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诀体内的狮心被刺了一剑之后,在他的体内似乎有了变化,梁诀感觉狮心似乎是在不断的膨胀,他不清楚是狮心本身的膨胀,还是狮心所散发的能量在膨胀偶。
他只觉胸口一阵闷涨之感,这股闷涨的感觉已经压过了剑伤所带来的疼痛。
紧接着,梁诀又感觉体内的气息开始在全身游走,然而不同以往的是,这股气息游走得更为迅速,而且气息的能量也变得越来越大,梁诀觉得似乎要招架不住这股气息地流动了。
梁诀的手脚开始一颤一颤地抖动,这气息像是脱缰的野马在体内狂奔,他快要驾驭不住了!
云小荷以为梁诀是中了一剑的缘故,以至于身体开始颤抖,她把梁诀抓得更紧了。
师老头也注意到了梁诀的变化,但此时他根本不在乎梁诀有什么反映,他正在把全部的元气注入到这把剑之中,给梁诀一个无法阻挡的、致命的一击。
梁诀紧握住双拳,身体紧绷地快要把皮肤都扯破了,鼓胀的青筋中流动着沸腾的血液,体内不断增强的气息无处释放。
他双眼刻满了血丝,目怒圆瞪得看着师老头,他甩开云小荷的手,朝这师老头大叫一声。
啊——
一只拳头带着满腔的怒火和将要爆裂的气息朝师老头打去。
顿时,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拳风喷涌而出,带着撼天动地的拳势扑向师老头。
师老头上方的长剑也在这时飞速而出,以凌厉迅猛地剑势冲向梁诀。
轰!
两股力量猛烈地相撞,爆发出震耳欲弄的声响,天地为之震动。
让人意想不到的是,梁诀的拳风犹如巨浪暴风般将飞剑震得四分五裂,瞬间消散。
然而,拳风的威力并没有减弱,像巨浪拍案,暴风卷地一样扑向师老头。
师老头万万没想到梁诀这次的拳风有如此巨大的威力,不仅震碎了他的飞剑,而且还威力不减。他来不及多想,只能迅速地以元气护体来抗这一记拳风。
轰!
又是一声巨响,师老头被强烈的拳风震飞出去,向后飞出,砸到身后的房墙上,又将房墙震碎,接连震倒了三面房墙,才将师老头的身体拦住,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拳风的冲击波还将所过之处的房顶掀翻,树木刮倒,就连地上也被刨出一道深深的痕迹。
村子的人无不惊恐万状,无以言表,师老头是他们中境界最高的一人,竟然被梁诀用看似普通的一拳打得如此惨烈。
师老头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,早已血流满面,筋骨俱断,一生的修为恐怕也被废得差不多了。
梁诀将体内的气息尽数打出之后,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似的,也是耗尽了精力,他双腿一软,跪倒在地上。
云小荷急忙扶住梁诀,盛公子也上前来帮忙。
梁诀所爆发出来的能量,让他们也震惊不已,没想到梁诀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,真是神秘莫测。
张屠夫已是满头的汗珠,惊恐的神经让她喉咙有些刺痛,她吞了吞口水,看了看痛苦万分的师老头,又看了看被云小荷搀扶着的梁诀。
虽然梁诀看上去精疲力尽,但此时,村子里再没有人敢站出来。
梁诀这一拳打破了他们所有的幻想。
“难道这真的是天意!”张屠夫仰天哀道,她知道现在他们一个人也留不住了,曲天横的下落,他们恐怕这辈子也不会再得知了。
她转头走向师老头,师老头虽然伤得重,但他毕竟境界高,性命还暂时无虐,能救得回来。
村子里的人也纷纷围向师老头,没有人再关心梁诀他们了。
“我们也走吧。”梁诀缓了缓,对云小荷说道。
盛公子把他的马签了过来,和云小荷一起将梁诀扶上了马,一起离开了村子。
走出村子。
云小荷和盛公子步行,梁诀虽然骑着马,但是有伤在身,不能走太快,所以一行人的速度就更慢了。
梁诀胸口的剑伤已经被云小荷包扎过来,伤口不深,没有大碍。
剑伤倒无妨,只是梁诀刚才耗尽精力,身体很虚弱,手脚使不上劲,只能趴在马背上。
回到官道上之后,道路还算是好走,一路也没怎么颠簸。
走了两个时辰,梁诀的身体也恢复了一些,可以在马上坐直了,不用再趴在马背上了。
见梁诀慢慢恢复了,云小荷也不再那么担心了,脸上也不时有了笑容。
盛公子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。
“云姑娘,原来你是云苓清前辈的孙女,真是失敬。”盛公子对云小荷说道。
云小荷笑了笑,盛公子之前用扇子救了梁诀一次,现在又把马让给梁诀,云小荷也不好再给盛公子脸色看,只得忍着。
“不知云老前辈现在身体如何?”
“还不错。”
“噢,云老前辈乃修行界的高人,自然懂得养生之道,必当长命百岁。”
“我爷爷今年九十六了……”
“哟,你看我这嘴,该打。云老前辈肯定寿比南山,寿与天齐。”
“唉。”
“云老前辈已九十六了,但我看云姑娘年纪轻轻,真是妙哉。”
“我十六,我爷爷九十六,我们相差八十岁,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没问题,没问题,那不知令尊高寿啊?”
“我父亲今年正好五十岁。”
“哦,这么算来,云老前辈真是老当益壮啊。”
看着云小荷跟盛公子尴尬的聊天,梁诀也不禁会心一笑。此时,他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,不知道现在父亲身体怎样,如果父亲知道了现在自己的样子,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。
梁诀也向云小荷询问了曲天横到底是怎么回事,云小荷对曲天横的记忆都还留在孩童时期,只记得是个和蔼的叔叔,而且曲天横也很早就离开梵净山了。
之后也没有再回来过,她对师老头所说的什么为了妖女屠杀他全族之事完全不知道,而且也不相信。
但梁诀见师老头那拼命地狠劲,如果不是有那么大的仇恨,也断然不至于如此。
……
三人走得很慢,一路上不断有行人和车队超过他们,他们也没有在意。
这时,又有两辆马车从他们身旁行过,只是这次,马车却在他们身前停了下来。
领头的一辆马车上,跳下一名车夫,一路小跑来到梁诀他们跟前。
梁诀不明情况,一下子提高了警惕。
车夫看了看那三人,目光最后落到骑着马的梁诀身上,问道:“不知三位前往何处啊?”
梁诀回道:“去鹿丰城。”
车夫笑了笑,说道:“我们也去鹿丰,我家主人邀你们上马车,载你们一程。”
梁诀犹豫了一下,素不相识,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载他们。
车夫见梁诀犹豫不决,笑着说道:“我家主人说,你们三人行却只有一匹马,而且你看着还受了伤,出门在外,能帮的忙,尽量与人方便。”
梁诀看了看前面两辆马车,前面的那辆有车棚,是他们主人乘坐的,后面一辆空着,没有车棚,坐他们三人不成问题。
而且,梁诀也不想云小荷走路太累,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。
“那就谢过你家主人了,我们坐后面那辆就行了。”梁诀对车夫说道。
车夫笑了笑,道:“好嘞,上车吧。”
说完,车夫又一路小跑回到了车上。
云小荷把梁诀扶上马车,盛公子把马拴在车子后面,也跟着上来了。
“世间还是好人多。”盛公子躺在车板上,感慨地说道。