仅剩左半边脑袋的夹克衫男子,愈来愈是接近步惊尘。
步惊尘的全身肌肉尽都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,似乎闭上眼睛,忘记这夹克衫男子的存在。
仅仅依靠着身体自己的本能,步惊尘也能感受到一位具备着相同属性的家伙,正在逐渐的接近着自己。
一股子发自于心灵,发自于身体,发自于潜意识的贪婪欲望与危险感,毫无来由的交织在了一起……
闭上眼睛隐藏在废墟转角处的步惊尘,开始思忖起了一个艰难的问题:
他要不要,立即就对这向着自己行走而来的夹克衫男子,突下狠手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