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六点半便开始了一天的训练,八营的同学被告知从今天开始往后每一天都要晨跑一千两百米,对这个晨跑徐鸣远倒是不怎么在意,毕竟初中已经跑了三年,由于人数太多,晨跑的队伍延续了方阵的队伍,四排人一起跑。
说到晨跑,徐鸣远忽然看到队伍中熟悉的身影,他想起来为什么从开学开始就看一位同学眼熟了,他悄咪咪和钱强鑫换了个位子,一把拍在张斌背上,你就是3班那傻子吧?!
张斌看了看徐鸣远,竟然认出他来。
原来在初中晨跑的时候,跑到第三圈的时候会允许大家按照自己的速度跑,张斌总会从三班的队伍一路快跑跑到一班前面,徐鸣远就总是能遇到他,有一次张斌一边唱着《Numb》,一边超过二班、一班,跑到徐鸣远的正前方,就是从这次开始,徐鸣远知道了:这是一个傻子。
张斌说:“你是一班的吧,我认识你们班很多人,林彬森,裘经云,知道吧,我认识的。”
“哦对了,还有曹豪光,潘小白,我也认识。”
徐鸣远深感面前这个人的恐怖,他知道自己错了,错在低估了张斌傻子的程度。“来,你再一边跑一边唱歌吧。”
“不了不了,傻不傻。”
徐鸣远看着张彬的跑步姿势,还是和初中一样非常变扭,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变扭,虽然说不上难看,但是就是不正常,除了跑步姿势,徐鸣远觉得张彬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不正常的感觉,到后来徐鸣远才明白,那是一种小孩子刻意隐藏自己的天真,用大人的方式去生活的奇怪。
训练的第二天,开始齐步走的训练。每一营中,总有那么几个人的协调性先天不足,在这个时候最痛苦的便是他们。相信你们也能叫出来当年军训的时候同手同脚的同学的名字。
杨教官先让大家站了二十分钟军姿,好在这一年的夏季的尾巴并没有念念不忘,秋天凉爽的天气让这次训练的客观条件不那么不堪。有时候还会有劲风卷过,带走同学们身上的汗。
接下来是齐步走的先头训练,教官让所有人踢出左脚,然后保持在最高点定住,同时手也摆出齐步走的姿势,用余光看其他的同学,让自己的手脚和同学的高度保持一致。
比站军姿更痛苦的来了,现在不仅不能动,还要保持单脚站立的姿势,而且大家心里都清楚如果没站稳,会发生什么。
果然,第一个没站稳的是陈星,杨教官快速走到他面前,把他拎出列。但是教官还不急着让他跑,还要“集齐”别的同学。
第二个中招的是陈航宇,但是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,很难说是不是故意想要站出来的。
第三个中招的是杨志,凑齐三个人之后,杨教官一声令下,三人便一齐跑了出去,陈航宇首当其冲来到黑柱子,又像野马一样跑了回来,杨志也到了,只是陈星实在没办法按时回来,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样子,教官还是放了他一码。
训练依旧在进行,这次教官不仅看脚的高度,还看同学们背部有没有挺直。又过了一会儿,三个倒霉蛋被拉出来了。钱强鑫意识到命运的轮子已经转到了自己这里,要么一鸣惊人,要么一蹶不振,就在这一刻了。教官一声令下,他便冲了出去,可是一旦下了很大的决心,往往会遇到更加意料之外的事情。还没跑到一半,钱强鑫的军帽便飞了出去,在他意识到帽子丢了的一秒钟之内,他在回去捡和不回去间犹豫,如果回去,大概率是来不及了,但是又想到教官曾经说过:“军帽是军人的灵魂。”钱强鑫还是义无反顾地回去了。
等到钱强鑫气喘吁吁回到八营时,还是遗憾地超时了。教官拍拍他的肩膀,说:“年轻人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报告教官,钱强鑫。”
教官回过头对同学们说:“给钱强鑫鼓个掌吧,他牢记了我说的,军帽是军人的灵魂,不管怎么样,军帽不能丢。”
大家毫不吝啬地给钱强鑫鼓了掌。钱强鑫心里想,还好,这样总算能逃过一劫了吧。
“超时十秒钟,奖励你跑黑柱子一次。”
在哄笑之中,钱强鑫不得不再次向黑柱子跑去,奖罚分明,可能这就是军人精神吧。
到了下午,八营才能开始真正的齐步走。经过一早上的折磨,真正走起来反而不那么辛苦了,而且上午的训练还是有一些成果的,大家走得有模有样的。
但王泽予此时成为一道耀眼的风景了—他总是同手同脚走出去。倒不是他故意不配合其他同学或是教官,而是手脚真的不听自己的控制。
因为是一排一排齐步走,比较容易纠错,到了王泽予这一排,走着走着,王泽予便落在了后面,因为他要一边纠错自己,一边向前走。大家看着孤伶伶一个人的王泽予,不禁为他的命运担心,同时也不禁笑了起来。杨教官深知跑黑柱子也暂时解决不了同手同脚的问题,所以暂时没有让王泽予跑黑柱。他把王泽予单独拉了出来,顺便让王乐桐做“临时教官”指挥八营的同学继续练习。
也有其他的同手同脚的同学出现,但毕竟枪打出头鸟,杨教官还是单训王泽予。这是一个轻松的下午,多亏了王泽予,教官没有闲暇让别同学跑黑柱子。到了最后解散前,王泽予才归队,再和大家一起齐步走,这一次,他没有让杨教官失望。反倒是一些别的同学,得到了跑黑柱子的奖励。
第二天的训练结束了,但是王泽予突然决定,这天晚上要做一次大胆的冒险。但是他不想一个人冒险,他决定拉上227的其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