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月澜清解决了慕容卿,辛宁双腿一软,往地上划去。
月澜清向来温润娴雅,下意识的伸手想扶住她,却被辛宁躲开。
“抱歉,条件反射。”辛宁跪倒在地,也不在意形象,有时候形象带来的,只会是累赘。
她向来不是什么宁折不弯的人,有时候过度的强硬只会使事情更加糟糕,必要的退让并不是软弱,只是让事情变的简单的手段。
“无事。”月澜清单膝蹲下,和辛宁视线持平,目光扫过辛宁右手手腕,“陛下要处理一下伤口吗?”
“嗯。”辛宁点点头,拉开一直遮住手腕的袖子,平淡的看着动脉上带着已凝固的血液的狰狞的伤口。
辛宁哀嚎,“老子下次绝不做这种见血的人物,疼死了。”
有痛觉屏蔽吗?
【……】你怕是烧糊涂了,咋们系统有这个功能吗?!
组织的宗旨是让任务者完全参与到宿主的人生中,体会宿主所体会的痛,才会做出最正确的逆袭,所以,屏蔽痛觉这个功能系统是真没有。
不过有特效止痛药,服下去立即见效,绝对让任务者体会百分百无痛受伤自残,不算贵,但是在任务进行时购买的话要花费四倍的价格。
按照原价200积分来算,现在购买一颗要800而她自己的积分也才2000,买不起,买不起!
还是让它疼着吧…
月澜清正在帮辛宁治疗伤口,他的灵力温和,只是后劲不足,再加上她的体质很排斥自己的灵力,伤口愈合的很是缓慢。
月澜清感觉女子目光幽幽的盯着他,
结果一抬头她还是一副冷淡又欠揍的嘴脸,他低头继续处理伤口,所以刚才的应该是错觉吧。
“你觉得,那个九五至尊的位置怎么样?”
“那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。”月澜清笑笑,拍拍灰,站起身。
“嗯。”很多人梦寐以求的。
两刻钟不算长,时间一晃而过,结界的力量慢慢消失,辛宁撑着剑站起身。
月澜清立于她身侧,防备着有人趁虚而入。
他虽不是什么风光霁月的正人君子,却也不是那种两面三刀不择手段之人。
结界彻底消失,外面厮杀的人群显露在视野,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,不知是不是天道在为万千人命的逝去而悲哀。
大雨洗涤着随鲜血所犯下的罪恶。
战争最开始的目地是为了和平,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幽默的笑话。
跟随辛宁而来的侍卫,第一时间上前,围住辛宁,把危险隔离在人群之外。
辛宁看了一眼月澜清,视线往后转动,早在燕雪死亡时,那些被她控制的傀儡就不再行动。
没了主人的控制,它们就是一堆破铜烂铁,毫无用处。
本来,作为最初拥有灵力的东西,若是不发生这个意外,在漫长的时空长河中,它们有很大几率,是可以产生灵智的,可惜了……
“走吧。答应你的事我会实现的。”第一句是对侍卫说的,第二句是对月澜清说的。
嗯,她真是个信守承诺的好孩子。
001【我就静静地看着你睁眼说瞎话。】
辛宁本来是计划的好好的,等事情结束,就带着傅闫安去游山玩水。
顺便把最后几点好感值给刷了,然后她的时间也就所剩不多了,随时狗带跑路,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。
她途径依旧在酣战厮杀的人群,在一处停下脚步。
那里有本该被勒令在后方修养的人。
他在她出现在他视野的第一时间望见了她,垂眸轻笑,只说了句什么,然后……被无数长矛刺穿胸膛,围攻他的人在猖狂的笑,这一刻,和当初她所读到的万剑穿心,不谋而合。
辛宁顿了顿,她觉得自己很冷静,只是视线被血色侵占,从心里蔓延到身体一阵阵的烦躁,让她很愤怒。
当然,除了愤怒,可能还带着点别的什么,只是她暂时没有别的精力去深究。
只觉得她好像又犯病了。
真是不合时宜。
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傅闫安身边,周围是堆积的尸骨,不知道是不是被辛宁杀人的模样所威慑,周围厮杀的兵马以傅闫安为圆心,空出了一片隔离圈。
辛宁伸手折断从男子身体里穿刺而出的倒刺,手腕原本没痊愈的伤口又挣开了血。
随后抱起男子,走向越国大营,看不出悲喜。
月澜清也听说了这边发生的事情,勉强把局面稳定下来,免得徒增不必要的伤亡,就往辛宁这边赶。
刚到战场,就看见女子青衣染血,抱着一身戎装的男子头也不回地离去,像是一副褪色的水墨画,仿佛这天地间只有她们两人,其他都是模糊的背景。
他突然就想起那时,他说要对千秋不利,傅闫安被触碰逆鳞的似的愤怒眼神。
太过单一的感情,太容易毁掉自己。
据后世史书记载——
——公元前1611年,八月初,战国历第一年,齐燕联军向越国发生总攻,越国不敌,女帝千秋御驾亲征,与齐燕联军将领慕容卿展开决战,慕容卿不敌,最终落败,越国再一次获胜,形式大好。
在大战之中,越国帝后逝世,女帝千秋无心恋战,俞国从中横插一脚,收复燕,齐两国,次日,置身事外的昭国宣布归顺俞国。
——公元前1661年八月十五日,俞国太子月澜清,现俞帝登基,受四国朝拜,改国号大明,自此,五国争霸正式落下帷幕。
这是在后世史书记载中战争时间最短的群雄争霸,开的莫名其妙,结束的依旧莫名其妙。
不过后世如何评说,完全不在辛宁的考虑之中,她现在挺忙的,忙着暗搓搓的给月澜清下畔子。
她最终可是要统一五国的女人,现在任务还没完成呢,怎么可以半途而废?
“陛下,您的计划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进行,现在朝堂上人心涣散,百姓也哀声怨道,臣惶恐再拖下去会出变故。”太傅推门而入,她是少数几个全权参与她计划的人,她知道她想干什么。
“快了。再说,能出什么变故?就算真有什么变故,不也是朝堂上的那些个老家伙搞出来的?让他们消停点,爱干干,不干滚,实在不行金銮殿上的柱子在那儿摆着呢,让他们撞。”辛宁头也不抬,摆弄着手里的玉镯子,天道的玩意儿果然和天道一样难搞,她至今没发现这玩意儿要咋才能用。
没错,这个玉镯子就是当初从女主手上抢下来的,辛宁还没想好要怎么安置这玩意儿,想试试能不能用,结果,果然不能。
擦!一个镯子你还和我搞歧视,摔了你信不信?
镯子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