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绪一度濒临失控,好在经历过很多,倒也慢慢的冷静下来。
拓真见她如此,转而又问道:“那天,我侄女只是放出了小精灵,为什么仅仅是这样,就要有那么大反应,不但拿了我侄女,还要来抓我?”
“他非常谨慎小心,任何一点微小的疏忽,都不允许出现,从他铲除掉我丈夫的亲信开始,我身边,我丈夫身边,我女儿身边,每天都有人在盯着,只要有怀疑,轻的抓起来关,审问一番,没事了就会放掉,重的,连审问都不会有,直接杀掉。”
城主夫人声音低沉;“举个例子,我女儿对一个在修剪盆栽的人抱以回应的微笑,就只是这一个微笑而已,我弟弟他就觉得可能是在串通什么暗号,想要推翻他的地位,权力,然后,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。”
“你的疑问很好回答,哪怕是我女儿那个样子,我弟弟也不会放任她有得到力量的机会,连看见,碰到都不行。”
“···”拓真,丧心病狂至此,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。
“我现在要是想害什么人,只要说一些意义不明,似是而非的话,就能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,是不是很厉害?”
拓真嘴角抽搐,不知该怎么回答。
“我的要求,不,是恳求,你能带我们一家,离开这里吗?他现在还需要我的存在,来稳住其它地方的人,一旦等到他彻底掌控了所有,我们,能不能活着,完全是未知数。”
拓真沉吟半响;“我的能力有限,只能带一个人走。”
言外之意就是,你们一家三口,你要我带谁?离开的这人,活下去的希望大大增加,而剩下那两个就危险了。
闻言,城主夫人眼神变得深邃,片刻,真正的松口气,表情,说话语气也都变得轻松;“那样就好!能在重重的包围下,带走一个,你很厉害嘛!”
妄想过能全家一起走,如今看来,是不可能了,仔细想想,人家还有两个侄女要带,再加一个,那就是三人了,怎么可能再多带。
“我女儿,就拜托你了!她的身体状况,活不了多久,让她在最后的时间里,能感到快乐和开心,这是我唯一的请求!”
拓真颔首,话不多说,松开她,后退,存在感降低发挥作用,自然的消失在城主夫人眼前。
城主夫人愣愣的发着呆,转身,踉跄几步坐倒在墙边角落,双手抱膝,低声祈祷着。
此时拓真没有离开,还站在原地,但因存在感降低的关系,人的眼,五感,并不能看到,感觉到他,除非是透过镜子,或是监控器等设备才能看见。
城主夫人的一举一动,他都看在眼里,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当即离开。
找准机会,抓了几个人,让沙奈朵催眠拷问,通过得到的答案,找到小霞她们被拿走的精灵球,小精灵们都还在,也没受到伤害,只是···
“这个装置?我记得···”拓真拿起装有美纳斯的精灵球,眼睛半眯。
这精灵球的封口位置,贴有一张井字便签,表面上看就是个装饰用的小东西,实际用处是,可以封锁精灵球,让里面的小精灵出不来。
除小霞和小遥的精灵球外,这个仓库里还放置着许多,成千上万不止,拓真无能为力,太多,根本带不走,哪怕是精灵球缩小了也一样。
“这里,就是利益集团的一环!”记下这个地方,拓真抽身离开。
“小姐,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
照顾溪冴的侍女们道别,留两位在身边负责守夜,其它全部告退,那两位侍女对视一眼,坐在不远待命,目光不离床上的那道身影,一有需要,她们会马上行动。
溪冴佩戴呼吸器,眼眸虚睁,瞳孔流转着精光。
终于不用再装了。
一天天在那么多人的监视下装傻,装天真,简直是让人崩溃,也只有在这时候,她才能放松下来。
放松也是有限,最起码,她很想哭,但绝对不能哭,眼泪留下的痕迹无法解释,以舅舅的多疑,一旦确定了她的模样有表演和掩饰的成分,大难临头自不必说。
“爸爸···妈妈···你们还好吗?”这话,不敢说,不能说,只能藏在心里。
咔嚓咔嚓!两声骨折,伴随着两道连在一起的闷哼响起,溪冴侧目瞧去,就见坐在不远,照看和监视她的那两位侍女,应声倒地,脖子被扭成很奇怪的角度。
接着,盖在身上的毯子被掀开,有手穿过后颈和膝盖,公主抱将她抱起,也是在这个时候,本来空无一人的眼前,出现一个大活人。
“别害怕,我带你离开。”
溪冴呆愣,肌肉萎缩,无力的她根本反抗不了,甚至你让她现在呼救,她也办不到。
拓真深吸口气,这孩子好小,好轻啊,真的有十六岁吗?看这体型和体重,说十岁都有人信。
“沙奈朵,交给你了,瞬间移动!”
从阴影里缓缓走出的沙奈朵,双眸绽放起蓝芒,带拓真和溪冴,瞬间消失,再出现,是在外面的一处犄角旮旯,没有监控器,当前时间是巡逻的盲点,继续用瞬间移动实现远距离跳跃。
每一个落脚点,都是事先踩好的点,不为人所知。
溪冴看不清楚,只觉得眼前所见,不断的发生变化,前一刻还是围墙,下一刻就是房顶,再下一刻,变成了巷口,她还看到了一只猫,被忽然出现的她们吓一跳,炸起了毛。
一路回到外围区域的住处,床不够大,只能让她和小霞,小遥,三个挤一挤了。
“你是谁?”溪冴问道。
拓真看了她一眼;“真,叫我真就好,我是你妈妈委托,特地救你,你大可放心,这里很安全。”
“是妈妈!妈妈她?”
“我说我只能救一个人,她选择了你。”
一听,溪冴哭了,这里不是那个家,也没人监视她,一直牢记的忍耐得到松懈,自然控制不住,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硬是靠自己的力量坐了起来,摘去呼吸器,激动道:“不要!换人!换妈妈!我还能活多久?救我有什么意义?我···咳咳!”
脸先是一红,跟着马上化白,一口气喘不上来,眼一翻白,昏死过去。
拓真挠着脸颊,给她服用一粒生命胶囊,吊着命,又把呼吸器佩戴好,费劲救出来,别转眼就死啊,那不是白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