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小荷拿着玉佩把玩了一会,又递还给梁诀。
“这块玉你从小戴到大,我怎么会要你的,只是看看你大不大方,好了,还给你。”
“你真的不要吗?”
“不要,不要,我又不喜欢这些石头。”
梁诀接过玉佩,正要揣进衣服,忽然听到身后有个声音:
“你这两块玉不错嘛。”
梁诀好奇地回过头,是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,身后跟着几个随从。
男子手里把玩着一只瓷壶,眼睛落在梁诀手里的两块玉牌上。
梁诀见男子面色轻浮,一副纨绔之像,便没有搭理他,把两块玉揣进了衣服。
男子径直坐在梁诀旁边,眼角还瞄了一眼云小荷。
“你这两块玉不错呀,不知能不能卖给在下,价钱好说。”男子眯着眼说道。
梁诀夹了一大口羊杂,一边嚼一边说道:“不卖!”
男子脸上微露不悦之色,道:“你真的就不考虑考虑?”
梁诀喝了一口汤,摇头道:“这玉佩我真的不卖,你请便吧。”
这时,男子的一个随从用手指着梁诀骂道:“你这草原蛮子,给脸不要脸,买你的玉是看得起你,别不识抬举,你知道这位爷是谁吗!”
男子摆了摆手,示意随从住嘴。
“兄台,实不相瞒,我急需一个上好物件来送礼,你手里的两块玉牌都是上等货,在宜楼我还没见过比这两块更好的,不如你就成人之美,卖给我,卖一块也行。”
梁诀本就被那随从的话惹得肝火大动,便没好气地说:“你这哪是成人之美,你这分明是强人所难,我再说一次,我不卖。”
男子脸上渐露凶***笑道:“你这么说,恐怕是要伤了和气。”
梁诀当即回道:“我和你没什么和气。”
男子咬牙切齿地看着梁诀,没想到这个草原蛮子如此不给自己面子,自己在宜楼也算是有名号的人,而且这两块玉牌确实是个好东西,拿来作为贺礼最好不过了。
“你是从草原来的?”男子明知故问。
“是的。”梁诀不知男子要干什么。
男子若有所思地挠了挠头,说道:“再过两日,边市就要开市了,宜楼府衙规定,在这期间,凡是进入宜楼城的边外人员,都要有宜楼府衙发配的市牌,你有吗?”
男子的话还真把梁诀问住了,他一人从部落跑到宜楼,也不知道宜楼要开边市,更不知道要什么市牌。
梁诀看着男子,不知所云。
云小荷这时愤愤不平地说道:“你少拿市牌说事,你以为我不知道吗,市牌是塞外的人要在边市做买卖才需要的,我们又不做买卖,要什么市牌,少吓唬我们……”
男子又转身对着云小荷,打量了一番,眼中尽显龌龊。
“这位小娘子知道的还不少,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啊?”
云小荷道:“朋……我师弟。”
“师弟?”男子捂嘴笑道。“你师弟做不做买卖不是他说了算,我说他有,那他就有。没有市牌,可以将他逐出城去。”
“凭什么?你以为你是谁!”云小荷怒道。
男子笑而不言,转头问梁诀:“怎么样,卖还是不卖?”
梁诀对这男子厌恶至极,而且就算被逐出城他也无所谓,正好可以赶路去黑水域,自然更不会搭理他了。
“还是那句话,不卖。”梁诀肯定地说道。
男子低声道:“那就别怪我了。”
说完,男子起身对他的随从说道:“有塞外人员来边市没有市牌,该如何处置啊?”
“驱逐出城!”随从大声吼道。
“那你们还等什么?”男子高声喊道。
随从纷纷围向梁诀,驾着梁诀的手臂想把他拖走,顺势又在梁诀身上摸索那两块玉牌。
梁诀岂可让他们这样放肆,卯足可劲浑身一抖,体内的气息从身体的每个毛孔窜出,形成一股强烈的震荡波,把那几个随从像抖虱子一样震倒在地上。
男子见随从一个个倒在地上,震惊不已,没想到梁诀有如此神力。
还未等男子回过神来,梁诀一把抓住他的后劲,直接把他的脸摁在吃了一半的羊杂汤里。
男子拼命地挣扎,然而无济于事,鼻子、嘴巴灌满了汤汁,不小心从鼻子吸了一口进去,呛到了,连番咳嗽不止。
随从们见主子被虐成这样,又不敢上手来救,只敢逞口舌之能。
“你……你疯了吗!你知道他是谁吗!他是宜楼府兵赵参将的公子,你……你不想活了吗!”
梁诀不理会这些随从,仍旧让参将的公子“吃”着羊杂汤。
“参将的公子就可以无中生有,仗势欺人吗!”
参将公子咕哝地已经吞了几大口下肚了,梁诀仍旧不松手。
“你可知道宜楼有府兵近万人,你再厉害能以一敌万,现在放手还来得及,要是公子有什么差池……你……你万死……”
随从们无计可施,只得搬出宜楼府兵来,希望梁诀能有所忌惮,以免自家公子被溺死在羊杂汤里。
梁诀有些被随从的话所动,慢慢地松开了手。自己只是在宜楼待个几天,如果真招惹到宜楼府衙的人,耽搁了去黑水域,那就得不偿失了。
赵公子终于挣脱了梁诀的手,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,几个随从急忙搀扶住他。
“你等……”赵公子刚想发怒,又忍了下来,领着随从灰溜溜地走了。
“活该!”云小荷朝这群人嗤之以鼻。
待这群人离开之后,旁人一脸担忧地对梁诀说道:“刚下那人真是赵参将的公子赵段候,在宜楼也是一个纨绔子弟,干了不少坏事,你们还是趁早走吧。”
云小荷不服气地说:“祁国难道没有王法了吗,是他们不讲理,他们动手在先,我们有何过错,难不成他爹还真派府兵来抓我们。”
旁人听后直摇头,道:“明的不来,还不能来暗的吗?这个赵段候仗着有他爹撑腰,勾结了一些帮派,为非作歹,不可大意呀。”
谢过了旁人的提醒,梁诀和云小荷也没了食欲,付了食钱紧跟着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