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养猫人?”
“是的,”徐鸣远说,“养猫人,就在这里。”
“这里?!这个房间里?”钱强鑫紧张地问道。
“可以说在这个房间里,也可以说不在这个房间里,”徐鸣远环顾房间四周,“看到那个窗了吗?”
徐鸣远指向离钱强鑫最近的一扇窗户,外面的灯光印在窗户上,投射出一些树木的影子。钱强鑫看着窗上的影子,仔细寻找着异常的现象。
“现在可能不在,但是你要小心,每天晚上都有可能出现。”
王泽予打岔说,“还是别说了吧,你看钱强鑫已经吓得不说话了。”
陈航宇马上说,“没事,我离窗口远,你继续说。”
“不知道你们早上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操场上的那间阴森的小房子。”
“你是说在观众台上的那个?那个不是播音台吗?”
“一开始我和王泽予也是这么想的,但是仔细想想,又不像。”
“不像?怎么不像?”黄梦心说道。
“首先,它如果是播音台,为什么放置在观众台的顶楼上,而且靠近路旁。”王泽予接过徐鸣远解释到,“再其次,从远处看就知道那个小屋子房门紧闭,窗子也不大,没办法看清楚操场上的样子。所以仔细一想,它并不是播音台。”
“有道理,继续说。”陈航宇说。
“于是我们刚才出去,第一个想法就是想知道这个房间是干什么的,里面有什么东西。”徐鸣远接过王泽予的话说。“我们先是来到操场,晚上的军营你们也知道,灯光很少,操场上更是一盏灯都没有。”
“但是那个房子因为是靠着小路,路上的灯照过来,勉强能看到它的身影。一开始我和王泽予还有点害怕,但想到好不容易跑出来,还是硬着头皮上了。刚才你们在宿舍有没有注意到,风忽然大了一阵?”
黄梦心说,“的确,刚才窗户被吹得哐哐响,我们以为要下雨了。”
“就在我们穿过操场中间的草地,刚要往上走的时候,那阵风直吹我们的脑门,实在是一股寒意就窜到脑门上了。”徐鸣远说到这停顿了一会,观察其他人的神色。
大家都听得很入神,钱强鑫一幅想听又不想听的样子,于是他继续说下去。
“这阵风仿佛是预示着什么,我和王泽予都站住了,我们都知道现在是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。不过还是王泽予胆子更大一点,他先往上走过去了。”
“X,那个时候我真没想到真会遇到这种东西。”王泽予带有一丝后怕的语气说道。
“于是我也跟了上去,小屋子在最高的地方,后面是黑暗一片,几乎什么都看不到,但前面微弱的灯光还是给了我们一丝安慰的,这个时候我心想,应该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屋子,要么是放置杂物的地方,要么就和你们想的一样,就是一个播音台。”
“就在走上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,我听到一声叹气声。说是人发出的,又不像,而且我不确定是从哪里发出的,但第一念头便是这间屋子。”徐鸣远皱着眉头说,“我就突然像被雷击中一般立在原地,我看王泽予也愣住了,心里明白刚才那声叹气声他也听到了。”
“卧槽,卧槽,什么叹气声,怎么样的,很响吗?”陈航宇说。
“就像怨念很深的那样子你知道吧!”王泽予说,还很形象地学了一句,“唉!”
徐鸣远紧接着说,“我心里想,不能这么邪门吧,应该是屋子里的什么机器发出来的声音,被听错了。于是我也不说什么,不敢向王泽予确认刚才那声叹息声是不是确有其事。到这个地步,我已经想马上走了。”
王泽予补充道,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但是就在我说‘此地不宜久留’的时候,最恐怖的来了。房间里突然传出来婴儿的哭声。”
“而且是从一片寂静里突然迸出来的哭声,哭得像在尖叫一样。”徐鸣远露出惊恐的表情,把在座的各位吓得动也不敢动。“听到这声音,我已经吓得两腿发软了,吓得王泽予大喊一声卧槽就要跑。但我还是犯贱往屋里面看了一眼。”
“你看到什么了。”黄梦心问,他的脸色已经变得不对劲,但是钱强鑫更甚,他从窗边自己的床上已经跑到陈航宇旁边了。
“一个人,准确的说是一个老人,是一个老太婆。我看到这个景象,已经脑子一片空白,我喊王泽予,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人。”
王泽予一脸痛苦地说,“他妈的就是有一个老太婆趴在窗户旁边,表情像是在笑,但是发出的声音却是婴儿的哭喊声。”
“你们会不会看错了。”钱强鑫在做最后的挣扎。
“更离奇的是,从小路上来了三个人影,看到军服,我俩像被拯救一般。”徐鸣远说
“教官吗?”黄梦心问。
“不知道,不认识,当时我们差点就吓哭了,反正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。其中一个高个军官走过来,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手电筒,一打,整个操场都亮了一半。哭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了下来。他领着我们两个走到小路上,另外两个军人走在我们后面,高个军官在前面,走了一会,好像来到士兵们的宿舍。”
“说实话那个时候我才缓过神来,”王泽予接过话,“那个高个子的军官对其中一个说,张班长,你护送这两个小孩回去。于是张班长就送我们回来了。”
“回来的路上我们一声不吭,生怕被张班长臭骂。没想到是他先开了口,他说,刚才发生的事情,你们两个不要在班级里声张,还有,晚上千万不要乱走动。我很想问问刚才那是个什么东西,但是看着张班长铁青的脸,我也没敢问。”
“就这样?”陈航宇说。
“就这样,”徐鸣远晃了晃手中的可乐,“张班长还给我们一人一瓶可乐压压惊。”
“那你们之前说的,养猫人,是你们自己瞎编的?”钱强鑫瑟瑟发抖地说。
“瞎编的?你晚上最好早点睡,不然从窗子上看到什么别怪我们没提醒你。”王泽予一脸正经地说,“好了好了,睡了。”
窗外的影子在月亮的移动中变换着,月光洒在宿舍里,铺在少年们的梦境中,刚才说的故事,王泽予已经全然忘记,在他半梦半醒之中,恍惚看到了很多未来的故事。
另一边的徐鸣远,看着反射着银白月光的天花板,在宁静中思考着什么,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被“养猫人”折磨的钱强鑫,总觉得有奇怪的影子忽然出现,要么就是隐约之中的叹气声,折腾了大半夜才勉强睡着。
夜由此更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